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惡有惡報
「是么……」殤卿睿淡淡的應了聲,聳拉著的眼眸讓他看起來很是沉靜,周身也沒有絲毫煞氣。
但下一刻瀲灧卻的不覺的驚叫一聲,瞳孔狠狠的縮了起來,看著那株漂浮在手心之上燃氣火焰的牡丹,看著紅兒在火焰包裹中痛苦絕望的嘶吼你,那扭曲到極致的面孔如同惡鬼般在被拖入地獄深淵中做最後的掙扎。
可直到整株牡丹,連同靈魂被燒得灰飛煙滅,都沒能掙扎出,甚至連落入地獄深淵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瀲灧臉色慘白如紙,死死的縮回床角,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看著那依然平靜的男人滿眼都是恐懼。
「不聽話的人,總要受些懲罰的。」似乎在解釋剛剛的舉動一般,殤卿睿說得平淡。
瀲灧咬著唇,慢慢的壓下心中的恐懼和慌張,心裡想著,表哥這肯定只是嚇嚇她,想嚇她說出來,不能中計,不過是一個侍女而已,她不在意的,真的不在意的。
但是接下來殤卿睿的話,卻幾乎讓她崩潰。
「聽說,你很想族人?既然如此,便好好敘敘舊吧。」平穩的聲音響起,廣袖一揮,黑暗的屋子中,突然多出了二十幾株各色的牡丹。
「爹,娘……」瀲灧再次狠狠的縮了縮眼瞳,慘白著臉色想爬下床,卻被鐵鏈束縛住而只能在床上掙扎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牡丹中對應禁錮著的靈魂,那都是她最親的親人,她的父母,疼愛她的兄長,可愛的弟弟妹妹等等。
「不,不,表哥,你不能這樣……」似乎剛剛那一場火燒牡丹的場景已經狠狠烙印在心中,瀲灧看著那些牡丹,幾乎要崩潰。
牡丹中的魂體卻幾乎都扭曲著臉對著瀲灧各種咒罵和仇恨,特別是瀲灧的父親,殤卿睿的表叔,瀲灧的父親,對瀲灧更是怒罵不已恨之入骨,牡丹族的族長,瀲灧的母親同樣如此。
生生被打回了原型是如何痛苦不堪的事情,而幾乎整個牡丹一族都是如此的下場,甚至很多已經灰飛煙滅,如今就連他們也恐怕下場不會太好過。
這一切,卻都是這個蠢貨弄出來的禍事,整個牡丹族便這麼葬送了。
瀲灧的臉色越來越慘白難看,在那謾罵中得知整個牡丹族的覆滅,整個人幾乎呆掉。
殤卿睿卻不再看他們,漠然轉身離開。
等門被關上,瀲灧才回聲,這次,她才是真的意識到了害怕,「不,表哥,陛下,妖皇陛下……」
沒有緣由,沒有借口,沒有罪名,整個牡丹族說覆滅便覆滅,瀲灧從沒想到,一向公正的妖皇陛下,竟然如此可怕殘暴,整個牡丹族,就為了給紫璃悅那死女人陪葬。
但不管接下來她的日子如何的歇斯底里,殤卿睿沒有再出現,每天出現的還是柳清,但他卻也沒有再審問他,每天來只做一件事,便是焚燒牡丹,一天一株。
每每親眼看著親人在眼前灰飛煙滅,看著他們活活被折磨到死,看著他們死前那無一例外對她的怨恨,她覺得自己快瘋了,終於是中最後剩下不多的幾個親人每日的謾罵中崩潰的承認自己的罪責。
牡丹族不能就這樣覆滅了,不可以,她不要成為牡丹族的千古罪人。
可惜她的認罪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當最後禁錮爹爹的紫羅蘭和母親的紅牡丹也在火中灰飛煙滅后,她整個人已經空洞了,只能抱著膝蓋,無神的看著那片死寂的虛空,腦中一片空白。
整整又關了半個月,半個月後,殤卿睿再次出現。
但這次,瀲灧卻已經沒了以往的痴迷,對他,只有恐懼和仇恨怨恨,在看到他的時候,她幾乎瘋狂一般嘶喊著掙扎著想要撲過去和他同歸於盡,被鐵鏈束縛的地方几乎磨得血肉模糊。
「殤卿睿,你有種殺了我,殺了我,不然我瀲灧發誓,絕對會讓你生死不能,讓紫羅蘭從此覆滅,殺了我……」
殤卿睿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瘋狂,一如既往的沉靜,無波無痕的開口,「我不會殺你。」生不如死,才是最痛快的懲罰,怎麼會讓你死那麼簡單呢。
「柳清,廢去她的根骨,毀掉妖丹和靈穴,把她丟入惡妖窟。」淡淡的說完,便再次轉身離開,似乎多看一眼都不想。
柳清沉聲應答。
瀲灧驚恐的瞪大眼睛,彷彿聽錯一般,隨後回神來,看著面無表情走來的柳清,心中的恐慌和恐懼幾乎到了極點,比看著親人相繼消失還要讓她崩潰,「不,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陛下,瀲灧知錯了,陛下……啊!!!!!!」
廢掉根骨,毀掉妖丹,便將失去所有修為,卻不會變回原形,毀掉靈穴,斷了她此生再修鍊的可能。
以瀲灧這樣的容貌資本,在惡妖窟那個如同煉獄般的監牢中,美貌卻沒能力的她,可見未來是如何的一場災難折磨。
可惜瀲灧的下場到底如何,楊忻玥卻一點都不知道,也不受什麼影響。
不過最近楊忻玥令楊忻玥頭疼的事情確實也不少。
果然那天之後,麻煩接踵而來,似乎又回來一開始她落入冷宮時候大家的互踩,死命落井下石。
每天幾乎都有大大小小等級的妃子上門找麻煩,令她煩不勝煩,她知道,這些都是怡貴妃的手筆,雖只是在試探,但已經說明,那女人已經充分再注意到她了。
就這麼暴露在人前,對於她現在這樣的狀況極為不利。
偏偏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哪位皇帝吃錯了什麼葯,在考察幾位皇子功課後,卻單單對她下了賞賜,內容是她對六皇子教導有方。
就這麼一道聖旨,生生把她和商堂緒直接推到風口浪尖上,一直以來維持的低調和平靜瞬間煙消雲散。
楊忻玥對那隻見過一次的皇帝恨得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碧綺,還沒來么?」已經過了午休整整一個時辰了,小傢伙卻一直沒有回來,這不免讓楊忻玥心中不安,只因為最近的不平,偏偏她沒資格讓小傢伙不去上課,也沒資格陪他去,只能提心弔膽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