第7章 看到這些,真是罪過
「我現在很需要這份工作……如果可以,我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這樣可以嗎?」
許娰語氣祈求道。
沈南書很是費解,「許娰我懷疑你真的需要去看看病。」
「從咱倆見面開始起,我沒有說過任何一句威脅你的話,你開始自說自話讓我放過你云云。」
沈南書不顧許娰的臉色說道。
而後又想起什麼,左右看了下。
許娰下意識跟著看過去,走廊盡頭沒有人。
「你應該估錯時間了。」
沈南書冷冷地說,對於許娰這樣的人,她連不屑的表情都吝嗇於表現。
「還有,如果我想對你動手,你覺得陸少延能攔得住我?」
沈南書不再看許娰那張已經發白的臉,「想做臭老鼠,那就給我老實趴在地上。」
沈南書回到房間,就見陸少延抱胸靠在門口,漫不經心地晃著腳尖打發時間。
「南南你去哪了?」
「剛剛碰見許娰了。」
沈南書說道。
陸少延站直身子,想要去牽她的手,但是被沈南書開門的動作給擋了回去。
「哦對她正好也在這工作。」
沈南書打開房門但是沒有率先進去。
而是背著門站在陸少延的面前。
眼中裝滿了明亮細碎的燈光,宛如天上星辰。
陸少延對上那雙眼眸,心跳還是無法遏制地失拍。
「陸少延,你覺得我們還像以前嗎?」
「南南你聽我解釋,我不換衣服是因為我肩膀受傷了,我怕你們擔心,所以就……」
陸少延著急地解釋,「今天下午是許娰說家裡有事耽擱了,想著就在附近順路,就捎了她一程。」
來回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他說是在附近順路。
沈南書已經懶得去聽這些沒有邏輯的廢話。
「之前我們就說過,我不喜歡被欺騙還有不忠的感情。」
沈南書對身邊任何的事和人都有著無底線的包容,但是唯一一個不能碰的底線就是欺騙。
「南南我知道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沈南書向後縮了下胳膊,沒有讓陸少延碰到自己。
後面任憑陸少延如何敲門發消息,沈南書都沒有再理他。
從發現陸少延有了背叛自己的行為後,今晚這是唯二想直截了當地提出分手。
讓陸少延領著許娰徹底地滾出自己生活。
但是現在還不能。
因為她查到陸少延在公司里的手腳不幹凈。
而她的父親,沈霆很是信任陸少延。
沈南書洗了個澡,將烏髮吹了個半干,盤腿坐在陽台的榻榻米上,開始工作。
這時,沈霆打來電話。
「喂爸爸。」
「小七,你幹嘛呢?」
沈南書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今天和陸爺爺他們一起來楓葉了。」
「少延的小叔回國了?」
一般沈霆是不會過問這些事的。
自從他將公司交給了陸少延,沈霆就一心待在家裡照顧沈母,研究膳食和養生中藥。
「他給你說的?」沈南書說著,餘光無意間瞥見不遠處泳池裡的人有些熟悉。
剛想仔細看看,注意力又被電話里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
「少延先前就給我順嘴提了一句,當時你也在,忘了?」沈父笑著說。
沈南書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但是不重要。
「爸爸你什麼時候說話也開始拐彎抹角了?」
沈南書輕「哼」了一聲,略顯不滿道。
沈父趕緊順毛,「閑著沒事和你聊聊天不行啊。」
「那您無緣無故問這個幹嘛?」
「你真是個傻丫頭。」沈父說,「你現在和少延是一派,少延又和他小叔不對付,我是怕你衝動……」
沈父是在提醒她先不要著急表明立場。
哪怕一定要站在陸少延的那一邊,但也要有所保留。
沈霆本身就是保守派,但……
「可是我和少延馬上就要訂婚了,不就是一家人了嘛。」
「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
沈霆嘆了口氣。
那邊傳來一道很輕的聲音,大概是沈母。
不等沈南書說話,沈父又說:「太晚了,先不說這些了。」
「等你們回來,和少延回家一趟吃個飯,你母親的這一療程也結束了。到時候再說,給我長個心眼。」
沈南書像是沒有理解到沈父的用心,說:「媽媽睡覺了嘛?」
「你媽媽又偷偷熬夜呢,我得去收手機了,你也趕緊休息吧。」
沈南書失笑一聲,「好。」
掛了電話,沈南書聽著窗外沙沙的聲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感受一下微風,卻不曾想,一片鮮紅的楓葉晃晃悠悠地落在了手掌心。
輕輕呼出一口氣。
沈南書拿出手機,給微信置頂之一的聯繫人發了條消息。
——我的酒,你什麼時候回國啊……
——你的七在急切地召喚你……
薄酒是她的大學同學,是個說話都小聲的女孩。但是內心極其膽大有主見,剛畢業就出國追夫去了。
此時此刻已經快到深夜了,遠在米國的酒在幹嘛……
沈南書關上手機隨手扔在一邊,兩手懶散地搭在欄杆上,一邊看著風景一邊想工作上的安排。
此時周圍已經寂靜了下來,她又聽到了水的聲音。
她順著聲音向某個方向看過去,幾乎是瞬間的事,杏眸登時瞪大。
大晚上的還有美男出浴圖?
陸祁年一手將墨發撩到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水滴順著身體的溝壑向下滑……
沈南書最終只能看到被浴巾包裹起來的下半身。
大晚上的,看到這些,真是罪過罪過……
等到沈南書回過神,才發覺已經和男人那雙狹長的眼眸對視上。
做賊心虛的偷感達到頂峰,她一邊清嗓佯裝看天一邊捂著臉想偷偷回屋,裝模作樣地去拉窗帘。
拉到一半,又想起陸祁年近視,隔著一段距離,應該認不出她是誰。
這麼一想,拉窗帘的手一松,人靠在窗邊不動了。
男人像是沒有發現是沈南書,拿起毛巾隨意擦了下身上的水珠,接過侍者遞來的手機,一邊接聽一邊邁步離開。
等到不見了陸祁年的身影,沈南書才抬頭看了看夜色。
月朗星稀,夜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