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路遇張虎
陳長生邊往城外走,邊想著剛才聽到的青竹幫入門考核的內容。
其中一項考核在毒蛇谷進行,既然叫毒蛇谷,顧名思義,那應該有不少毒蛇出沒。
「毒蛇嗎?雖然不知道毒蛇谷裡面有什麼類型的毒蛇,但大部分蛇都會躲避一種名為雄黃的藥粉,要想安全通過毒蛇谷的考驗,還得準備雄黃粉。」
雄黃粉一般在藥材鋪就能買到,雄黃粉不難買,陳長生缺的是買雄黃粉的錢。
「距離考核開始還有一個月,不知道能不能在湊齊買雄黃粉的錢,不行的話,就只能另想它法了。」
目前打聽到的考核內容只有一個,其餘的考核內容尚不清楚,不需要準備其他東西,等打聽到剩餘的考核內容再做準備也不遲,到時候如果什麼都沒打聽到,那就準備些防身的東西。
就在陳長生為青竹幫入門考核發愁的時候,有個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並擋住了他的去路。
「瞎眼小鬼,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瘸腿老頭去哪了?還有你們是不是忘記什麼事情了?連虎爺的事情都敢忘記,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聽說話的聲音,陳長生知道攔在他前面的人是誰了,攔在他面前的人名叫張虎,是臨江縣有名的惡霸,平日里橫行霸道、魚肉鄉民、無惡不作。
張虎曾參加過青竹幫的入門考核,正常情況下,有通過考核的孩童一律遣返,但不知道張虎用了什麼手段,不但沒有被青竹幫遣返,還成了青竹幫外堂弟子。
青竹幫分內堂和外堂,內堂弟子是青竹正式弟子,像張虎這樣的外堂弟子,只能算半個弟子。
雖說半個弟子也是青竹幫弟子,待遇天差地別,只能學習拳腳功夫,不能學習青竹幫的內功心法。
但不管怎麼說,那也是青竹幫弟子,代表青竹幫臉面,否則,張虎也不敢如此囂張。
當然,張虎不是真的無所顧忌,平時也就敢欺負欺負普通人,是一個典型欺軟怕硬的主,看到比他強的人唯唯諾諾,看到比他弱的人重拳出擊。
受張虎欺凌都是沒有背景的普通人,且不說張虎拳腳功夫如何,僅青竹幫三個字他們就惹不起,更別說報復,為了生存,被欺凌的人最後只能忍氣吞聲,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按理說,乞丐一般都有些眼力勁,張虎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找乞丐置氣吧?
沒辦法!只能怪自己倒霉,乞討路上,老頭子被不知道從哪飛出來的人給砸了,砸得老頭子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站起來的時候沒有看清來人,隨便抱怨了幾句。
誰知來人竟是張虎,老頭子抱怨的話剛好被張虎聽到,一個乞丐居然敢罵張虎,當真是活膩了,隨即狠揍了老頭子一頓。
這場無妄之災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張虎揍完老頭子之後覺得並不解氣,要求老頭子每月給向他繳納十兩銀子,否則,見老頭子一次就打他一次。
在臨江縣乞討本就艱難,怎麼可能有銀子交給張虎,不交挨揍肯定少不了,不想挨揍只能躲張虎遠點。
遭到張虎恐嚇之後,陳長生和老頭子都會繞著張虎走,本以為能躲過張虎,沒想到三個月前被張虎逮個正著,老頭子沒能拿出銀子,又被張虎狠揍了一頓。
臨走前,更是撂下了狠話,說下次再拿不出銀子來就要了他們的命,張虎的話不像在開玩笑,陳長生和老頭子只能更加小心,躲張虎躲的遠遠的。
剛才一直在想青竹幫入門考核的事情,陳長生沒有認真觀察周圍的情況,遇上張虎只能自認倒霉。
從張虎剛才說話的語氣來看,今天不給個交代,估計很難活著離開。
得想個辦法度過眼前的危機才行,很快,陳長生心中便有了主意,這個方法不僅能解決眼前的危機,說不定還能獲取到雄黃粉。
剛才還在為去哪湊錢買雄黃粉而發愁,現在就有人送上門來了,真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雖然那樣做有一定風險,但眼下顧不了那麼多了,陳長生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虎爺,您的事情,小的怎敢忘記。」
說完之後,陳長生瞬間轉換了一個表情,一臉悲傷的說道:「至於老頭子......老頭子......他不幸感染風寒,駕鶴西去了,請原諒他不能向您問好,小的在這裡替他向您問個好。」
