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疼痛文學》言雅(4)
湯冰涵說:「阿姨的心理承受能力挺好的哈。」
光拾書架上的書挺多的,我們圍坐在一起下象棋,他們三個輪流,我坐在一旁看書,比起書我更喜歡攝影:「介意我把玩一下你的相機嗎?」
「不介意,隨意。」
我不知道相機怎麼打開,光拾放下棋子打開相機放到我手裡:「你長按畫面出現九宮格的框就按這裡。」
我雙手拿著食指長按畫面出現了框就鬆手。
光拾說:「言雅你沒拍上,長按后再按有『咔嚓』聲就是拍到了。」
「好。」
再一次的嘗試,清脆的相機聲交響樂般拍到了:「好了你去下棋吧。」
那天時間剛好,溫柔的光線暈染雲彩后悄悄躲入相機的鏡頭內。他們三個誰都沒有發現,我拍下了我最引以為傲的照片。
鄔子善一副掌控全局、穩操勝券的自信,光拾苦思冥想下一步的走法,湯冰涵早就看出來棋盤上的勝負,一副看光拾絞盡腦汁的樣子。
時間將一切定格。
他們發現我時,依次轉頭看向我,我眼疾手快的再次按下。
光拾順勢:「拍的怎麼樣,讓我看看。」
湯冰涵盯著光拾不老實的手:「老鄔,光拾毀棋,他耍賴。」
光拾把棋說:「再來一局。」
鄔子善下了最後一步:「你本來就輸了,別硬撐。」
「我輸就輸嘍。」
光拾我們出去吃飯,在附近的江邊觀賞夜晚的江景。
我也忘記當時想到什麼就脫口而出一句:「好像沒什麼好看的。」
提出去江邊看風景的人是我,說出掃興話的人也是我。
當我意識到說了什麼的時候,連最善言辭的湯冰涵沉默的看著我,我眼中的混沌明目,眼中的景象格外清晰。
鄔子善通知我們:「下周六早上六點爬山怎麼樣?」
湯冰涵錯愕:「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爬山?」
「我們不正好有空就想組織一下去運動,欣賞風景。」
光拾興緻昂揚:「我能起得來,去你們家叫你們一起。」
我微微搖頭:「算了吧?我害怕。」
湯冰涵怒斥:「你怎麼想的?兩個男生跑到兩個女生家門口,你讓周圍鄰居怎麼想?」
「那你們就都不去,就我和老鄔,你們太狠心了吧?老鄔無聊又不風趣,一路上我得憋死。」
鄔子善默默的看著光拾:「我確實可以讓你憋死。」
「兄弟,不至於這麼記仇吧?調侃調侃了。」
我想回家,在外面多待一分,就會有一分的躁動不安:「那下周六不見不散。」
光拾欠揍的:「言雅都同意了,你呢湯冰涵。」
「可以啊。」
學校就正常生活枯燥,當然,上下課小動作搞得最瘋狂的就他倆。
周六很快來的,我換了一身休閑服和運動鞋,湯冰涵穿著短裙和低跟鞋,光拾誇張的語氣說:「你真是太絕了,你爬上去再爬下來,這腳還能要嗎?」
「要不要也不用你管!」
我勸道:「冰涵爬山會流汗,穿這種鞋腳會痛,你要換嗎等你。」
「換!」
湯冰涵再走出來戴了粉色的防晒帽,等到山腳下,光拾想臨陣脫逃,我也想。
那山叫松語山,山上建著一座道觀傳聞與人結伴同行,從山腳爬至山頂,可保長久不變。至於什麼不變,誰也不知。
爬上去的人都無事發生,也就只當個樂呵。
沒有人願意爬它,是因為,走不到山頂的人緣散,會斷離所有關係,無一例外。
光拾不願意爬是因為太高路太陡,還有一點他不想賭,他沒鄔子善那麼大膽。
我不願是因為我不信,只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