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撤離前的準備
玉白回到客棧,春枝正在四處尋找玉白,玉白見到春枝高興的說,「春枝,我們有銀子啦!」說完,就把春枝拉到屋裡,把慕老夫人給她的銀票都拿了出來。
春枝一看,這麼多銀票,眼睛瞪的大大的,趕緊數了數,足足五千兩。
春枝問玉白銀票哪裡來的,玉白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春枝一聽,就感覺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第一個想法就是她們得趕緊逃,她們必須逃離京城。
春枝顧不得多想,就對玉白說,「姑娘,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京城我們是不能待了!」
「為什麼啊!現在我們有銀子了,我們可以在京城買處宅院,我們可以自己過日子了呀!」玉白不懂,她為何要離開京城。
「姑娘,今天你去了鎮南王府,你把皇上要抄鎮南王府的事就這麼說了出來,無論真假都是要殺頭的啊!」
「為什麼啊!我不過就是說了幾句話罷了,和我有什麼關係?而且,我說的是實情啊!」
「姑娘,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這話都不能說!」
「為什麼啊?為什麼不能說實話?」
春枝無語了,她家這姑娘長的好,聰明,就是不懂人心險惡。
「姑娘,你聽我的,我們得趕緊離開京城,去哪都行,就是不能留在京城了!」春枝急切的說。
「那我們去哪啊?」玉白問,
「這樣,姑娘,你在客棧哪也別去,我去買輛馬車,我們帶上東西,走哪算哪行嗎?你不是喜歡外出遊玩嗎,那我們就一路去遊玩!」春枝看著玉白認真的說,
「要是這樣,也不是不行,那我們往南走吧,人都說南面的景色秀美,我還沒見過呢!」
「好!姑娘,你在客棧等著,我去準備!」春枝說完,拿了三張一百兩的銀票就出了門。
鎮南王府里,府里人都緊張的準備著,把一些值錢的東西,都分類裝好,安排著府里人陸續撤離。
「祖母真是老糊塗了,怎麼能信那小丫頭的話,這萬一是假的,鎮南王府私自離京,可是重罪!」慕晨嵐不滿的說。
「可如果是真的,鎮南王府滿門抄斬,一個都活不了!」慕晨風冷著臉說。
「砰!」慕晨嵐砸了一下桌子說,「都怨那個臭丫頭,跑到王府胡說八道!」
「可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她就是鎮南王府的恩人!」慕晨風看了一眼慕晨嵐說。
慕晨嵐氣的攥緊拳頭,現在的局勢就是左右為難,他們又能怎麼辦?
「我們走了,父王呢?」慕晨嵐喪氣的說,
「我留下,鎮南王府不能沒人!你帶著祖母和母親離開,父親必須要回京城面見皇上,我要提前安排好撤離路線,必要的時候,需要你帶人接應!」慕晨風對著慕晨嵐說。
「大哥,我留下,你帶祖母和母親走!」慕晨嵐有些激動的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看來不走也不行了!
「不行,我是鎮南王世子,只能我留下!你護送祖母和母親往南行,你的擔子也不輕!」
慕晨嵐見慕晨風態度堅決,就說,「大哥放心,我一定會護好母親和祖母的!」說完就把右手握拳放到胸口。
有了慕晨嵐的保證,慕晨風鬆了一大口氣!
春枝買了一輛馬車,知道玉白受不得罪,她選了一個好點的,花了二百三十兩銀子,又買了一個看著敦厚老實腿腳有點不利索的中年人做車夫,為啥要買腿腳不利索的,春枝覺得她和玉白都是弱女子,要是有人心存不軌,至少還能跑快點,要是四肢健全的,她們跑都跑不了!
車夫姓馮,叫馮大山,春枝讓馮大山駕著馬車,她就去買買買,買了水囊,又買了四身普通的衣服,又買了路上要吃的乾糧,還買了鍋碗瓢盆,萬一路上不方便,可以自己做點飯。又買了一些米面,春枝覺得應該差不多了!
馮大山見春枝買了這麼多東西,以為是要出遠門,就說,「姑娘,要不要把鹽和火摺子、油布也備上,萬一路上下雨呢!」
春枝一聽,有道理,就又把鹽和火摺子、油布、雨傘都備齊了,手上的三百兩銀子也花光了,然後她們就回到了客棧。
玉白已經知道春枝買了許多東西,小麻雀早就飛回來告訴她了,她就覺得好笑,覺得春枝真是太大驚小怪了!
今天是不能走了,春枝和玉白決定明天一早離京。玉白手裡有了銀子,就去找掌柜的結賬,掌柜的噼里啪啦一頓算,最後退給玉白六十兩銀子,玉白一見,還有這好事,就高興的收了銀子,回了自己房間。
天亮了,春枝就催著玉白起床,把東西收拾好搬到馬車上準備離開客棧,誰知,玉白和春枝剛出客棧門口,就碰見慕晨風,玉白想到昨天掌柜的退給她的銀子,她拿出銀子說,「那,這是昨天掌柜的退回來的銀子,你既然來要,那就還給你!」
「我今天來,不是來要銀子的。你們這是打算離京?」慕晨風問,
「是啊!我昨天不是去給你報信了嗎?我回來和春枝一說,她覺得我們必須得離開京城,還說,不管我說的是真是假,這京城我們不能待了!我覺得沒什麼,可她覺得我們必須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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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枝聽到玉白這樣說,臉一下子就紅了,姑娘這也太實在了,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
「那你們要去哪裡?」慕晨風問,
「往南吧!都說南面風景好,我想去看看!」玉白笑眯眯的說。
「巧了,我祖母和母親也想往南去,不知道玉白小姐可願隨行?」
「不行!公子,我們還是各走各的好!」春枝一聽直接拒絕!
