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繼續一年級的學業
夜蛾正道,作為一名從事教育行業的工作者,從未在學校做出這麼有失禮儀的事情。
即使身處魔窟般黑暗的咒術界,也堅持追尋光明砥礪前行,哪怕結局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他從小帶到大的孩子,明明早就被找回來了,卻被那兩個危險瘋狂的同期給囚禁起來了!
這叫他怎麼能不焦急!
憤怒席捲了他的理智,讓他無法在當下做出最優的判斷,給那兩個無良的學生再上一課!
他是少有的認同五條悟與夏油傑教育理念的人,也正因為如此,他更加明白那兩個傢伙對月讀津見抱有怎麼樣瘋狂的執念。
在學生時代就可以為了他血洗咒術界,忍受寂寞枯等十年的豺狼。
「五條悟!我知道你們在裡面!不要逼我自己打開門進去!」
身高一米八的壯漢眉目間帶著迫人的氣勢,脖子側的青筋暴起,凸顯主人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站在他身後的七海建人、家入硝子與灰原雄明明心裡是同樣的著急,卻並沒有充當前陣。
畢竟夜蛾正道各種身份都佔全了,沒有人會比他更適合來出頭了。
受害者的家長,罪魁禍首的師長和直繫上司。
一秒
兩秒——
還沒到三秒,夜蛾正道就已經一拳砸破了五條悟的寢室門,氣勢洶洶的帶著一大群人走了進去,直衝卧室。
環視一圈,卻並沒有他要找的人。
「夜蛾校長~我在這裡喲,好暴力啊,居然把我的門都拆掉了」
五條悟倚著門框,懶洋洋的說道。
他這副不著調的樣子反而徹底點燃了夜蛾正道心中的怒火,但他仍舊鐵青著臉,最後一次耐心的詢問:「你們找到津見了為什麼不送他回家!你們兩個到底把他藏去哪裡了!」
五條悟的笑意瞬間就淡了,「跟我來吧」
轉過身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家入硝子的錯覺,雖然那傢伙帶了眼罩……
可她總感覺對方剛才瞥了她一眼,但那又怎麼樣?
錯的可不是她。
夜蛾正道眼睜睜的看著五條悟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鑰匙,自顧自的打開了——他養子曾經的寢室!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竟不知該如何去發泄心中的怒火,
簡直是荒謬!
緊接著五條悟便打開了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門……還沒等他繼續,
夜蛾正道便衝過去抓起了他的領子,五條悟完全可以躲開的——但他沒有。
只是一直用平靜的神態面對著怒不可遏的夜蛾正道,不還手也不說話。
房間的氣氛徹底僵硬了起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阻止。
好半晌,
夜蛾正道先率先放了手,沉聲道:「你們兩個最好沒有對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五條悟此時就靜靜的矗立在那兒,整個人從上至下都縈繞著一股平靜的瘋感。
他多麼希望能一直這樣保持下去,永遠的佔有少年,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明明他已經等了這一刻很久了,過去的種種不甘!執念!瘋狂!
那麼多的恨意與遺憾糾纏著,
堅持了十年!
月亮是可以被私人佔有的嗎?
他想知道。
夜蛾正道和七海建人來到地下室時,碰巧夏油傑正單膝跪地在幫坐在床邊的少年穿鞋。
少年也許是被人強行從睡夢中喚醒的,白凈的臉側明顯的凸顯出了幾條紅色的壓痕,很可愛……只是……
很不對勁。
夏油傑看見來人還有心思站起身來和他們友好的打招呼,「大家來的真快呢?」
然而此刻,
七海建人他們的注意力並不在兩個包藏禍心的人身上。
男人們此刻也顧不得什麼師生、同期情義了,涌了上去。
「月讀前輩!」
是灰原雄。
明明在他還沒有入學前月讀津見就消失了,此刻他卻還保有著如赤子一般熾熱的情感,
他非常想念面前的這個人,在今天這一面以前所有的等待,都是為了這一刻——是奇迹。
「津見?你還好嗎……你終於回來了啊」
七海建人也上前,將少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發現沒有什麼異常后才鬆了口氣,警惕的看向一側的夏油傑。
他痛恨自己明明發現了端倪卻沒有成功的挽救少年的自己,哪怕現在已經見到了和從前如出一轍的少年,
鮮活、年輕的少年
——心底依舊縈繞著巨大的遺憾。
月讀津見聽見了聲響,愣愣的轉過頭看向來人們,長發少年坐在床邊無所覺的晃了晃腿歪了歪頭,彷彿並不明白他們為何如此激動。
他的反應很慢,速度也十分緩慢……只是一個對視便讓人感到不對勁。
「你們兩個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夜蛾正道已經反應過來了不對勁,猛的看向了五條悟和夏油傑。
拳頭被攥的咯吱作響。
因為這兩個人實在是太氣定神閑了,最後還是夏油傑出來解釋:「是一種特效藥,這幾天無法使用咒術,記憶力和認知也會變的緩慢,類似於重啟,給身體足夠的修復時間」
「這也不是你們一聲不吭就把人藏起來的理由!」
七海建人從剛才起便一直沉默著,此刻卻不管不顧徑直衝上前給人一拳,五條悟自然不會真的被他擊中。
尚且不談全天候開著的無下限,單論體術他也並不遜色,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在這間不算大的地下室打了起來。
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只有月讀津見捏著拳擔心的看了過去。
好半晌,待七海建人出完了氣,兩人這才被分開。
傾泄出了一部分怒火,兩人也都找回了一些理智。
「繼續待這裡不好嗎?沒有人會比我和傑將他保護的更好!」五條悟猛的咬緊牙關,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想將少年留下來。
月讀津見有些不解,還有些害怕,瑟瑟的看著面前這個氣勢嚴峻的中年男人,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乾淨白嫩的臉上滿是懵懂和無措,他並不知道眼前的這些人為什麼要爆發如此激烈的爭吵。
「我是他父親!今天他一定得跟我回去!悟!你這是在犯罪!」
「犯罪?那又怎麼樣,你們把他帶出去了反而更加危險吧,五條悟不依不饒,聲音也是不疾不徐,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樣。
明明現在咒術界還沒有被完全肅清,留在這裡不好嗎?
知曉他回來這個事實的人難道不是越少越好嗎?!」
他深知咒術界的陰謀和尚未清理完成的危險,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留下來?
夜蛾正道沉默,他可以理解兩人的顧慮,但是人怎麼可能一輩子都依賴其他人的保護呢?
教育的本質就是不斷成長。
「你這樣做經過津見的同意了嗎?」
「……」
「那夜蛾校長,你又打算怎麼做呢?」夏油傑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反問道:
「您也許還不知道吧,那個布局、籌謀一切的罪魁禍首,這十年來,同樣在不依不饒的打探他的下落呢?」
夜蛾正道略低了些頭,地下室頂上的燈光照在漆黑的墨鏡上忽閃忽閃的,隨著主人陷入沉思。
「無論如何,囚禁並禁錮他人的人身自由,這本身就是違背法律的,所有關於這一點,我的態度不會改變,另外……」,夜蛾正道抬起了頭,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我會將他安排進一年級繼續他未完成的學業,在這期間,我還會重新執教以確保他的安全。」
他是月讀津見的父親,無論如何都會肩負起身為父親的責任,
月讀津見很小的時候,就是他牽著他的手踏入的咒術界,既然是他養大了這個孩子,給了這孩子第二個家,
那麼他作為父親有責任和義務去替他的孩子討回應屬於他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