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信任崩塌
楚璃的心跳幾乎停了一拍。北燕使者？她從未見過什麼北燕使者！是誰在太後面前誣陷她？
霍景行原本溫柔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他轉頭看向門口，只見楚靈兒帶著一絲慌亂和焦急，楚姨娘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靈兒，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霍景行沉聲問道。
楚靈兒咬著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楚姨娘連忙接過話頭，「回稟皇上，老奴也是無意中撞見的。方才老奴路過花園，看到大小姐鬼鬼祟祟地與一名男子說話，那男子身穿異族服飾，似乎是……是北燕人。」
「姨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楚璃壓抑著怒火，冷冷說道，「我今日哪裡都沒去，更沒有見過什麼北燕人，你休要血口噴人！」
「姐姐，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我，可也不能拿這種事情來污衊我啊。」楚靈兒泫然欲泣，「我親眼看到你和那男子說話，而且……而且你還給了他一個香囊，那香囊分明是……」
「是什麼？」霍景行銳利的目光掃過楚靈兒，她頓時嚇得噤了聲。
「皇上，老奴也看到了！」楚姨娘連忙補充道，「那香囊是前幾日太後娘娘賞賜給大小姐的，上面綉著金絲鳳凰，是太後娘娘的心愛之物啊！」
太后原本慈祥的面容也變得嚴肅起來，她看向楚璃，眼中充滿了失望和懷疑，「楚丫頭，你真的見過北燕使者？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楚璃心中一片冰涼，她明白自己被人算計了。可是，她從未見過什麼北燕使者，更沒有送過什麼香囊，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太後娘娘，臣女冤枉啊！」楚璃跪倒在地，淚水盈滿了眼眶，「臣女從未見過什麼北燕使者，更沒有送過香囊，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女！」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楚靈兒哭得梨花帶雨，「我知道你怨恨我搶走了你的婚約，可你也不能編造這種謊言來欺騙皇上和太後娘娘啊！」
「夠了！」霍景行怒喝一聲，原本溫和的面容此刻布滿了寒霜，「來人，去查！朕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
楚璃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一張針對她的網正在悄然收緊……
夜幕降臨，霍景行坐在御書房中，臉色陰沉地聽著暗衛的稟報：「……據查，今日與大小姐見面的男子確實是北燕使者，他們二人在城郊密林私會，似乎在進行某種交易……」
霍景行猛地站起身，手中奏摺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他緊握著拳頭，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憤怒。難道，她真的背叛了他？
霍景行的手指緊緊地攥著那份密報，紙張在他手中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上面簡短的幾行字，卻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口，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想起楚璃在他面前的種種表現，想起她清澈的眼眸，想起她自信的笑容，想起她說過會永遠陪在他身邊……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難道，她真的只是在利用他，只是為了掩蓋她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不，他不相信！他一定要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才能確定這一切！
當天晚上，霍景行身穿黑色夜行衣，悄然潛入了楚璃的院子。他躲在暗處，親眼看著楚璃換上一身男裝，然後翻牆而出，朝著城外而去。
霍景行心中一沉，難道她真的要去與那北燕使者私會？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一路尾隨著楚璃，來到了城外的一片密林中。
夜色深沉，密林中一片寂靜，只有幾聲夜梟的叫聲顯得格外刺耳。霍景行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
忽然，他看到楚璃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
不多時，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從他走路的姿勢和身上的氣勢，霍景行可以斷定，此人絕非等閑之輩。
「你來了。」楚璃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東西帶來了嗎？」那黑衣男子問道。
「帶來了。」楚璃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遞給了那黑衣男子，「這是你要的東西，現在，你可以放了我妹妹了嗎？」
黑衣男子接過布包，打開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說完，他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楚璃突然叫住了他，「你還沒告訴我，我妹妹在哪裡！」
黑衣男子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說罷，他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霍景行躲在暗處，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他的心如同墜入了冰窖，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楚璃真的背叛了他！她為了救她的妹妹，竟然和敵國姦細勾結，出賣國家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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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痛苦、失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霍景行淹沒。他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將楚璃碎屍萬段！
