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擇路而行
夜已深,在營地的人已經睡了,只留下一個在守夜。
而張起靈則是趁著夜深偷偷出去給吳三省的人發信號,沒想到正巧碰上了跟蹤他的黑眼鏡,張起靈的刀已經架在了黑眼鏡的脖子上。
論武力他是絕對打不過啞巴張的,所以黑眼鏡放棄了掙扎,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說:「自己人自己人。」
在黑眼鏡問出剛剛打信號的是「胖子還是潘子」之後,張起靈就確認了他也是吳三省找的人,就直接走了。
「啞巴張就是啞巴張,我說了那麼多句都不回我一句。」黑眼鏡嘖了一聲,看向身後說,「花爺,你跟了那麼久,也該出來了吧。」
「看來吳三省這次騙了不少人啊。」解雨臣從更後面的地方走了出來,他走路幾乎悄無聲息,要不是黑眼鏡聽力過人,還真發現不了解雨臣跟在自己身後。
「怎麼,花爺你也是三爺的人?」他笑著問。
「我可不是他的人,我只是被他騙的人。」解雨臣說道,「你知道怎麼找他嗎。」
「知道啊,你看,我們有專門的信號彈……」說著黑眼鏡就準備給他示範一下,下一秒就被解雨臣摁住了。
「你先別放信號彈,去之前,我先去找個人。」解雨臣說。
「找誰?」黑眼鏡尋思了半天,營地里也沒有他的熟人啊。唯一的一個吳家小三爺都走了,他還能找誰?
「找那個小子。」解雨臣柔柔的笑容里透出了一股殺氣。
*
「叩叩」
「有事?」本就還沒睡的盆發現有人在敲車窗,於是搖下車窗看著外面明明長得很好看,但是卻讓他毛骨悚然的人。
「我要走了,有人托我照看你,你要一起嗎。」解雨臣問道。
「啊?誰?碗嗎?沒事你走吧你走吧,我等他們回來。」霍春熙不在乎的擺擺手,有一種希望他快點走的想法。
「哦。」解雨臣也不多說,直接扭頭就離開了。
「嘖,白瞎了這張臉,可惡……」他看著車外遠離的背影嘖了一聲,蓋上了羽絨服準備睡覺。
*
在從沉船下來之後,解琬如就已經很困了,找了個山壁旁邊,把帽子一戴,靠著山壁假寐一會。
周圍突然躁動起來,發出來巨大的聲音。
解琬如是被吵醒的,困意還沒有散去,剛睜開眼睛就看見吳邪一副驚恐的模樣朝她跑來。
「怎麼了……?」這話還沒說完就堵在口中,因為她被吳邪拉著直接從地上拽了起來。
那如同泥里拔蘿蔔似的動作乾淨利落,解琬如覺得自己的手腕要脫臼了。
解琬如回頭看見了還在原地的人在驅趕著屍鱉王,不忘喊一句:「扎西!去找我朋友!他有辦法!」
然後解琬如從被吳邪扯著走變成了被吳邪和阿寧一起扯著走。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只覺得現在心跳瘋狂加速,可能已經超過140了。
「等等,我、我跑不動了。」解琬如好不容易甩開他們的手,捂著心臟瘋狂的喘氣。
「這麼跑也不是辦法,得找個地方……」吳邪很著急,他怕阿寧丟下石碗或者拿石碗去喂屍鱉王,只能趕緊轉移話題。
「這裡!」阿寧看見旁邊有一處像是被石頭堵住的洞,立刻在搬石頭。
吳邪第一個爬了進去,解琬如被他連拖帶拽給拽了進去,沒辦法她現在腿發軟,真的沒法用力。
吳邪和阿寧拿著外套想擋住洞口,而解琬如則是靠在石壁上,覺得心跳越來越快,心臟開始有些不舒服了。
「咳咳咳咳咳!」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是哮喘發作的前兆,在這個時候發作,真要命啊……
「吳邪!我給你的那個魚形狀的東西呢!」解琬如捂著嘴喘著氣,一邊喘氣還一邊咳嗽,那癥狀看著就嚇人。
「是哮喘,你先別說話。」阿寧按住解琬如的肩膀,讓她靠在石壁上,試圖讓解琬如冷靜一下,「深呼吸!」
「不,不用管我。」解琬如因為過度呼吸導致腦子發麻手腳發冷,顫抖著手從包里摸出兩顆糖,一邊含著糖一邊瘋狂灌水。[1]
「魚!」解琬如瞪著吳邪。
「在,在這裡!」吳邪從衣服的口袋裡摸出她給的魚形狀的藥水。
解琬如顫抖著擰開蓋子,往吳邪身上滴了一滴,然後又往阿寧和自己的身上滴了一滴。從包里把噴霧瓶找到,裡面的薏仁水倒了,想滴幾滴藥水進去,用水稀釋噴到外面去。
結果顫抖的手把半條魚的藥水都擠出去了,解琬如也顧不上心痛,拿水就往裡面加。一百毫升的噴霧瓶裝滿水,在石壁周圍噴了好幾次,又往洗臉巾噴濕幾張,把打火機包住就往外面丟。
