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方寸之間顯天下大勢
「不錯，我並不是稷下學宮之人。確切的說我不是大周的人，至於我的來歷你們也不需要再多做詢問！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能夠看出來。」白起在一陣大笑之後解答了姜思塵的猜測。
微風習習，三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之上，各自手中都是端著一壺清茶。
「白起先生，在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發現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似乎我們在前世在哪裡見過一般。」姜思塵用茶蓋子撇去了茶杯中的一些浮沫。
這個時代的茶葉總是這樣透露著渾濁的感覺。
「哦！那真是三生有幸！」白起聽到他這樣說也是來了興趣。
「不過在你的想象之中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倒是想聽聽！」白起饒有興趣的坐直了身體。
「白起先生，你相信你以後可能會成為十大名帥那樣的人物么？」姜思塵打算利用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試探一下此時白起的想法。
「沒想到你對我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我也認為我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成為比十大名帥更加顯赫的的存在。」白起的目光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看向了遠方，充滿了憧憬。
就連姜思塵看著他的表現感覺都有點兒無語，這傢伙倒也是會順桿上，一點兒都沒有謙虛一下的意思。
不過姜思塵卻知道，無論他現在是在貧嘴還是他內心之中真大有這樣的想法，他在未來之中很有可能成長到前世那樣的地步。
「哈哈，英雄所見略同！」姜思塵哈哈大笑，再次給白青峰和白起兩人分別在滿上了一壺茶水。
「不知先生對於天下大勢如何看待？」姜思塵在倒茶水的時候嘴也沒有閑著。
雖然表面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他眼角的餘光卻時刻的在觀察著白起的變化。
「沒想到公子竟然也會在意天下大勢的變化，在我的印象之中大周的那些皇子不是在貪圖享樂就是在爭權奪位反而是對於這最重要的天下大勢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關心。」白起頗感意外。
姜思塵也能夠從他的話語之中了解到一些關於如今大周皇室的一些情況。
「既然公子不辭辛勞的來到寒舍，那我就將自己淺薄的看法說一下，若是其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或者其中一些對於齊國的不敬之言也還請公子見諒。」
「如今這天下雖然已經在大周衰落之後分崩離析，各大諸侯王都是各自為戰。但天下大勢有一個永恆不變的道理。」說到這裡白起停頓了一下。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低啞的聲音！
這八個字出來的時候著實是嚇了姜思塵一大跳，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在不遠的將來這天下的諸侯王都會按耐不住自己，到時候天下必將更加紛亂！而那個時候就是我大展宏圖的時機！」白起越說越激動，僅憑嘴巴描述都不夠，甚至雙手都在不斷地舞動。
姜思塵也知道天下勢必會陷入大亂，不規則的平安絕對不會長久，唯有在經過一番角逐之後才能最終分出勝負。
而這一番角逐應該就是白起口中的天才大亂了！同時也是他口中所說的最好的時機。
「那先生對於這天下之中各大諸侯國之中哪一個更加看好？」姜思塵依舊不急不緩。
「楚國秦國以及你所在的齊國，至於其他國家恐怕很難有在大爭之世中勝出的機會。」
「哦？不知先生何出此言！」其實白起的想法與姜思塵不謀而合。
「如今大周國運已經衰微，如今只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罷了！」
「魏國如今雖然實力強盛，並且佔了糧食富足，人口眾多等多個優點，只不過可惜的是魏國所在的地理位置卻並不是太好，處在各大諸侯國的包圍之中。縱然魏武卒威名遠揚諸國，但是面對如此之多如狼似虎的鄰居恐怕也是力有不逮！」
白起的這一句話讓姜思塵想到一句話『自古龍興之地起於四角』。
「中原其他幾國實力遠遜於魏國，這就更不用再提了。」