就在這時，一個嬌弱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皇上，您怎麼在這裡？」楚靈兒的聲音充滿了驚訝和擔憂。
霍景行猛地轉過身，看到楚靈兒正一臉關切地看著他。
「靈兒，你怎麼會在這裡？」霍景行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問道。
「我……我擔心姐姐，所以……」楚靈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霍景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他看著楚靈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靈兒，你不用擔心，朕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說完，他不再理會楚靈兒，轉身朝著楚璃離去的方向追去。
楚靈兒看著霍景行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姐姐，你就等著承受皇上的怒火吧！」她低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怨毒和得意。
而此時此刻，楚璃還不知道，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等著她……
楚璃看著黑衣人離去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妹妹楚靈兒被綁架多日，生死未卜，為了救她，楚璃不得不鋌而走險，用自己辛苦研製的火藥配方換取妹妹的平安。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楚靈兒和楚姨娘精心設計的圈套。
一陣輕微的響動從身後傳來，楚璃心中警鈴大作，敏捷地轉身，卻對上了霍景行那雙充滿了憤怒和失望的雙眼。他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彷彿換了一個人，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個背叛者。
「景行，你聽我解釋……」楚璃心中一慌，連忙開口，想要解釋這其中誤會。
「解釋？你要怎麼解釋？」霍景行咬牙切齒地打斷她，將手中那份密報狠狠地扔在楚璃腳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楚璃低頭一看，那是一份關於她與北燕使者私下交易的密報，上面還有她親手交給黑衣人的布包圖案。楚璃頓時明白，自己落入了別人精心設計的陷阱。
「這不是真的，我沒有……」楚璃拚命搖頭，想要解釋，卻被霍景行一把抓住手腕。
「你還想狡辯？朕親眼所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霍景行的手指緊緊地扣著她的手腕，彷彿要將她捏碎一般。
「我沒有背叛你，更沒有背叛姜國！」楚璃強忍著手腕傳來的疼痛，直視著霍景行的雙眼，語氣堅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我妹妹！」
「夠了！」霍景行怒吼一聲，甩開她的手，「你以為朕還會相信你嗎？」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冷，「來人，將楚璃拿下，關入天牢，嚴加看管！」
楚璃就這樣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打入了天牢。陰暗潮濕的牢房裡，瀰漫著一股腐爛的氣息，老鼠蟑螂肆意橫行。楚璃蜷縮在角落，身上傷痕纍纍，曾經光彩照人的雙眸如今黯淡無光，曾經的自信和驕傲也被折磨得消失殆盡。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出去。但她心中始終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她是清白的，她沒有背叛霍景行，更沒有背叛姜國。
與此同時，明月得知楚璃被關押的消息，心急如焚。他深知楚璃的為人，絕不相信她會做出背叛國家的事情。他決心要查明真相，還楚璃一個清白，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怎樣的阻礙和危險……
明月得知楚璃被關入天牢的消息，心急如焚，匆匆趕往刑部大牢。作為霍景行最信任的暗衛，他深知楚璃的為人，絕不相信她會做出背叛國家的事情。
「大人，屬下有要事求見。」明月攔住正要進入牢房的刑部侍郎，語氣焦急。
「皇上口諭，任何人不得探視楚璃！」刑部侍郎不耐煩地揮手，「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速速離去！」
「大人，事關重大，還請通融一二！」明月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若是耽誤了大事，你我都擔待不起！」
刑部侍郎一見令牌，臉色微變，這塊令牌代表著皇上的絕對信任，他不敢怠慢，只好側身讓開道路，「你進去吧，記住，皇上只給了你一炷香的時間。」
明月點點頭，快步走進了陰暗潮濕的牢房。他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楚璃，曾經光彩照人的女子如今形容枯槁，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
「楚姑娘……」明月心中一痛，低聲喚道。
楚璃聽到熟悉的聲音，緩緩抬起頭，看到是明月，眼中閃過一絲希冀，「明月大人，你來做什麼？」
「我來帶你出去。」明月語氣堅定，他知道此刻多說無益，當務之急是先帶楚璃離開這個鬼地方。
「出去？我還能出去嗎？」楚璃苦笑一聲，眼神黯淡，「我已經被皇上打入天牢，成了叛國罪人，誰還能救我？」
「我相信你不是叛徒，皇上也一定會查明真相。」明月握緊拳頭，壓低聲音，「楚姑娘，你放心，我會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證據？什麼證據？」楚璃茫然地看著他。
「你別管了，你只要相信我！」明月不再多言，他知道時間緊迫，「跟我走！」
明月扶起虛弱的楚璃，正要離開，牢房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刑部侍郎帶著一隊侍衛匆匆趕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刑部侍郎厲聲喝道，「難道你想劫獄不成？」
「大人誤會了，我只是奉命帶楚姑娘出去。」明月沉聲解釋，他知道此時不能硬闖，否則只會害了楚璃。
「奉命？誰的命令？」刑部侍郎冷笑一聲，「皇上的命令是將楚璃嚴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視，難道你想抗旨不成？」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牢房外傳來，「是誰說要抗旨？」
明月和楚璃同時抬頭，只見霍景行身穿龍袍，面色陰沉地站在門口，眼中滿是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