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怒火
凌霄站在大殿中央。
望著空蕩蕩的座位。
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父親與二叔的未歸不僅僅關乎他們個人的安危。
更直接影響到整個華府的穩定與未來。他來回踱步。
眉宇間凝聚著化不開的憂慮。
不時抬頭望向門外。
期盼著那熟悉的身影能夠突然出現。
隨著時間的推移。
華府的核心成員們也紛紛聞訊趕來。
大殿內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但這份熱鬧卻沒有了往日的歡笑與輕鬆。
取而代之的是緊張與不安。他們或站或坐。
圍繞著凌霄。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關切與焦急。
就在這時。
一陣微弱卻堅定的腳步聲打破了殿內的寧靜。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重傷的雲霆和風行。
在僕人的攙扶下。
艱難地走進了大殿。他們的臉色蒼白如紙。
衣衫上還帶著未乾的血跡。
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
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雲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對眾人說道:「大家放心。
我們雖然受了傷。
但性命無憂。現在最重要的是。
我們要團結一致。
共同面對接下來的挑戰。」他的話音雖輕。
卻如同一股暖流。
瞬間溫暖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田。
風行也點了點頭。
雖然身體虛弱。
但他的語氣卻異常堅定:「是的。
我們不能讓敵人的陰謀得逞。只要我們還在一起。
就沒有什麼能夠打敗我們!」
隨著夜幕的悄然降臨。
原本寧靜的大殿逐漸被絡繹不絕的來訪者所填滿。
他們的交談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形成了一曲嘈雜而又略帶緊迫的樂章。然而。
這份喧囂並未持續太久。
一道突如其來的巨響如同晴天霹靂。
瞬間打破了所有的寧靜與秩序。
大殿之外。
那扇雕龍刻鳳、厚重無比的大門。
在無盡的黑暗中彷彿被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猛然撕裂。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嘭」聲。
大門轟然爆碎。
塵土與木屑四散飛揚。
遮蔽了半邊天際。
一股不祥的氣息隨之瀰漫開來。緊接著。
兩道身影如同被狂風席捲的落葉。
鮮血淋漓。
重重地摔落在了大殿的青石地面上。
發出沉悶而令人心悸的聲響。
大殿內的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若木雞。
所有的交談與喧嘩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只剩下那沉重的呼吸聲和遠處塵埃落定的細微聲響。當塵埃漸漸散去。
視線逐漸清晰。
眾人終於看清了那兩道血肉模糊的身影——他們竟是皓月與澤楷。
兩位本應在外執行任務。
卻遲遲未歸的家族精英。
「爹!」皓韻。
皓月的胞妹。
第一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悲痛欲絕。她不顧一切地衝出人群。
穿過那還未完全散去的塵霧。
踉蹌著來到皓月身邊。看著兄長那蒼白無血色的臉龐和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皓韻的心如刀絞。
她顫抖著雙手將皓月緊緊抱住。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
哭聲撕心裂肺。
回蕩在整個大殿之中。
大殿之內。
原本因某事件而聚集的眾人。
此刻如同潮水般蜂擁而出。
將那兩位主角緊緊包圍。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好奇、疑惑與一絲絲不安。人群密集。
幾乎連一絲風都難以穿透。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與期待交織的氣息。就在這時。
一個突兀的變故打破了這短暫的平衡。
門口處。
一道黑影悄然佇立。
彷彿是夜色中最深沉的墨。
無聲無息地融入了這即將沸騰的場景中。緊接著。
一陣陰冷至極的聲音。
如同冬日裡穿透骨髓的寒風。
穿透了每個人的耳膜:「三日之後。
我何家老家主。
將親自踏足貴府。
拜訪諸位。」這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一絲挑釁。
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笑聲隨之響起。
那是一種混合了得意與瘋狂的笑聲。
