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打折扣的賞賜
「陛下，皇後娘娘來送養神湯了！」吉公公小聲提醒。
「哦，讓她進來吧。」
吉公公：「呀，這不是巧了嗎！皇後娘娘素愛這貢柿，見了這些不知道得多開心呢！」
「嘿，你不說朕都忘了這事兒了，只顧著想那摺子了，快讓皇後進來！」
吉公公揮揮手，一個小太監出去。
身穿常服的皇后，一進來，視線落在金燦燦的果子上，眼中閃過欣喜，步子還是平穩不亂的，走上前去，行了禮，把牡丹描金的湯碗放在桌上。
「皇後有心了！快去看看你喜愛的貢柿吧！」皇帝貼心的接過湯，呷了一口，眼神示意她去看身後的貢柿。
「謝皇上！」皇后看著十五筐的果子，心中歡喜，接過帕子半包的一枚果子，打量一番，不由得好奇：「記得大司農說這果樹得了奇病，枯了一半，這……這怎麼還產了更多了？」
「呵呵，這啊，喏，這個摺子或許能幫你解惑。」皇帝心中一動，幹活的來了！爽快的把摺子遞了過去。
皇後有些受寵若驚，心思轉換數遍，才謹慎接過，細細打量起來。
二皇子府。
「當日我醉酒，看到不真切，你說那女子像不像梨兒？」二皇子盯著一個小太監問。
小太監心裡發苦，要他咋說？說像，以他對殿下的了解，肯定要搞幺蛾子。
說不像，那夫人粗看眉眼和梨兒確實有些相似，只是那夫人更大氣精緻，眼神有梨兒沒有的威嚴純凈。
「奴才，奴才沒看清楚。只知道是位夫人！」他委婉的提醒自家主子，那女子是有夫君的！
「可知誰家夫人？」二皇子不死心問。
小太監福子嚇得跪趴在地，這爺還沒放棄呢？
「奴才不知！」福子乾脆利落的回答，企圖讓二皇子死心。
「唉！」二皇子嘆氣，沉默了片刻，不想放棄，心裡癢的厲害，當初的情感如同開了閘似的，止也止不住，把他意識包圍，梨兒的一顰一笑湧現在眼前。
當初梨兒是他的侍女，是個膽小怕事的，偏生的嬌俏，怯生生的模樣更讓人著迷，他幾番為她破例，那小侍女才願意與他親近，兩人情竇初開的年紀，感情快速升溫。
只是後來被母妃發現，要把她趕走，他一氣之下他說出要娶她為側妃的豪言，讓母妃更加憤怒，當著他的面，把人帶走打死了。
他把梨兒封鎖在了心裡，後來他到了年紀，通曉人事，費盡心思找了兩三個聲音像的，眼睛像的，嘴巴像的女子……可惜，都不是她，也沒有當初的怦然心動。
昨日宮裡醉酒一瞥，那人像極了他的梨兒。
……
皇宮裡
「這江氏真是個能人，司農司有了這技術，臣妾的貢柿可有保證咯！皇上要替臣妾好好賞賜一下江氏和司農司。」皇后看完摺子，難得的露出幾分真性情。
「剛好，我正愁不知道怎麼賞賜呢，皇後來了就替朕想一想吧！」
星韻：「……」
就多嘴問！
「司農司培育有功，司農大人又是個痴迷農事的，皇上何不成人之美，直接給些金銀當做培育試驗的支持，說不定咱們大立的糧食能更上一層樓呢！」皇后坐在下首，娓娓道來。
皇帝心裡也是這麼想的，聽到此處，頗有些心意相通之感，笑著點頭。
「那趙氏呢？」
皇后思索片刻，大大方方道：「女子賞賜，無非是些金銀首飾，可這江氏前有為收麥子提供石滾之計，後有為貢樹提供嫁接技術，都事關農業大事。
咱們若真賞了這冷冰冰的器物，倒顯得咱們皇家不重視農業。」她扶了扶頭上冷冰冰的翠珠，可不是冷冰冰的么，就像帝王的感情一樣，複雜又冰冷。
見皇帝抬頭認真聆聽的樣子，又有些安慰，好歹是個知道為民著想的。
「不如咱們給江氏一個官階吧，既能鼓舞她為司農司貢獻之心，又能以她為表率，讓天下人看到朝廷對農事重視之心，如此一來，有能力者或想效仿者都皆有了方向，有了鼓舞，說不定還能帶出一連串的農業大家來，這樣陛下還愁糧食問題嗎？」
皇后不急不躁的娓娓道來，讓皇帝聽的心中激動，他眼眸透著精光，又有些遲疑，大立朝，女子不能科考，所以有官階的女子基本沒有的，他視線落在厚厚的一堆摺子上，這裡不會，也不可能出現女子的名字。
皇后見狀，內心嗤笑一聲，男人在乎權利，更在乎男權。
「一個沒有實權，微末之流的官階名聲而已，大臣們應該不會不捨得吧？可惜了，要是平民男子，就算封個縣階官吏都使得，要是本就有官身的男子升上一級也不是什麼大事，偏偏讓一個村裡婦人想了出來，真是可惜啊！」
到底皇后在可惜什麼，在場的人除了皇帝都不敢多想，恭敬十足的垂著腦袋。
皇帝彷彿聽不出話里的嘲諷，面上還是一派和平，不過自己心裡那點子忌憚也散了。
左右不過是一個釋放朝廷對農業重視信號，激勵他人的工具人，一沒實權，二沒有正經職屬，三沒有年俸，什麼都不用付出，白撈一個好名聲，一個好用工具人。
想到此處，折中一下，皇帝呵呵兩聲，柔和開口：「皇后所言極是，傑出之人，應當封賞，既如此，就賞銀500兩，金簪一枚，綢緞五匹，玉印一枚。」
有玉印的狀元郎夫人比無玉印的狀元郎夫人要高一個台階，相當於江一楠這個夫人是皇家認證過，頒發了證書的。
皇后聞言，臉上保持著得體的笑，嘴上說著『皇上聖明』內心裡對這個打了不知道多少折扣的封賞嗤笑一聲。
轉頭看著金黃的果子，當即喊人全抬走，行禮離開。
……
江一楠和大嫂膩歪的時候，大嫂無意間嘮叨一句想做孩子的小衣，江一楠貼心的去了布行，選了幾批軟布，準備再去挑幾件嬰孩成衣。
路過酒樓，被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攔住。
「這位姑娘，我家主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