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龍蝦的新銷路

翌日清晨，依舊在那寂靜的四點鐘，清脆的鬧鐘鈴聲無情地將陳天琪從睡夢中拽出。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迅速洗漱完畢。當他打開那扇老舊的木柵欄院門時，一隻體型碩大的大黃狗出現在他的眼前。這黃狗的個頭著實不小，趴在地上顯得頗為壯碩。然而，它的後腿卻帶著明顯的傷勢，上面沾染了不少斑駁的血跡。

看到陳天琪出現，黃狗低沉地汪汪叫了兩聲，艱難地掙扎著站起身來。只見它僅靠三條腿支撐著身體，右後腿微微抬起，根本不敢碰觸地面，看樣子是傷得不輕。即便如此，它依舊目光堅定地與陳天琪對視著。

陳天琪可沒功夫和這條狗逗趣，他轉身走進廚房，拿出了一些昨天吃剩下的麵條，又添加了幾條海鯽魚，一起倒入一個缺了角的飯盆里，然後將飯盆放置在院門外的狗身旁，說道：「吃吧，吃完去其他地方吧。」

給狗安排好食物之後，陳天琪如同昨日一般，拉起裝滿魚乾的板車，前往早市。

早市的空地上，陳天琪正準備架起標有價格的紙牌，這時溫晴用手輕輕拍了拍他。

「天琪，你看。」溫晴用餘光示意他往斜對面看。

陳天琪順著溫晴的餘光望過去，只見在更靠近早市裡面一些的位置，同樣停著一輛板車，車上放置著四個大麻袋。旁邊還立著一個紙牌，上面寫著的內容和他們的如出一轍，同樣是「3元一斤，10元4斤」的字樣。那也是兩個人，一個歲數稍大，約摸四十歲左右，皮膚黝黑且身形偏瘦，另外一個大概和陳天琪一般年紀，十五六歲的樣子，個子沒有陳天琪高，大概只有170厘米左右。他們來得比陳天琪早，已經賣出了不少。

「正常，模仿的人會越來越多。」陳天琪嘴上雖然看似無所謂地說著，心裡卻不禁暗自腹誹：靠，要不要學得這麼快，好歹讓我多賣幾天啊。

「就是太氣人了，連標價也學得一模一樣。」溫晴憤憤不平地說道。

「算了，氣也沒有用，遲早都會有這樣的事，賣好我們自己的東西，沒必要給自己找氣受。」陳天琪安慰道。

兩人一起把貨物掀開，很快便迎來了開張。昨天的回頭客，一位老頭昨天買了一斤多回去，家裡人都說好吃，今天又來回購，這次直接要了4斤。溫晴給足了份量，只收了10元，熱情地收錢送走了老人。

由於今天多了個競爭對手，魚乾賣的速度明顯沒有昨天快了。八點左右，斜對面的已經全部賣完，而陳天琪這邊還剩下不少。沒辦法，他們只能繼續堅守攤位。

九點左右，管理員前來收取了五元的攤位費，陳天琪為了能將魚乾賣完，毫不猶豫地交了費用。一直到將近11點半，他們才終於賣完了所有的貨。

兩人因為忙碌，早飯也沒有吃，此時已經是飢腸轆轆。

他們找了一家熗肉店，一人點了一碗米飯和一份熗肉。溫晴還拿出了昨晚用井水冰鎮以防壞掉的蒜蓉味小龍蝦，裝在一個透明的大塑料罐子里，滿滿當當的。她剝了十來個小龍蝦放在米飯上，把米飯推給了陳天琪，又把陳天琪的米飯拉到自己跟前，再次剝了幾個蓋在米飯上后，用衛生紙擦乾淨手，便拿起筷子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你這是小龍蝦嗎？」正在他們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聲傳來。

「是小龍蝦。」溫晴一邊回答，一邊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一位二十來歲的高挑女孩。她扎著高高的馬尾，眉目清秀，身上穿著餐廳的工作服，外加圍裙，顯然是這家飯館的工作人員。

「這裡不讓外帶食物嗎？」溫晴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是，別誤會，我只是覺得稀奇，看你們吃的那麼香，懷疑那是不是小龍蝦。」女孩連忙解釋道。

「哦，是小龍蝦，你嘗嘗，味道不一樣的。」溫晴停下手中的筷子，拿了個空碗和一副新的一次性筷子，從罐里掏出六隻小龍蝦放到碗里，遞給女孩。

女孩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不想接受，但聽到溫晴說「不一樣的」，最終決定嘗嘗看。

不出所料，女孩嘗完之後讚不絕口，不停地詢問溫晴是怎麼做的。

溫晴正色道：「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秘方，獨家秘方，沒法對外透露。」

女孩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溫晴話鋒一轉：「秘方我們不方便說，但我們出售做好的成品小龍蝦，按只賣，3角一隻，買10隻送一隻。」

女孩眼前一亮，思考了片刻說道：「這樣，我們這裡可以代賣你們的成品，3角太貴了，便宜點。」

溫晴聽了后，看向陳天琪。

陳天琪想了想，緩緩說道：「一千隻起，2角5分一隻，不再送，方便計算價格。」

「啊，才便宜兩分錢，太少了吧，2角一隻吧。」女孩還價道。

陳天琪沒有理會，繼續低頭吃飯，顯然不打算參與這無謂的砍價。

看陳天琪沒有搭理她，女孩又把目光投向溫晴。

溫晴無奈地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弟這人實在，不喜歡與人討價還價，他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這性格使然。」

女孩點頭表示理解，但還是說道：「這樣吧，也不要太多，2角4分一隻，按你們的說法1000隻起送，下午先送1000隻吧，貨到現結。」

說完，女孩期待地看著陳天琪。

陳天琪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又埋頭吃起飯來。

「那好，下午還是送到這店裡，還是找您接收是嗎？」溫晴接過話問道。

「嗯，都行，我是這個店的老闆，要是我有事會提前交代底下人給你們結賬的。合作愉快。」說完，女孩伸出手和溫晴握了握，然後轉身走進后廚去了。

吃完飯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2點半，太陽正高懸在天空，熾熱無比。但沒辦法，下午還得再準備一批小龍蝦送貨，他們不得不頂著毒辣的太陽，騎行回去。

下午時分，熾熱的陽光無情地炙烤著大地，陳天琪和溫晴一刻也不敢停歇，正馬不停蹄地為準備小龍蝦而緊張忙碌著。兩人置身於那悶熱異常的廚房裡，滾滾熱浪撲面而來，彷彿空氣都被點燃了一般。灶火熊熊燃燒，釋放出的熱氣與室外的高溫相互交織，使得整個廚房猶如一個巨大的蒸籠。他們的衣衫早已被汗水徹底濕透，緊緊地貼附在身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可他們根本無暇去擦拭。

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終於，整整一千隻小龍蝦準備得妥妥噹噹。他們心急火燎地趕忙將其裝上車，隨後便一刻不停地頂著那高懸天空、火辣辣的烈日，匆匆朝著飯館的方向送去。

到達飯館后，老闆親自前來驗收這批小龍蝦。他神情專註，目光犀利，仔仔細細地查看了小龍蝦的品質，又逐一比較著每一隻小龍蝦的個頭大小。最終，老闆的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神色，毫不猶豫地爽快付了240元錢。陳天琪和溫晴雙手緊緊地握著辛苦賺到的錢，心中充滿了難以言表的喜悅，那喜悅如同璀璨的煙火，在他們的心間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