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作死的齊王朱榑
永壽宮內,掛滿了白障,一片沉痛肅穆的景象。
「父皇!父皇啊,你怎麼就這樣棄兒臣而去了啊?才大半年沒有見到您,沒想到上次的相見竟然成了永別,嗚嗚嗚……」朱樉身著孝衣,悲痛欲絕地哭喊著。
作為朱元璋的嫡次子,現存的長子,朱樉理當代替朱標為朱元璋披麻戴孝,還得負責摔盆。
朱元璋:那我要不要先活一下,跟你道個別再繼續死?
朱樉:父皇,那大可不必。
朱樉一路狂奔,衝進了永壽宮,他的步伐急促而慌亂,眼中滿是淚水和哀傷,一個滑跪,他撲倒在朱元璋的梓宮前,緊緊抱住棺木,放聲痛哭。
朱樉嚎啕大哭的哭聲如同驚雷一般,彷彿要將所有的悲痛都釋放出來。
一旁的宮女和太監們紛紛跪地,低著頭,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他們默默地陪伴著朱樉,感受著他的痛苦和哀傷。
朱樉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悲傷,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每一聲哭泣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刺痛著人們的心。
真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朱樉這氣氛也感染了不少人,許多臣子在這種悲傷的氣氛下也哭了起來,整個永壽宮沉浸在一片悲哀之中,彷彿時間也凝固在了這一刻。
「父皇啊,你怎麼就捨得不等兒臣回來就走了啊,父皇啊,你睜開眼看看兒臣啊,父皇啊,嗚嗚嗚。」朱棡也是一身孝衣,緊跟著朱樉的腳步,跑進了永壽宮。
朱棡趴在朱元璋的梓宮上,雙眼通紅,淚水不停的流淌。
朱元璋:不睜眼了,睜眼了怕嚇死你。
朱棡看著那已經合了大半的棺蓋,朱元璋就那麼安詳的躺在裡面,彷彿只是睡著了一般。
他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棺蓋,貌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父皇就這麼沒了。
今天,百官和皇室宗親都來了,他們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朱樉和朱棡這兩位嫡子痛哭流涕。
大家的臉上都充滿了悲痛和哀傷,整個宮殿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氛。
「二哥,三哥,父皇已經駕崩了,你們剛回來,也要保重身體啊。」老六楚王朱楨過來寬慰道。
順勢扶起了朱樉。
朱樉站了起來,看向自己的兄弟們,「老四還沒回來嗎?老五去哪裡了?」
「四哥也快了,應該就這幾天的事兒了。」朱楨回答道。
朱棣:老六啊,不會說話的話可以不說的,你這話我聽著怎麼那麼不得勁呢?好像我快要死了似的。
「那老五呢?」朱樉問道。
「五哥還在代表朝廷治療瘟疫呢,京城這邊也差不多收尾了,估摸著也就這幾天就回宮了。」朱楨回答道。
朱樉微微點頭,抹了抹淚水,又從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王妃,也就是王保保妹妹。
王保保在歷史上頗有大名,他單憑一己之力就平息了長江北岸的百萬反元紅巾軍暴亂,被元朝朝廷視為力挽狂瀾的棟樑。
昔年元末亂世的時候,經常跟朱元璋手下的名將徐達、常遇春等交鋒,王保保數次挫敗明朝對元朝殘部的征討,甚至連朱元璋那時候都稱讚其為當世奇男子。
後來,王保保率軍退往西北,但他的妹妹卻留在了潁州,並被朱元璋俘獲。
王保保的妹妹不叫趙敏,也不叫敏敏特穆爾,但這兩個名字是以王保保的妹妹為原型取的。
王保保的妹妹叫觀音奴。
朱元璋俘獲觀音奴之後,並沒有難為觀音奴,而是將她許配給了自己的二兒子朱樉。
也就是那時候,朱樉和朱元璋父子情裂得無可彌補了。
觀音奴做了正妃,朱樉愛的鄧愈之女卻只為側室。
所以在婚後,觀音奴還被朱樉幽禁起來,朱樉將她幽於別所,平常只拿食物水果去,反而朱樉為側妃鄧氏專門製作了五爪龍床,朱元璋知道之後,朱樉還遭了訓斥。
朱元璋不可能賜死朱樉,但這件事情要有人擔罪,所以朱元璋賜死了鄧氏。
自那以後,朱樉自暴自棄,夜夜笙歌,沒了鬥志,每天借酒消愁,而且他還濫服藥物,導致脾氣變得極為古怪,常常一言不合就殺掉身邊宮人,開始變得殘暴。
但……這或許也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對朱元璋發泄不滿。
而這位秦王妃,在朱樉死後殉葬。
生前不得寵,死後還殉葬。
這一刻,夫妻兩人的目光對視了,兩人的目光都很複雜。
如果觀音奴不是正妃,都沒有資格來參加朱元璋的葬禮,因為親王的側室,都只能稱呼朱元璋為陛下或皇上,不能叫父皇。
因為側室就是妾。
妾都不算是人,是一種可以隨意贈人和買賣的東西,連名字都不進宗譜。
朱樉跟著覆滅了北元,觀音奴不知道該說什麼,當時聽到大軍凱旋的消息,觀音奴的心情很複雜,也很亂。
似乎是察覺到了氣氛不對,朱棡也不哭了,看向了自己的兄弟們,「咦,十七弟十八弟,你們倆怎麼了,你們身上這滾龍袍不對啊,這怎麼是郡王袍?」
朱棡這話一出,那些哭的臣子紛紛收聲。
卧槽。
怎麼往這事兒上面扯了嗎?
被朱棡打斷了思緒,朱樉也不再看自己的王妃,而是也看向自己的兄弟們。
「咦,老四老五不在,那人數也不對啊,怎麼感覺少兩個?」朱樉仔細的看了一下,雖然和自己的兄弟們見得少,甚至可能有些小兄弟都認不出來。
但是數人數還是會的啊。
「咳咳,二哥,三哥,你們北征歸來也辛苦了,還沒用膳吧,命人傳膳到偏殿吧,今晚夠忙呢。」湘王朱柏岔開話題,不想談論這個敏感的話題。
「也沒啥,慶王自裁,谷王被賜死了而已,咱們當皇叔的反正賤命一條。」齊王朱榑小聲蛐蛐道,在作死的刀尖上瘋狂跳舞。
聲音不大,但是正好被朱樉和朱棡兩人聽到了。
朱樉和朱棡兩人臉色驟變。
「賜死?自裁?發生什麼事情了?」朱樉趕忙問道,自己才離京大半年啊,京中怎麼就有這等大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