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中蠱

等人都退出去了，皇貴妃返回床榻前。

皇后已然坐在了她剛才的位子上，幽幽道：「妹妹很喜歡越俎代庖啊。皇上才剛一倒下，你就不裝了。」

兩位太醫聽到這話嚇得不知所措，他們一點也不想聽到看到這一幕呀。

沒辦法，降低存在感裝鵪鶉吧。

趙雲瑤拿濕帕子給皇帝擦了臉和手，摸了額頭燙不燙，又掖了掖被角。

她彎身忙活著，絲毫不管榻邊的皇后。

「放肆！本宮是皇后，敢對本宮不敬本宮隨時可以處置你。」

趙雲瑤美眸微瞪，突然對皇后厭煩至極。

「齊太醫，趙太醫，兩位辛苦了。現在這裡沒別人，有什麼顧慮不妨說出來，或者有什麼發現嗎？」

齊太醫確實有點想法，「娘娘睿智，微臣的確有些發現，只是無從考證，不敢斷定。」

皇后見自己被忽視，正要發作，趙雲瑤人生第一次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一個人。別說，皇后還真被唬住了。

「但說無妨。」趙雲瑤直起身子看向太醫。

「舟兒，你也過來聽一聽。」

齊太醫拱手道：「微臣發現陛下的癥狀雖與中毒相似，但又與中毒不同，且脈象奇特，看似一切正常，人卻又昏迷不醒。微臣行醫多年也未曾見過如此脈象。若能找到對症再下藥，或許陛下能很快醒來。」

「可有頭緒？」趙雲瑤追問。

齊太醫遲疑片刻，道：「微臣懷疑陛下並非中毒，而是……中蠱。」

「中蠱？」趙雲瑤和皇后皆是一驚。

趙雲瑤瞥了一眼皇后，方才皇后震驚的語氣不太對勁。她是震驚中蠱這件事本身，而皇后則更像是吃驚為什麼不是中毒而是中蠱。

「只是目前還無法確定是何蠱毒，需進一步觀察和檢驗。」齊太醫說道。

趙雲瑤眼神犀利地看向皇后：「此事必須徹查，竟敢在皇宮行此等悖逆之事，膽子也太大了。煩請兩位太醫密切關注陛下的情況，有任何進展及時稟報。」

「遵命。」兩位太醫齊聲應道。

皇后心中有鬼，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她強作鎮定：「謀害陛下乃是大罪，定要嚴查。」

趙雲瑤冷哼一聲：「希望兇手不是某些別有用心之人。」說完便不再理會皇后，轉身離開了暖閣。

她方才驚覺竟有一些極為關鍵的問題被自己疏忽掉了，這些問題猶如亂麻般糾纏在一起，令她思緒紛亂不堪。

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理一理思緒。

外頭候著的鄧公公站在廊下，微低著頭，見皇貴妃走出來立即上前行禮：「娘娘。」

「鄧公公，你師父呢？」皇貴妃緩聲問道。

鄧福貴是李德全一手調教出來的，算是半個兒。

「回娘娘，師父隨大理寺卿一同去了天牢。師父知道娘娘心繫陛下，特意讓奴才在這裡等候娘娘，待到晚些時候，師父便會親自前來娘娘宮裡稟報詳情。」

皇貴妃頷首，「本宮知道了。舟兒，你扶母妃回宮吧。」

回芳華宮路上，微風輕輕拂過澹臺舟的面龐，但他的心情卻無比沉重。「母妃，兒臣此刻應該守在父皇身邊的。」澹臺舟問道。

趙雲瑤側過頭看了一眼澹臺舟，柔聲說道：「你父皇那裡暫時安全，不要緊。他的那群暗衛經此一事定會嚴防死守。你且隨我來。」

澹臺舟心中的疑慮並未因此消除。

一直以來，在他眼中，母妃都是那般柔弱溫婉，如今面對父皇生死未卜的局面，她怎能如此淡定從容呢？

難道她一點兒都不擔心父皇的安危嗎？

似乎察覺到了兒子內心的糾結，趙雲瑤停下腳步，目光柔和道：「想說什麼就儘管說。男兒漢大丈夫，行事應當果斷利落，切勿扭扭捏捏。」

「您好像並不擔心父皇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