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嘔吐中
大清早,小滿還未睡醒的時候,就被李大妞給搖醒了,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問道:「怎麼了?」
昨天晚上她本來想和老鬼去一趟那個什麼「石人溝」,但那個地方實在是太遠,小滿又餓,只能從小荷包里拿出些吃的墊吧墊吧以後...
又重新回到袁家村睡了起來...
被李大妞吵醒了以後,小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李大妞又是疊被又是鋪床,最後看著小滿身上有些皺皺巴巴的衣裳犯了難。
走到一口大箱子的地方,有些不捨得摸著自己小時候過走親戚時才能穿的衣裳。
那身已經被洗得發白的衣服看上去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絲屬於陰暗潮濕的霉點。
「你先試試合不合身,不合身了我給你改一下。」肉痛地把它拿出來,遞給小滿道:「你身上的衣裳我給你洗洗再穿。」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令人不適的乾噦聲音,同時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好奇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小滿三兩下就換好了衣裳,拿起小荷包的時候,李大妞看了兩眼。
之後二人,透過窗戶望去,只見李勝利正蹲在家門口附近,那模樣十分狼狽。
他每嘔一下,嘴裡就跟著罵一聲,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何賤女!嘔~」他邊嘔邊罵,似乎要把心中的怨氣都發泄出來。
「我要吃死了,你他么的要給老子陪葬!!嘔~」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眉頭緊皺,眼睛里還帶著幾分惱怒。
「你給老子等著,等會兒老子就打死你!」
「嘔~」
李勝利的身體隨著嘔吐的動作微微顫抖,一隻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則卡在脖子的位置,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他身邊的地上已經有了一小灘嘔吐物,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一回頭見何賤女還端著一碗雞蛋茶待在原地,不知道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李勝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站起身,手才觸碰到掃把,靠近何賤女兩步。
就被那股陣陣的雞蛋味給噁心到了。
「給老子拿遠點,噁心死了!」李勝利捂著嘴巴遠離何賤女,嘴上還罵著不停。
而周圍的鄰居們也被這聲音吸引,有的探出頭來張望,有的則在遠處小聲議論著。
「不會吧,勝利家的心這麼狠,想毒死自己男人?」其中一個起的早的老人,目光帶著幾分探究,盯著李勝利看了好幾眼。
「估計是勝利這傢伙打的太狠了......」
尤其是當他的視線接觸到李勝利吐的那堆嘔吐物時,頓時就覺得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讓他感到一陣噁心,不由自主地也蹲在樹邊上吐了起來。
其他幾個男人見狀,也紛紛蹲在地上吐了起來。
他們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看起來十分痛苦。
這一幕讓在場的女人們都驚呆了,她們面面相覷,臉上露出疑惑和不解的表情。
這些女人長期受到男人的壓迫和欺凌,早已變得麻木不仁。
此刻看到男人們如此狼狽不堪,心底竟隱隱湧起一種復仇得逞的快感。
然而,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恐懼所取代。
畢竟,如果真的有人下毒,那麼下一個受害者可能就是她們。
於是,她們不敢有絲毫動作,只能站在原地,瑟瑟發抖,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李勝利看了一眼外面吐的人,捂著肚子吐的更厲害了。
「你們去叫大夫啊!」
「嘔~」
「嘔~」
其中那些人也紛紛回過頭,用一種兇狠地眼神看著自家婆娘,指了指小診所所在的地方。
何賤女趕緊把手裡的雞蛋茶放到李金蛋的房間,想等李金蛋醒了以後,能夠直接把它給喝了。
進到房間里后,見李金蛋睡得正香,而手裡的雞蛋茶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悄摸地喝了一口。
「死婆娘!快點!」門外傳來李勝利的叫罵聲。
嚇得何賤女趕緊放下雞蛋茶,隨便擦了兩下嘴角......
趿拉著一雙破舊的布鞋,急匆匆地就往門外沖。
一路上,她腳步匆匆,神色慌張,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大夫可一定要在啊,一定要在啊……」
村子的路並不平坦,何賤女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著,好幾次都差點被石頭絆倒。
她也顧不得疼,爬起來繼續往前趕。
路過的村民看到她這副模樣,都關切地問:「勝利家的,咋啦?這麼著急忙慌的。」
她也沒時間回答,只是擺擺手,繼續朝著赤腳大夫家的方向跑去。
好不容易到了赤腳大夫家,何賤女連氣都沒喘勻,就「砰砰砰」地敲起門來,邊敲邊喊:「大夫!大夫!快開門啊!我家男人病了,難受得厲害呢!」
她的聲音裡帶著焦急和哭腔,雙手因為害怕自己丈夫死了,自己守不住那一畝三分地而不停地顫抖著。
等了一會兒,門開了,赤腳大夫看到何賤女這副模樣,也猜到了大概,連忙回屋拿上藥箱,跟著何賤女就往她家走去。
一路上,何賤女嘴巴不停地說道:「我家勝利一早起來,就蹲在那裡吐的厲害。」
袁大夫有些疑惑地看了何賤女一眼,問道:「你昨天給他做啥吃的了?」
「袁大夫你可不能瞎說啊,沒有,昨晚上還好好的。」何賤女搖搖頭,一臉譴責地看著袁大夫說道:「我就今兒早上給他煮了碗雞蛋茶,他就開始吐了。」
「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早上吐了還吐,把苦水都吐出來了。」
「明明好好一個人,我做飯就是那樣做的,咋可能會吐嘞?」
何賤女沒有說的是,李勝利捂著肚子吐的那小模樣,跟她懷孕的時候都差不多......
此時的何賤女,滿心都在想著快點讓大夫給李勝利看病,恨不得能一下子飛到家裡去......
一路上,不斷有人家裡傳來嘔吐還有打罵的聲音。
何賤女倒是沒有感覺,只是在她身後的袁大夫,悄摸地從挎包里拿出一個口罩,戴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