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次見面

腦袋如同皮球一樣在草地上滾了幾圈，漏壺瞪大的眼睛還處於一片茫然之中。

「五條老師的領域效果真的很好用啊！」

凌問遠遠地看著，突然感嘆一句。

五條悟作為櫻花國目前最強咒術師，凌問對他自然多有研究。

他在大學期間的第二篇學年論文就是以五條悟為研究對象。

《淺析生得術式與領域效果之間的關係——以櫻花國五條悟為例》，這一篇論文當時還被凌問的導師當作模板，在各個小組之間傳閱。

回過神來的漏壺目光獃滯，從和五條悟交手開始，自己就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它本想著，自己展開領域之後，自己和五條悟之間如同天塹一般的差距就能稍稍填平。

然而，現實卻狠狠給了它一記重擊。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身為四大天災之一的漏壺竟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要死了嗎？

可是，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說吧，是誰指使你來的？」

……

凌問看著已成的定局，伸了個懶腰，剛想回學校，卻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哦？夏油傑還活著呢？」

剛剛觀賞了一場大戰的他，此刻正感覺手癢難耐。

此刻有人送上門來，正中凌問下懷。

「讓我來看看，過了幾個月，你有沒有一點長進！」

他活動著手腕，向著密林深處走去。

道中，察覺到另一縷咒靈的氣息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五條悟的方向靠近。

「嗯……這種程度，五條老師應該應付的過來吧？

畢竟那個火山頭咒靈現在一點戰力也沒有了。」

他思索著，腳步不停，朝著高處走去。

剛要撤退，避免被咒術高專的人看見的羂索腳步一頓，無奈轉過身扶額。

「到底，我們還是碰上面了。」

凌問瞥了他一眼，自顧自朝著懸崖邊靠近。

月光下，一汪清泉波光粼粼。

岸邊，五條悟和虎杖的身影也清晰可見。

「在這觀戰不錯啊，你們挺會找位置啊！」

凌問打趣一聲，轉過身，直勾勾盯著羂索的眼睛，以及他額頭極其明顯的縫合線。

「我們這算是，再次見面了嗎？」

沒等羂索回答，他搖了搖頭，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的回答。

「應該不是了，你，比夏油傑強大得多，也邪惡得多。

我該稱呼你什麼呢？

詛咒師？還是，夏油傑？」

羂索微笑著擺了擺手，「稱呼這種東西，你隨意就好。」

任誰看了他臉上人畜無害的笑容，都不會把他和陰狠危險這些詞掛鉤。

畢竟在夏油傑原身沒有叛離咒術高專之前，女人緣甚至比五條悟還要好。

就連同為特級咒術師的九十九由基，也對他青睞有加。

「有一點我想問，你是怎麼從學校到這裡來的？

順著咒力殘留我倒可以理解，不過速度如此之快……

可以勞煩您為在下解惑嗎？」

羂索直視凌問散發著銀色光輝的瞳孔，發自心底的好奇。

「當然沒問題，畢竟死也要讓你死得明白嘛！」

凌問沒有絲毫避諱，讓對手知道自己的咒術是什麼，也算是解除了一個束縛，自己的實力也能更上一層樓。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的術式，白冕天誡，說到底還跟我看待世界的方式有關。

覺醒了自己的生得術式之後，世界在我眼中，由陰陽二氣構成。

我的生得術式，就是世界的陽面，

至於我的領域效果……」

說著，他看了一眼羂索，眼中閃過玩味，似是回想起來去年暴打夏油傑的畫面。

「我的領域效果，夏油傑已經見識過了，

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不然，也不會見到我后如此平靜。」

他瞥了一眼山下被花御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五條悟，繼續道。

「我的領域展開后，陰陽柱補全我的陽，陰陽相合，重組世界。

我這麼說，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為什麼能夠解構別人的術式了吧？

畢竟世界由陰陽構成，你們的術式也是世界的一部分。

換句話說，解構的過程，就是世界在重新理解、接納那些術式罷了。」

凌問走到收斂起笑容的羂索麵前，繼續解釋。

「至於我為什麼能夠從學校到這裡，

其實與速度無關。

做到這件事，對我來說，只是從門外跨到門內而已。

還是那句話，世界由陰陽構成，只要我用出的咒力強度夠高，就可以扭曲空間，

把學校的空間和這裡的空間扭在一起，對我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山頂呼嘯而過的風聲的喧囂，此刻也掩蓋不了羂索內心的驚濤駭浪。

凌問拍了拍手，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怎麼樣，明白了嗎？現在，可以開始了？」

「羽！」

白光閃過，聖潔的光芒照亮黑夜。

山下的眾人心中一驚。

五條：「還有幫手？」

花御：「還有咒術師？」

漏壺：「花御別管這麼多，快帶我走！」

虎杖：「天亮了？」

山頂的羂索卻是沒有這麼多的心思。

此刻的他看著凌問身周漂浮著的白羽，如臨大敵。

聽完凌問對自己咒術的描述，他知道自己現在對上凌問就是死路一條。

自己的千年大計還沒實現，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就這麼草草隕落在這裡。

余光中，羂索看見花御抱著漏壺的頭顱正向著遠處奔逃，絲毫不管自己的死活。

廢物！一點都幫不上自己！

他咬了咬牙，一瞬間釋放大量咒靈，遮擋住了凌問的視線。

同時，一個碩大的鳥類咒靈從他影中鑽出，帶著他化作一道殘影，迅速向天邊飛馳。

空中，感受著沒有凌問氣息的新鮮空氣，羂索感到一陣肉痛。

夏油傑死後，他收服的咒靈發生暴動，被其他詛咒師盡數祓除。

自己接管這具肉身之後，每一個咒靈都是自己重新收服的。

這次一照面，自己就將幾乎半數咒靈放出，還只是為了自己爭取一個飄渺的生存機會。

好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凌問並沒有追上來。

羂索推測，若是凌問願意，恐怕這點手段遠遠不足以阻撓他。

感受不到咒靈氣息的五條悟面色微沉。

無視掉身後虎杖不停抱歉的聲音，他捏著下巴，笑著喃喃自語。

「和這種等級的咒靈合夥的啊……這下有趣了！」

空間扭曲，凌問出現在二人面前。

「五條老師你好，第一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跪倒在地的虎杖迅速起身，讓凌問看到他的窘態可就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