「燕趙之地雖然民風彪悍。百姓都善於作戰，但是只可惜燕國趙國兩個國家一直都是勢如水火的存在，在東北之地一直多是征戰不休。不過兩國同樣是相輔相成的存在，趙國幫助燕國擋住了中原各大諸侯國的鋒芒，燕國同樣幫助趙國分擔了來自齊國的壓力。」白起指著桌子的東北角。
「楚國則是地域廣闊，有著極大的縱深，所以雖然楚國貧窮，但是仍然有許多迴旋的餘地。如果楚國國軍能夠不斷的振作，大力發展本國的軍事，那麼只需要很短的時間楚國就能夠擁有爭奪天下的資本！」他此時用一個茶杯代替了處在南方的楚國。
「至於齊國則是因為經濟富足，齊國之富足遠超諸國，這一點是最令我羨慕的。而且當代齊皇也就是你的父親同樣也是一個驚才偉略之人，有著吞併天下的雄心。」白起在說到這裡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姜思塵一眼。
見他沒有任何錶情上的變化才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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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惜的是雖然那齊國經濟繁榮，當奈何齊國的百姓卻是差了一份血性，若不是如今有著蕭天策大元帥的存在讓齊國一直能夠保持大勝的形勢恐怕嘿嘿。」白起說到這裡的時候卻沒有在繼續下去，只是嘿嘿一笑。
但他的這一番話卻讓姜思塵驟然一驚，不過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也不得不承認白起所說的沒錯。
齊國雖然整體上裝備精良，但是論個體實力恐怕齊國的士兵可能還比不上混亂的楚國，更遑論民風彪悍的燕趙之地以及步兵天下無雙的魏國。
之前姜思塵在聽到別國的弊端之後還一直沒有在意，知道此刻白起提到了齊國他才幡然醒悟，這白起的眼光果然不同凡響。
「天下十大名帥之中蕭天策雖然不是指揮作戰能力最強的那一個，但他絕對是最穩重的那一個，好像無論任何陰謀詭計在他的身上都不起任何作用，這樣的對手任誰遇到了都會頭疼。」白起揉了揉腦袋，彷彿頭痛的就是他。
但是這卻讓姜思塵升起了一絲警惕之心，這個不經意的動作代表了在白起的腦海之中曾經模擬過於蕭天策對戰的想法，只不過看現在的這個表情他應該是沒有想出任何對付蕭天策的方法。
「那秦國為什麼能夠入先生的法眼？據我所知，秦國現在好像是異常荒涼！」姜思塵再次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齊楚兩國他都能夠理解，但為何秦國一個如此荒涼甚至有時候連溫飽都難以自給自足的國家也有爭奪天下的能力。
「哈哈，秦國雖弱，但是秦國有著天險阻隔，無論其他國家鬥爭的如何激烈都不會影響到秦國的發展，若我是秦國的君王一定會在其他幾國鬥爭的難解難分兩敗俱傷的時候揮兵南下，一舉掃平所有國家！」白起說到興起還擺了一下自己衣角。
秦國有天險阻隔確實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情，其他的幾個國家並不是沒有過攻打楚國的計劃，只不過數次都折戟沉沙，失敗而歸。
「先生高論！此番談話令我茅塞頓開！」姜思塵看到他的話語停止立即出口稱讚。
此時的桌子之上原本各自在幾人的身前的茶杯早都已經被白起給擺放的錯綜複雜，三個人的茶杯分表代表秦國楚國齊國，位於東邊，南邊和西邊。
其他的則是白起剛剛說話的時候撿起的幾根樹枝代表各國的山川險地。
天下大勢如今僅在這一張方桌之上就呈現了出來。
「哈哈，這不過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的黃口之言，公子聽過之後一笑了之就好，切莫往心裡去！」白起剛剛說得興起竟然是把自己心裡的話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但直到現在冷靜下來之後才有一陣后怕，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既然先生剛剛說齊國有可能在天下大爭之世中勝出，那不知先生可有到齊國出仕的想法。」姜思塵現在的語氣很是誠懇。
他是真心不希望白起這樣的人才走到最後時刻與齊國為敵，到那個時候恐怕齊國再也沒有人能夠擋住他。
「那公子有爭奪大位的想法么？」白起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是對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立即讓姜思塵傻在了原地，說實話他其實並沒有成為齊皇的計劃，在他預想之中他的將來一定是一個遨遊江湖自由自在的俠客。
拘與大齊皇宮之中並不是他的追求，但是自己出身於齊國他仍然是不想齊國的最終下場是被其他國家滅掉，所以他才會出言幫助齊國招攬白起。