彷彿是在宣告著某種即將到來的風暴。
然後。
那道人影就如同鬼魅般。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迅速化為一道殘影。
消失得無影無蹤。
凌霄的反應最為迅速。
他幾乎是本能地衝出了人群。
試圖追尋那神秘來者的蹤跡。但只捕捉到一抹轉瞬即逝的殘影。
以及空氣中殘留的淡淡寒意。他停下腳步。
轉身望向那空蕩蕩的門口。
眉頭緊鎖。
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那是一種混合了警惕、疑惑與不安的情緒。
彷彿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風雨欲來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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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眾人。
在經歷了短暫的驚愕之後。
開始紛紛議論起來。有的面露茫然。
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措手不及;有的則透露出明顯的驚恐之色。
似乎對何家老家主這個名字有著深刻的忌憚;還有的則是竊竊私語。
試圖從對方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更多的信息。整個場面頓時變得嘈雜而混亂。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氛圍。
將皓月二人小心翼翼地抬入屋內。
安置在柔軟的榻上。
眾人圍攏在一旁。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與關切的氣息。隨著一縷陽光透過窗欞。
灑在兩人略顯疲憊卻漸漸恢復神色的臉龐上。
屋內的氛圍也漸漸緩和。
皓月緩緩睜開眼。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但隨即被堅毅所取代。他環視四周。
見眾人憂慮的目光。
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用略顯沙啞的聲音說道:「大家不必擔心。
我沒事。只是。
這次的對手。
比想象中更為棘手。」
澤楷見狀。
連忙上前。
將何家所遭遇的變故一五一十地敘述給眾人聽。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鎚。
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當說到「何為竟然還活著。
且已踏入元嬰境」時。
整個大殿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籠罩。
空氣凝固。
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眾人面面相覷。
臉色蒼白得如同紙張。
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震驚。元嬰境。
那可是修真界中真正的強者。
能夠御劍飛行。
移山倒海。
與天地同壽的存在。而何為。
一個曾經被視為廢物。
甚至一度銷聲匿跡的人。
竟在暗中達到了如此境界。
這怎能不讓人心驚膽戰?
「這……這怎麼可能?」有人喃喃自語。
聲音中帶著顫抖。
「何家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何焰與何為。
這對父子。
難道真的是天命所歸?」另一人搖頭嘆息。
眼中滿是對未知的恐懼。
皓月深吸一口氣。
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他深知。
此時的震驚與慌亂無濟於事。
唯有冷靜應對。
方能找到破解之法。「何焰的修為雖高。
但行事狠辣。
不留餘地。
必將成為我們的一大威脅。而何為的歸來。
更是讓局勢變得撲朔迷離。我們必須聯合起來。
加強戒備。
同時尋找提升實力的方法。
以應對即將到來的風雨。」
他的話語如同一股清流。
漸漸驅散了眾人心中的陰霾。大家紛紛點頭。
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他們知道。
雖然前路艱難。
但只要團結一心。
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在這片被緊張與不安氛圍緊緊包裹的村落中。
每一縷風似乎都攜帶著沉甸甸的憂慮。
穿梭於低矮的屋檐之間。
發出嗚咽般的迴響。
與遠處偶爾傳來的婦人之泣交織成一首哀婉的樂章。村民們的心。
如同被無形的重石壓住。
難以喘息。他們的目光不時地望向村東頭那座簡陋卻神聖的小屋。
那裡是華雄閉關衝擊元嬰境的地方。
也是全村人此刻唯一的寄託和希望所在。
時間。
在這緊迫的關頭彷彿被拉長了無數倍。
每一天的流逝都像是用鈍刀在每個人的心上緩緩切割。華雄閉關已有多日。