「虎爺管他是死是活,你要是拿不出銀子來,就下去陪他好了。」張虎單手捏住陳長生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
「虎爺,您別生氣,銀子,小的今天肯定拿不出來,不過,小的有個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您,這消息絕對能給您帶來十倍甚至是百倍的銀子。」
一個乞丐能有什麼重要的信息,張虎明顯不相信陳長生說的話,手捏得更緊了,接著戲謔的說道:「哦!是嗎?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重要的信息。」
陳長生也知道張虎不會相信他說的話,略顯慌張的說道:「虎......虎爺,小的快不能呼吸了,小的真有重要的消息,麻煩虎爺先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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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陳長生反應,不像是在說謊,張虎猶豫了一下,鬆開了手,他倒要看看陳長生想耍什麼花樣。
「咳......咳......」
「虎爺耐心有限,還不快說?」
「啊?要在這裡說嗎?在這裡說不太好吧!這裡人多口雜,這麼重要的信息萬一被別人聽到就不好了。」
「好!虎爺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說完,提起陳長生進入一個小巷子,看了看四周,確認附近沒人,直接將陳長生扔在地上。
「好了,這裡沒人,可以說了吧?」
被張虎這麼一摔,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了,陳長生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心裡痛罵了張虎無數遍,表面上仍畢恭畢敬的說道:「虎爺,您應該知道血參吧?」
血參?張虎當然知道,他能成為青竹幫半個弟子靠的就是血參。
那時對血參功效並不了解,只是覺得那東西比較珍貴,青竹幫入門考核沒通過就把血參獻給負責考核的長老。
青竹幫修鍊期間,張虎了解到血參對練武之人大有裨益,用血參煉製成丹藥,可以大大縮短修鍊內功心法的時間。
血參功效強大,數量卻尤為稀少,一根十年的血參便能炒到天價,最重要的是那東西有價無市,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沒想到血參如此珍貴,張虎無比後悔,要能早點知道,除了外堂弟子名額,說不定還能從青竹幫長老的手裡要點其他好處。
木已成舟,張虎知道自己吃虧了又能怎麼樣,總不能去找青竹幫長老的麻煩吧?
況且別人也沒有強搶豪奪,事後還給了他不少銀兩,張虎根本不佔理,哪敢找青竹幫長老的麻煩。
陳長生不可能平白無故提起血參,想到這裡,張虎雙眼盯著著陳長生說道:「血參?你說這個做什麼?莫非你有關於血參的消息?」
「虎爺當真料事如神,小的要說的正是關於血參的消息,半個月前,小的跟老頭子去野豬嶺找野果子填肚子,在一處人煙罕至的地方意外發現了一株神似血參的藥材。」
「老頭子平日里喜歡聽書,聽過不少奇聞異事,對血參了解程度相當高,反覆對比后,確認那株藥材就是血參無疑,還說血參至少有五十年葯齡。」
聽完陳長生提供消息,張虎內心異常激動,恨不得馬上將血參收入囊中。
之前送出去的血參最多也就十年葯齡,十年血參就能換一個外堂弟子的名額,要是能得到那株五十年以上的血參,獲得的好處簡直無法想象。
轉念一想,張虎突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臉色陰沉的看著陳長生。
「瞎眼小鬼,這不對吧!要真有血參,你們不挖了換銀子,還留在原地,這可能嗎?莫不是在騙虎爺?」
「虎爺,小的的身家性命可都在您手上,怎麼敢用假的消息騙您,血參絕對沒有問題!只不過......」
「只不過?只不過什麼?快說。」
「血參是沒有問題,問題是怎麼取得血參,您也知道野豬嶺上有一種名為莽山豬的野豬,這種野豬的領地意識極強,只要進入它的領地必然會遭到其攻擊。」
「那株血參就在莽山豬的地盤上,若是普通的莽山豬,小的和老頭子倒是可以拼下命挖走血參,但血參旁的莽山豬足足有普通莽山豬兩倍之大。」
