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開始，我好像要做什麼
「怎麼，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嘛？」
我看著萊茵逐漸扭曲的嘴臉。
「上一個異世界的冒險者，似乎很享受這場（遊戲）！」
「我的兒子把他當做朋友，我也把他當做我的學生！可是……他最後卻因為我的手札，殺了我的兒子？」
「你知道我回家之後，只看到我兒子不可置信的眼神，我孫子腦部重創躺在地上的感覺嘛？」
「哈哈哈哈，他覺得沒有什麼異世界，覺得這就是遊戲！覺得我兒子就是什麼所謂的NPC！殺了我兒子，給他爆獎勵？」
「當我一臉憤怒的問他，他覺得，我們的價值，就是如此？」
當時我們第一次談論上一個穿越者的時候，我的餘光已經看見了萊茵眼色的變化。
「哈哈哈，我準備的復仇，我準備的復仇！失敗了，失敗了！」
他的語氣逐漸癲狂，絲毫跟原本的儒雅相提並論。
「我跟那個人不一樣，萊茵，你是看出來的！」
萊茵的眼神開始躲閃，「人都會變！哪怕你足夠純真，有精靈的認可！」
「我可以幫你！我天賦很高！等我成長起來，我會幫你報仇！」
該死，眼前這個萊茵至少是個超階法師。
就憑我？根本就是必死的局面。
「我不是被精靈認可的嘛？我跟他絕對不一樣！」
「呵呵！」
萊茵知道愧對我，但還是張開雙手。
「我的孫子，被那個人渣弄成了白痴！哪怕我想讓他變成普通人，一輩子不碰魔法！就這樣一個無害無魔法的孩子，哈哈哈……」
我雖然不知道上一個穿越者是誰，但是我依然覺得不齒。
「一點機會也沒有嘛？」
突然，我放棄了抵抗。
沒辦法，太累了……在這個異世界，我什麼都沒有，眼前的這個老年人，只不過是要復仇。
哪怕他是要藉助我的命當跳板。
我當然要反抗，但是看著我們二人的差距，如同鴻溝。
哪怕是他隨便一個魔法，我都會成為渣滓吧……
「你遭受到了背叛，現在，我也遭遇到了……」
我閉上了眼睛，也許這就是一個夢，這個夢裡我死了，我會在辦公桌上醒來。
繼續熬夜吃著泡麵看著監控……
繼續做著無聊的，玩命的工作，只不過自己從來不敢嘗試……沒有那身衣服，我也是個孩子……只有穿上那件衣服的時候，我才覺得我很強大。
「只求……你不會用我的魔法天賦，從無辜者……變成施暴者……你也說了……人是會變的。」
這一句話瞬間打開了萊茵心中的柔軟……
「對啊……被精靈認可的人，和命運之劍沒有吞噬的人……怎麼會是惡……」
萊茵哭了……他好像在回憶什麼。
那是他曾經奮發圖強，為了人類努力科研的時候……
他閉上了眼睛，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身後的巨嬰只顧著叫喊，「爺爺，爺爺，快把他給我，我要變強……嘿嘿嘿，我要給爸爸復仇！」
萊茵擦乾了淚水……
「抱歉，我沒法回頭了，哪怕你中級，我也有的是辦法……」
「這些年，我用了很多人做活體試驗……我殺了很多人……有的是人，有的是魔物，可能只用過死刑犯，是我作為人最後的良知吧。」
別人這麼說，我一定會罵他，虛偽，質疑……但是萊茵眼裡，卻彷彿雪山融化般的透徹。
「總會有犧牲品，對嘛？」
我沒有反駁他的觀點，我只求他最後的良知，可以救我。
「孩子，告訴我，你的名字……」
「梅呂……」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沒在意過你一點什麼……我的內心裡，已經把你當做了我孫子恢復的一個材料。」
「這個名字，我會愧疚的記住一輩子……」
聞言，我閉上了眼睛，從一位父親，一位爺爺的角度，他沒錯，他的每一次實驗都是用魔物，哪怕是人也是他買下來的死刑犯。
「就讓我，成為你的惡，你的負擔！」
這可能是我最後的一句話，但是我依然要反駁他的這個觀點。
哪怕我只是想活著。
萊茵頓了頓……
「不錯……確實是我人生中的臟點……」
「那麼，來自異世界的冒險者啊……讓我來為你的舞台，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吧。」
隨著他魔法的升起，這裡的景象完全變了。
「心靈魔法，異界幻想，怎麼樣……我想出的舞台，不錯吧。」
那是一個中世紀的高舞台，有點像馬戲團那種感覺。
四周沒有一個人。
「如果今天你不是完好無缺的走上來的話，你到死，也會認為我們是朋友。」
我點了點頭。
「那麼，向我使用魔法吧，我會篡改你死前的記憶，是跟我魔法實驗的時候，失手反噬而死的。」
當婊子，立牌坊……
但是……
「謝謝。」
想了很久，最後只有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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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起魔劍，萊茵對我沒有一點謊言，這是他的本心。
這把魔劍真的很強，至少在這片大陸上足以排進前五十。
「來吧，不要用魔法，把所有的魔力，注入到那把魔劍里，我會用空氣之牆格擋，最後反震打暈你……」
我真的照做了。
所有的魔法力，全部注入到這把魔劍里。
「準備好了嗎？」
這一刻，萊茵的眼神里，沒有仇恨，還是那麼儒雅。
就好像，真的是一位老師和他的魔法學徒一樣。
我猛的揮起劍，直奔萊茵的面門。
也許是不甘，也許是我其實也恨他。
這一次，我一點沒有保留，甚至透支了全部魔法。
萊茵笑了，我沒有看到所謂的空間魔法，我的劍就這麼刺穿了萊茵的身體。
甚至從肩膀一直到腰部的大片肉都被我削了下來。
萊茵因為疼痛跪在地上。
冷汗和眼淚我分不清，我只知道那一定會很疼。
「果然啊……你的心裡，沒有一點惡念……命運之劍的顏色，是純白的……」
「為什麼？」
如果萊茵想要擋住這一劍，太簡單了，可是我就那麼輕鬆的砍中了他。
「你說得對，我身上有罪……所以，該在這個舞台謝幕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你……」
「至少，在這個舞台上，我們扮演的角色，可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