玉白看看慕晨風,又看看春枝,想了想說,「我覺得春枝說的沒錯,我和你家人不熟,不方便在一起,我覺得我還是自己自在些,這樣,我就不用天天守規矩了!」
慕晨風聽玉白這樣說,就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見慕晨風走了,玉白和春枝上了馬車,車夫馮大山趕著馬車然後就往京城南門駛去。
馬車裡,玉白苦著臉看向春枝,春枝有些尷尬的說,「姑娘,這馬車裡東西是多了點,咱們不是要一路南下嗎?能不多帶點東西嗎?雖然擠了點,也是可以堅持的!」
「我不!我不要堅持!咱們再去買一輛馬車,再買個車夫,我不想路上太難受!」
看到玉白委屈的樣子,春枝咬咬牙說,「馮大山,去車馬行,再去買輛馬車!」
馮大山一聽,就趕緊說,「小姐,老馮有個兄弟,人特別實在,再買車夫,就把他買了吧!」
「行!可以!」玉白直接就答應了。
到了車馬行,玉白看中一輛馬車,整輛車看起來非常結實,沒有華麗的裝飾,但一看就知道這車用料好。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玉白花了三百二十兩銀子買下了馬車。車馬行旁邊就是牙行,等到見到馮大山的兄弟,玉白和春枝都沉默了,因為馮大山的兄弟少了一隻手,少的是左手。
玉白覺得還好右手是完好的,能自己吃飯,不用別人照顧,又覺得自己已經答應了馮大山,就把那人買了下來,那人姓程,叫程雷。
一切都已經到位,馮大山駕駛著新馬車,程雷駕駛是拉著東西的馬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從京城南門駛出,順著官道一路往南!
慕晨風回到府里,到了慕老夫人面前把今天早上的事說了一遍,慕老夫人點頭說,「往南好!早晚會見面的!」
慕晨嵐出了慕老夫人的房間,追上慕晨風問,「大哥,祖母讓你一大早出去就是去問那玉白去了哪裡?」
「應該是吧!也幸虧祖母讓我去了,不然,我都不知道她們已經準備離開!」
「她們為什麼要離開?是不是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要跑?」慕晨嵐問,
「好像不是!玉白小姐好像並不在意,是玉白小姐身邊的侍女建議離開的,估計怕是被牽連吧!」慕晨風皺著眉說道!
到了中午,慕老夫人要去安濟寺上香祈福,現在出發,正好到了安濟寺住一宿,第二天一早上頭炷香。
鎮南王府慕老夫人去安濟寺上香,必然是大陣仗,不過也正常,這官家女眷都習慣在新年前夕去寺廟祈福,這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懷疑!
慕晨嵐喬裝打扮成護院陪著祖母和母妃出發,她們到了安濟寺住了一宿,第二天燒了頭柱香,燒完香之後,慕老夫人和慕夫人就上了馬車往回返,只不過這個時候,坐在馬車裡的慕老夫人和慕夫人都是府里的嬤嬤假扮的,真正的慕老夫人和慕夫人在慕晨嵐的護送下,換上了普通婦人的服飾坐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安濟寺的後門出了寺廟一路往南去了鎮南王鎮守的雲滇邊境。
鎮南王府的慕老夫人回到王府對外就稱在路上不慎感染了風寒不再見客,鎮南王王妃慕夫人因為要侍疾也不再外出,鎮南王府就這樣安靜下來,一切對外事宜都由慕晨風打點。
原本慕老夫人想派人攔截鎮南王,被慕晨風阻止了,慕晨風對慕老夫人說,「不管抄家一事是真是假,父王必須要回京,如果派人攔截,會引起有心之人注意,不如等父王進京之後,再把事情說明白,只要退路安排得當,就不必擔憂!」
慕老夫人覺得慕晨風說的有道理,也就聽從了慕晨風的安排,按照事先安排的流程去了安濟寺上香!
時間一晃,到了臘月二十九,鎮南王入京。
鎮南王入京后先去進宮拜見了皇上,然後才回到王府,到了府中,鎮南王先去拜見慕老夫人,在慕老夫人房中,慕晨風把玉白說的除夕夜抄家一事和鎮南王說了說。
鎮南王聽后眉頭緊鎖,覺得抄家一事怕是真有其事。這兩年,皇上往雲滇守軍派了不少新晉的將領,原本他就有所懷疑,現在經慕晨風一說,就明白了!
狡兔死,良犬烹!自古以來亘古不變的事件要再次上演了!
鎮南王拍拍慕晨風的肩膀說,「不錯!安排的很好,如今想必你祖母和你母親已經到了青州,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府里的人該撤的就撤了吧!你我父子看看皇上除夕夜會不會抄家吧!如果真的抄家,我們就撤去雲滇邊境,只能自立為王了!」
「父親放心,撤退路線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我們就要快速撤離,那個時候就拼的是速度了!」
除夕夜,皇上在宮裡大擺宴席,文武百官開懷暢飲,鎮南王和慕晨風也喝了不少酒,對著皇上隨著眾百官表達了忠心,皇上在宴會上待了也就一個時辰就回宮休息了,鎮南王也找了借口和慕晨風回了王府,一切都平安無事,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