「莽山豬皮糙肉厚,速度極快,如此大的莽山豬,以小的和老頭子的身子骨,哪敢上去拚命,去了怕是要把命交代在那裡,最後也沒找到能偷偷挖取血參的機會,只能無奈離開。」
「最近一段時間,連日暴雨,老頭子淋了點雨染上風寒不幸離了,小的和老頭子也沒有機會去野豬嶺挖取血參。」
「如今只剩下小的一人,您也知道小的是個瞎子,沒有老頭的子幫助,根本不可能去挖取血參。」
「聽你這麼說倒是有幾分道理,可那瘸腿老頭死了,你又是個瞎子,血參的位置不是沒有人知道了嗎?野豬嶺這麼大,虎爺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你還能提供其他有用的信息嗎?提供不了,那你可就沒用了,銀子沒拿出來,還敢騙虎爺,虎爺不讓你人頭落地,難解心頭之氣。」
「虎爺,您別急,小的敢把消息告訴您,自然有把握找到血參。」
「小的和老頭子離開時,怕忘了血參的位置,一路上都做了標記,起始標記就在野豬嶺山腳下一顆稀有的銀羅杉上,只要找到那棵銀羅杉,沿著標記走,肯定能找到那株血參。」
「既然能找到血參的位置,事不宜遲,趕緊跟虎爺出發。」
銀羅杉是稀有樹種,野豬嶺山腳上的銀羅杉屈指可數,要找到有標記的銀羅杉並不難,想到馬上就能得到一株血參,張虎難掩心中喜悅,拉著陳長生就要往野豬嶺的方向走。
陳長生撓了撓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不會認為虎爺打不過莽山豬吧?區區莽山豬,虎爺還沒放在眼裡。」
「還是說你想耍什麼花招偷偷開溜?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虎爺去找血參,要麼把命留著這裡。」
「虎爺的勇猛,臨江縣人盡皆知,解決莽山豬那不就是三兩下的事情嗎?小的怎敢質疑虎爺!」
「還有,小的哪敢在虎爺面前耍花招?活膩了不成?主要是小的這幾天沒有一點東西下肚,現在餓的不行了,匆匆忙忙趕去野豬嶺,怕不是要餓暈在路上。」
「小的餓暈是小事,幫虎爺尋找血參是大事,萬一路上真出了什麼意外,耽誤了虎爺的大事就不好了,不如先讓小的去找口吃的,小的吃飽后再來為虎爺效犬馬之勞。」
「再者,現在趕到野豬嶺怕不是天都黑了,聽說夜晚的野豬嶺極為恐怖,不僅要小心莽山豬,還要注意各種毒蟲,被毒蟲咬上一口,小命不保,不如等天亮了再出發。」
陳長生的擔憂並無道理,但這事耽擱不得,張虎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血參的消息,最好現在就出發。
「你給虎爺提供血參的消息,虎爺肯定不會虧待你,至於你擔心的問題,虎爺自有辦法。」
說完,將陳長生帶到一家店中並吩咐店小二給陳長生上吃的,管飽,吃飯的費用記他賬上。
張虎不是頭一次來吃飯,每次來吃飯都說記賬上,賬上全是他的名字,從來沒有付過錢,但店小二也不敢得罪張虎,只能按照他的吩咐給陳長生上吃的。
吩咐完店小二之後,張虎找到店裡的掌柜,讓掌柜盯著點,千萬不能讓陳長生離開,要是他回來了,陳長生不在,就把店給砸了。
掌柜聽完也不敢怠慢,死死盯著陳長生,不敢移動半分,生怕陳長生跑了。
張虎和掌柜說的話,陳長生聽得一清二楚,對張虎擔心他開溜的行為嗤笑不已,難得有人大魚大肉招待他,他又不是傻子,幹嘛要跑,還不如趁此機會飽餐一頓。
不知道陳長生胃裡裝了什麼,滿滿一桌菜不一會就被他吃完了,吃完一桌子菜,陳長生表示還沒吃飽,掌柜只能吩咐店小二繼續給陳長生上菜。
每次上完菜陳長生都說沒胡椒粉吃下不飯,像陳長生這樣奇怪的客人,掌柜不是第一次見,反正胡椒粉不值錢,隨便扔了幾大包給他。
拿到胡椒粉,陳長生沒有往菜裡面加,而是趁掌柜眼睛乾澀沒有認真盯著他的時候偷偷塞進懷裡。
連續上了兩桌菜,不出意外,陳長生又吃完了,給陳長生上的都是店裡最貴的菜,一次性上了那麼多,掌柜肉疼不已,現在只希望張虎快點回來。
因為記在張虎賬上等於請張虎吃飯,陳長生再這樣吃下去,他這個月怕是白乾,想到這裡,掌柜冷汗直流。
擦了擦頭上的汗,掌柜本想硬著頭皮吩咐店小二繼續上菜,看到張虎背著包裹回來,剛到嘴邊的話立馬收了回去。
張虎回來后,沒有看掌柜一眼,看到陳長生還在,也不管陳長生有沒有吃飽,更沒有付錢,提起陳長生就往野豬嶺方向趕。
看到張虎和陳長生走遠之後,掌柜才鬆了一口氣,生怕他們轉個頭又回到店裡胡吃海喝,要真是這樣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