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闆的心思你別猜
特務處。
齊泰心情忐忑，有些不安在坐在二樓走廊的長椅上，等候著戴春風的接見。
最近戴春風的脾氣很大，他是非必要不會見戴春風，免得不小心惹來戴春風的怒火，招來無妄之災。
只是戴春風點名讓他覲見，逃是逃不掉的。
他在心裡反覆組織語言，免得見到戴春風的時候出現岔子。
這個時候，張浦臣推開辦公室的房門走了出來，齊泰急忙起身問候。
「主任。」
齊泰急忙整理衣裝。
張浦臣微微頷首，小聲道：「老齊，老闆要見你，進去吧。」
別看他是少校主任秘書，其實不是軍警出身，若他不是戴春風的同鄉，連特務處的大門在哪裡他都不知道。
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外勤潛伏小組的籌建，也是第一次負責一個外勤潛伏小組。
齊泰、趙九、黎遠舟三人，是在組建死囚小組的時候，他親自在特務處挑選的人員，這也是他這外行在特務處能否建功的關鍵。
「是。」
齊泰領命，在張浦臣的帶領下走入處長辦公室。
此刻，戴春風正在翻閱著文件。
「先生，死囚小組的組長齊泰到了。」
張浦臣上前小聲提醒正在查看文件的戴春風。
「先生！」
在張浦臣提醒戴春風的同時，齊泰雙腿併攏挺直腰板，抬手敬禮。
特務處以黃埔為骨血，軍校、警校為基礎，特務處除了下級人員之外，大多是軍警出身。
「嗯。」
戴春風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齊泰，抬手示意齊泰不用拘禮，問道：「齊泰，行動隊半個月監視宋維新的日誌，你怎麼看？」
齊泰不敢耽擱，急忙正色回道：「職下認為，如果宋維新真是日諜，跟蹤其半個月的行動隊，確實有很大的概率會暴露。」
「錯了！」
戴春風冷臉搖搖頭。
錯了？！
齊泰的心肝也隨之一顫。
只聽戴春風冷聲肯定道：「宋維新就是日諜！」
聞言，齊泰懵了。
這都沒查證，老闆就得出結論了？
「浦臣，你來告訴他吧。」
話音一落，戴春風繼續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齊泰一臉茫然的看向張浦臣。
「接到死囚小組打來緊急電話之後，先生馬上就讓行動隊秘密搜查了宋維新的住所。」
張浦臣一臉嚴肅的道：「雖然沒有任何間諜物品，但行動隊的人，在進入宋維新的住所的時候，觸發了他留下來的示警。」
「一張夾在門縫裡的紙片！」
「行動隊是在撤離的時候，才發現自身的過失，想復原也沒辦法了，不知道紙片夾在門縫的什麼位置。」
齊泰瞪大了眼睛。
行動隊這幫白吃飯的傢伙，盯梢暴露，秘密搜查也暴露，幸好金陵不是淪陷區，否則這幫小癟三怎麼死都不知道。
但是，正常人會弄個小紙片塞門縫裡示警嗎？
可以確定，行動隊的秘密盯梢雖然曝光了，但也打草驚蛇了。
否則宋維新就不會在出家門的時候，塞個小紙片在門縫裡示警。
盯梢曝光，預示著秘密抓捕宋維新、死囚替身必須提前，而行動隊秘密搜查的過失，讓抓捕、替身宋維新的緩衝時間都沒有了。
且宋維新隨時都會返回家中，發現塞在門縫裡的紙片掉落，從而讓他為了安全著想隨時可能潛逃。
之前，特務處不但沒有抓住宋維新的任何把柄，還與參謀本部周次長的女兒談戀愛，特務處明知道他十有八九是日諜，可就是奈何不了他。
秘密搜查住所就不同了，證明特務處有了抓他的可能。，
現在的宋維新除了靜默、搞不到情報，還會有隨時被捕的風險。
按照間諜一貫邏輯會在第一時間撤離，免得被捕受刑讓己方的情報泄露。
「先生的意思是，秘密抓捕宋維新今日必須完成，而且抓捕行動、以及後期刑訊不能讓特務處參與，為了保密只能由死囚小組完成！」
聽到張浦臣的話，齊泰麵皮抽搐著，心想，死囚也夠倒霉的。
不僅沒辦法從容模擬宋維新的行為，甚至來不及練習口技擬聲，就要直接替身。
暴露的風險很高啊！
就連抓獲日諜從而替身，也只有死囚小組四個人而已！
人手太少了，成功的希望很渺茫。
真不知道老闆在想什麼？
「參謀本部於今天全員體檢，預計到下午四點左右才能體檢完，處里會想方設法在下午四點以前拖住他。」
「晚八點，宋維新要值夜，下午四點以後他極有可能回住所，中間這四個小時，死囚小組必須把抓捕宋維新、死囚替身都完成。」
越聽下去，齊泰心裡就越瘮得慌。
死囚小組有行動能力、又有忠誠度的只有趙九和他。
至於黎遠舟和死囚，一個是沒有任何行動經驗，一個雖然有經驗，但不是自己人，還刺殺過老闆，忠誠度存疑。
如何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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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泰心事重重，竟忘記了戴春風在場，張浦臣想要提醒他一聲，卻見戴春風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齊泰，冷聲道：「抓捕行動讓趙九盯著死囚，若有異動可不請示當場制裁。」
話音一落。
齊泰心裡一突，老闆就是老闆，夠決絕！
但老闆的話里說得也很明白，這場秘密抓捕行動，死囚必須上場。
這也是老闆對死囚的又一場測試。
「是。」
齊泰還能說什麼。
四個人抓捕一個人，能用且值得信任的人只有兩個，這任務成功率很低啊！
宋維新的住所區域，來往行人眾多，巷子複雜多變，一旦讓宋維新第一時間逃到巷子里，四個人再想抓住他根本不可能。
戴春風忽然問道：「說說吧，死囚是怎麼發現的盯梢曝光？」
齊泰忙將林琛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哼，他倒是挺會禍水東引！」
聽完齊泰的彙報，戴春風的嘴角微微上蠕，露出一個滿是深意的冷笑。
儘管他已經查證，盯梢暴露的原因是其他特務，和死囚小組沒有任何關係。
而死囚卻怕引火燒身解釋的一番話里，全是在推卸責任。
這個沒有責任心的死囚！
但也證明了死囚怕死，一個怕死的人當然想活了。
這很好！
死囚為了能活著，就會想方設法活下去，從而讓狸貓計劃不斷推進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