但是此刻他沒有爭奪大位的打算有有何理由出言招攬白起呢？
「哈哈，若是公子沒有爭奪齊國皇位的打算就不要在提這種話了！」白起看到姜思塵猶豫也頓時明白了他內心之中的想法，以後哈哈一笑不再把這個話題給繼續下去。
「不過若是公子日後掌了大勢，而我恰好還未尋得明主那麼我願意來到公子麾下效力！」白起在說完之後好像在想起來了什麼似的，最後說了一句。
聽到他這句話姜思塵把剛剛腦海之中升起的不好的想法給放棄了。
說實話，若果有可能的話姜思塵很願意把白起給強行留下來，無論是囚禁也好殺掉也罷，總之只要能夠把這個未來的威脅給扼殺在搖籃里。
帶著白青峰也是存了這個心思，無論多麼優秀的人才不能為我所用都沒有任何意義！
原本他的計劃之中即使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以及這件事造成的的不可預料的後果也要這樣做。
但是在經過一番討論之後他確實改變了這個想法，無論他將來多麼逆天都不是自己現在就對他出手的理由，殺了他固然可能會將一個危險消彌於無形之中，但是這天下同樣會少了幾分精彩。
殺了他一個，這天下還會有更多的經世之才冒出來。所以他選擇了放棄。
「先生，喝茶！」姜思塵笑盈盈大把茶水推到了他的身前。
但在這個時候卻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到了桌子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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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一直都是古井無波的白青峰子啊這人來到的時候卻是罕然出聲！
那是一道被這三尺青峰的枯瘦的身影，今日見到的他比那天在台上見到的他更加的挺拔。
就好似一把鋒利的劍行走在這世間！
柏命！
他的臉上似乎還有一些未曾退去的慘敗之色，正是前幾日白青峰留下來的！
他的實力同樣是不容小噓。白青峰已經是齊國比較聞名的武道天才了，但是這柏命卻仍然能夠與他拼個兩敗俱傷甚至還有隱隱勝出可見他的武道天賦同樣是不同尋常。
「柏命，你來了！」在聽到白青峰的聲音之後白起同樣是回頭望去，見到時柏命立即熱情的招呼著他坐下。
「你見到我感到很意外？」柏命的語氣與白青峰的語氣極為相似，說話的時候都帶著那一絲絲冷若寒冰的意味。
這讓姜思塵不由大為好奇，難道那種武道天才都是這樣的？
「只是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能夠行走了！」白青峰話語中滿是嘲弄的語氣。
這是姜思塵與他相處這麼長的時間第一次見到的，在他印象之中青峰好像對任何東西都不在意。
「如果我們之間再次比試的話你絕對不可能勝得過我，若是搏命的話你絕對不可能從我的手裡活下去。」柏命的聲音充滿了寒冷，猶如地獄之中走出來的一樣。
「巧了，我也有與你一樣的想法！」白青峰絲毫都不相讓，語氣之中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意味。
姜思塵看著兩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趕忙出言勸阻。
「兩位不可否認都是武道天才，劍客之中的佼佼者，但奈何你們兩人現在的底蘊都尚未充足，依我看不如兩位日後都突破到了三流高手的境界子啊一較高下，那樣也更有說服力！」姜思塵趕忙打圓場。
對面的白起的做法與姜思塵極為相似，都是子啊不斷地勸阻兩人。
「日後你我再一較高下！」柏命倒是非常尊重白起的意見。
「奉陪！」白青峰聽到他在這樣說眼中升起了一絲光芒，彷彿很是期待。
姜思塵聽到他這樣說也是放下心來。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兩個就先行離開！日後若是有機會再次相逢再讓我們同案論道。」這柏命既然已經來了，剛剛的那些敏感話題自然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所以姜思塵起身告退。
「也好！希望我們有能夠再次遇到的機會！」白起同樣起身！
白起將他送到了門口，隨後目視他遠去。
姜思塵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走之後柏命卻是對白起說了一句令他沒有想到的話。
「剛剛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絲殺意！」眼光微冷！
白起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目光依舊盯著剛剛姜思塵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