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自由如夢

「來，王姐、劉哥，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上次義無反顧地支持我，我們成功把田偉送進監獄。」靳明珠舉起啤酒對他們說道。

「明珠姐，還要謝謝你的堅持，」劉佳也激動地說著。

「不客氣，小劉，遇到事情不要怕，儘管沖！你要相信，師父在呢，不怕小劉。」靳明珠有幾分醉意，重重拍著劉佳的肩膀。

「為了正義的媒體人，乾杯！」她高喊著，她今天異常開心。

多麼開心，這是自由自在的氣息，這才是她靳明珠想要的生活！

「唔唔唔！」她高喊著，走到路淮陽旁邊，搭上他的肩。

「小路，你這個人很善良、也很講義氣，我欣賞你哦。」

路淮陽伸手覆上他的手，拉她在旁邊坐下，溫柔開口：

「師父，你好像有點喝多了哦。」

「啊？你說什麼，我沒聽到，你聲音再大一點。」靳明珠端著酒杯貼近他的耳朵，放大聲音。

路淮陽揚唇輕笑，聲音大了些，語氣中有些寵溺：

「我說，你好像喝多了。」

靳明珠聽清楚了，搖搖頭說：「我沒喝多，我腦袋很清醒。」

見他不信，靳明珠向他伸出手指，自證道：「這是一、這是二、這是三……」

「對不對？」

路淮陽看到她站得晃晃悠悠，一雙醉眼中閃著異樣光芒，他握著她的手指頭。哄道：

「對，你說得都對！」

路淮陽扶了搖搖晃晃的她坐下，看她坐得不穩伸出手扶了一把。看到酒桌上的幾個人也都有了醉意。

拿著吉他的駐唱歌手從他們身邊路過，靳明珠高喊：「我要聽歌。」

對方愣了一下，停下來問：「小姐，你要聽什麼歌？」

路淮陽扶著她，見她從包里翻翻找找，找出了一百塊錢遞給歌手。

「我想聽《再回首》，謝謝你。」靳明珠無比虔誠地合掌道謝。

「再回首，雲遮斷歸途……」歌手彈著吉他，用低沉的嗓音唱著。

服務員端了一盤食物上桌。

路淮陽向她傾下身，耐心問：「要不要再吃點什麼？」

靳明珠指著燒烤蝦，「我要吃這個，要不帶殼的。」

「好，我給你剝。」路淮陽唇角略帶笑意，剝起了蝦。

等他剝完了蝦，轉身遞給靳明珠，見她哭了。

「曾經在幽幽暗暗、反反覆復中追問，才知道平平淡淡、反反覆復才是真……」

在民謠歌手的喑啞歌聲中，靳明珠無聲無息地哭著。

她哭得傷心，又嗚咽地小聲跟著唱：

「再回首，恍然如夢；再回首，我心依舊。只有那無盡的長路伴著我……」

她哭得絕望，像是對現實的一切死心、她的未來看不到一點光。

她的淚水深深刺痛了路淮陽，他聽到自己問：「靳明珠，你過得不開心嗎？」

「如果你不開心，我可不可以像小時候一樣當你的王子，帶你走？」

見周圍人注意到她，路淮陽站起身來脫了外套蓋住她。

「王姐，劉哥，你們先走，我守著她。」路淮陽小聲對他們說，眾人紛紛離開。

等顧懷瑾趕到，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燒烤攤人聲喧鬧，長相俊朗的男孩子守著靳明珠哭，一臉的溫柔。

這副外人怎麼看怎麼養眼的場景，在顧懷瑾看來未免太過刺眼：顧太太深夜不歸，夜會小鮮肉？

這個可怕的念頭縈繞在顧懷瑾腦海里，也成功激起了他的怒火。衝上前去一拳打在路淮陽臉上，憤怒道：

「你對她做了什麼？」

路淮陽猝不及防挨了一拳，見對方來勢洶洶明白了幾分：這大概就是顧氏集團總裁、靳明珠那命短的老公顧懷瑾。

正好自己一肚子的氣沒地撒，路淮陽握著拳頭揮了回去，雙方你來我往，誰也佔到便宜。

吵鬧聲吵醒了靳明珠，她掀開衣服一看，見路淮陽和顧懷瑾扭打在一起，引起了眾人圍觀。

「你們不要打了！」靳明珠起身跑到他們中間。

「你有種！」路淮陽指著顧懷瑾罵，「再來啊！」他接著挑釁道。

顧懷瑾毫不示弱，揚起拳頭打算再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可以了可以了！」靳明珠死死擋在兩人中間，有些生氣。

「你們發什麼瘋！」

路淮陽指向顧懷瑾，「你問他！瘋子，上來就打我一拳，你看。」路淮陽弱弱地看向靳明珠。

靳明珠抬眼一看，雙方都掛了彩。路淮陽臉上青腫一片，顧懷瑾的手流了血。

顧懷瑾見他還敢告狀，怒罵道：「你三更半夜地勾搭我老婆，打你還算輕了。」

聽到這兒，靳明珠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開口解釋道：

「他是我們雜誌社新來的實習生，今晚我約他們聚餐，他沒有勾搭我！」

顧懷瑾眼眸中都是戾氣，冷冷說道：「我看這小子對你就是不懷好意！」

靳明珠擔心他發瘋，攔住他想要上前的腳步，著急喊道：

「路淮陽，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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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淮陽一聽樂了，這太有原配捉姦的意味了，於是倔強道：

「師父，我不走。」

靳明珠看向他，語氣中帶了幾分嚴厲：

「你剛來就不聽話嗎？」

路淮陽見她生了氣，顧懷瑾來了，她也安全，鬆了口：

「成，師父我走了。」

隨後盯著顧懷瑾，警告道：「師父，要是他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打他！」

顧懷瑾聞言，更是憤怒，想衝上前揍他一頓。

靳明珠死死抱著他的腰，和緩開口道：

「可以了，你都多大了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

陳川已經結了賬，過來對顧懷瑾說：

「顧總、太太，可以走了。」

顧懷瑾握著靳明珠的手走出大排檔，責問道：

「為什麼這麼晚都不回家？你的電話也打不通。」

靳明珠耐心解釋道：「我是一個成年人，可以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況且，下午我已經給你發了信息，說我會晚回家。」

「我在開會，看到信息給你打電話你沒接。」顧懷瑾語氣很冷。

靳明珠語氣平穩，慢慢說道：「那就是你的問題，不回復就等於默認同意啊！這是社會規則。」

哪有這樣的社會規則，剛才那小子明顯就是對她有意思，她還渾然不覺，和一個男人喝酒到半夜，是自己太放縱她了。顧懷瑾生了氣，握住她的手用了勁。

靳明珠被他握得手疼，抬起腳用高跟鞋跟狠狠踩了他一下，掙脫了他的手快步往前跑了幾步。

喝得微醺，人似乎要飄起來了，夜風吹拂，臉上感受到陣陣冷意，遠處的煙火攤中傳來陣陣歌聲，靳明珠走在河邊，張開雙臂，感受到自由的氣息。

「晚上冷，我們回家。」顧懷瑾上前為她披上外套，將她禁錮在懷裡。

「自由已死。」靳明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