但那片區域依舊平靜無波。
沒有絲毫元嬰天劫降臨的預兆。
這不禁讓眾人心中的焦慮如同野草般瘋長。
難以遏制。
夜幕低垂時。
微弱的燭光在各家各戶中搖曳。
映照出一張張憂慮重重的臉龐。男人們強忍著內心的恐慌。
用粗糙的手掌抹去眼角的疲憊。
低聲交流著對未來的不確定與擔憂。
偶爾的怒喝只是他們面對恐懼時的一種無力掙扎。而女人們。
尤其是那些母親和祖母們。
則更多地選擇用淚水來表達內心的無助與悲痛。
她們為家人、為村落的命運而哭泣。
卻也明白在這樣的時刻。
哭泣並不能帶來任何改變。
恬靜。
這位平日里溫婉賢淑的女子。
此刻正緊緊抱著年幼的凌涵兒。
兩人相依為命。
彷彿是這個動蕩世界中唯一的一片寧靜港灣。凌涵兒的小臉上滿是不解與驚恐。
她雖然不明白大人們為何如此悲傷。
但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情緒正籠罩著整個家。恬靜的眼神中既有對丈夫凌愷遭遇的深切悲痛。
也有對未來不確定性的深深憂慮。每當夜深人靜之時。
她總會想起澤楷帶來的消息——凌愷在遠方戰場上的英勇與悲壯。
那畫面如同利刃般一次次刺痛她的心。
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然而。
即便是在這絕望的邊緣。
恬靜也沒有放棄希望。她相信。
只要華雄能夠成功突破元嬰境。
不僅能為村落帶來強大的庇護。
更有可能成為解救凌愷乃至更多人的關鍵。這份信念。
如同黑暗中的一縷微光。
雖然微弱。
卻足以支撐她繼續前行。
為凌涵兒。
也為整個村落的未來。
默默祈禱。
默默堅持。
深夜的華府。
如同被一層厚重的紗幔輕輕覆蓋。
白日里的喧囂與繁忙逐漸沉入夢境的深淵。只有零星幾處燈火。
像是夜空中孤獨守望的星辰。
倔強地散發著微弱而堅定的光芒。這些光亮中。
似乎都藏著各自未眠的心事。
嗚咽聲時隱時現。
交織成一首無聲的哀歌。
回蕩在華府的每一個角落。
訴說著人心深處的不安與憂慮。
而後山。
則是另一番景象。那裡。
黑暗如同實質。
吞噬了所有的光線。
連最微弱的月光也似乎畏懼。
不敢輕易涉足這片寂靜之地。唯有天際偶爾閃爍的三兩顆星辰。
像是遙遠世界的窺探者。
冷冷地注視著下方的一切。就在這片幾乎被世界遺忘的黑暗中。
一位少年靜靜地盤坐於青石之上。
他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
唯有那雙腫脹的雙眼。
在零星的光亮下顯得格外醒目。
凌霄。
這個名字似乎蘊含著不屈與堅韌。此刻。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憤怒。
有焦慮。
還有深深的無力感。眼角的血絲。
如同他心中無法平息的怒火。
無聲地訴說著他所承受的重壓。他緊握的拳頭。
不僅是對現狀的抗爭。
更是對命運不公的怒吼。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痛楚卻不及他心中那份對父親安危的擔憂分毫。
父親的性命。
如同懸於一線。
被未知的力量緊緊攥住。作為家中的長子。
凌霄比任何人都更加痛心疾首。他渴望能夠挺身而出。
用自己的力量去守護家人。
去對抗那些威脅到他們安寧的黑暗勢力。然而。
現實卻是殘酷的。
爺爺閉關已久。
音訊全無。
而父親。
華府的第一高手。
此刻也身受重傷。
無法再戰。這份沉重的負擔。
就這樣壓在了凌霄年輕而稚嫩的肩膀上。
在這片被古老宗門與世家割據的土地上。
華府與何家之間的恩怨情仇。
如同烏雲蔽日。
長久以來籠罩在兩大家族的上空。近日。
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更是將這份緊張與不安推向了極致。
華府之內。
往日里威嚴赫赫、高手如雲的景象已不復存在。大伯、二伯作為家族的頂樑柱。
四叔、五叔亦是家族中不可或缺的戰力。
此刻卻皆因一場突如其來的襲擊而身受重傷。
躺在密室之中。
氣息奄奄。他們的倒下。
不僅意味著華府失去了即戰力最強的幾道防線。
更讓家族上下籠罩在一片絕望與恐慌之中。整個華府。
彷彿一夜之間從雲端跌落至深淵。
高手盡失。
戰力全無。
而這一切。
都發生在何家宣布三日後將親臨華府的前夕。何家此舉。
無疑是精心策劃的一場心理戰與實力碾壓的預告。他們深知華府的實力。
尤其是對華雄——那位傳說中的家族老祖。
既敬畏又忌憚。華雄閉關已久。
外界傳言其正衝擊元嬰境的瓶頸。
一旦成功。
將實力大增。
足以撼動整個地區的勢力格局。何家之所以遲遲未動。
正是因為這份不確定的威脅。
他們不敢在華雄可能突破的關鍵時刻輕舉妄動。
以免引火燒身。
然而。
正是這份忌憚。
讓何家選擇了更為陰險的策略——提前放出風聲。
給華府一個緩衝的時間。
同時也是一個考驗。他們似乎在賭。
賭華雄能否在三日之內突破。
賭華府能否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找到應對之策。若華雄未能如期突破。
那麼三日後。
何家大軍壓境。
華府將毫無還手之力;反之。
若華雄突破成功。
按照他的性格。
絕不會坐視家族受辱。
必將提前出關。
主動出擊。
屆時何家也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