在她屏住呼吸進行那一系列的操作之後,那種窒息的感覺開始消退了,靠在牆上,算是緩過來了。
而外面屍蹩王發出的動靜逐漸小了,像是離開了這個地方。
「你剛剛的是什麼東西?」阿寧皺著眉問。
「能趕走屍鱉王的好東西。」解琬如甩了甩手,雙手反覆做著握拳和張開的動作,讓手上的麻痹感儘快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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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而且……你知道屍鱉王?」阿寧看著解琬如,總覺得這些東西跟她不太符。
「有所耳聞,不過這個是不是真的能對付屍鱉王我也不確定。」解琬如說著又喝了一口水,把包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這些分一分吧,我包里裝了一點東西。」
三瓶水,兩包壓縮餅乾,一把傘,一包色彩斑斕的糖,一個手電筒,一件外套,一個裝著葯的黑色小袋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以啊,你居然帶了那麼多東西。」吳邪原本以為突發意外會什麼物資都沒有,沒想到石碗身上還帶了不少東西。可以算是意外的驚喜了。
「有信號彈?誰給你的?」阿寧撿起其中一個很顯眼的信號彈問道。
「啊?好像是那個連衣帽的小哥在我走之前拉住了我的包,給我塞進來的。」解琬如回想了一下,之前她衝上去說想跟吳邪他們一起去的時候,她的包感覺到了明顯的拉力,當時旁邊好像就只有張起靈一個人。
所以排除其他不可能的答案,就只剩下一個正確答案。
「小哥!我們有救了!待會可以發信號彈去等他們!」吳邪很興奮,可是阿寧的表情卻不見得有多輕鬆。
「水,一人一瓶。壓縮餅乾給你們倆,我吃這包糖就夠了。其他亂七八糟的就繼續放我這。這個是藥包,我只帶了一捆紗布和感冒藥、消炎藥、退燒藥還有雙氧水。」解琬如拉開黑色小袋,給他們看了一眼。
「這些東西應該夠我們堅持到他們來找我們了。」吳邪安心了,在危機解除之後他就卸掉了力,整個人都癱在了解琬如旁邊。
「你的手,處理一下吧。」解琬如拿出雙氧水,就著外面透進來的光,想給阿寧割破的手消毒。
阿寧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她。
「那個,這個會比較疼,你忍著點,必須消毒,不然到時候傷口感染了很麻煩……」解琬如像是在跟她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為壓根沒人回應。
在解琬如用雙氧水給她清理完傷口之後,她發現阿寧割的傷口不算大,也不算深。現在消毒之後,就給她纏上了繃帶。
因為解琬如確實不太會用,所以在打結之後又用紙膠布給她貼了一圈。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在坐著休息的時候,阿寧問出了這個問題。
「什麼?我嗎?」你問道。
「你渾身上下沒點力氣,一個人來沙漠這種地方無異於找死,但是這一路看來你不像是找死的人。」阿寧說。
「……我也沒想來,我會來沙漠純粹是意外。」解琬如並不准備跟阿寧說太多,並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信任,可以救她幫她,但是卻不一定要信任她,特別是現在生死攸關的時候。
「再休息一會吧,等太陽沒那麼大了,就可以繼續走了。」吳邪在一旁像是在跟她們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喂?你沒事吧?」解琬如搖著吳邪的肩膀,摸著他的額頭,也沒有發熱,為什麼一副要暈倒的樣子。
「應該是體力透支了,現在放鬆下來所以睡著了。」阿寧看了一眼吳邪說道。
「嗤——」解琬如聽著笑了出聲,「難怪他們要說你是個文弱書生了,又弱又不知道為自己考慮。」
但是,為他人著想,不就是吳邪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