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一劍一杖
沈蒼生在星海之中穿梭著。
他赤足踩在一個金色的葫蘆之上,葫蘆嘴吞吐力量,為他鑄就了一條璀璨的星路。
星路縮短了到達九州的距離,在極短的時間內,沈蒼生的眼中就已經出現了九州場景。
長留界的毀滅,他無法插手,呈現在他眼中的,是一場璀璨無比的煙火,靈杖神君以最後的生命所創造的一場關於寂滅的煙花。
也是一位九州極道,對九州最後的交代。
或許這樣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好的結局。
沈蒼生心道。
他與詭異一同寂滅,好過徹底淪為詭異的傀儡,並且對九州伸出毒手。
作為九州的極道,他不願意那樣做,所以即便是在千萬年之後,他依舊做出了寂滅的選擇。
而九州的極道可不止他們那幾位,透過這幾位,自然就可以知曉剩下幾位的情況,但也只是大概,具體的情況,恐怕只有等到他面對的時候,才能知曉。
無數閃爍的星辰從他的身旁掠過,九州已然近在眼前。
他已經進入的九州的範疇。
混元葫蘆開闢出來的星路直達星海,而不是花影神君所在的那處空間。
突然間,他的面色一動,他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只見無數微小的星辰竟是被席捲入星路,而墜向九州之中,而其速度之快顯然不是被意外的席捲入星路當中,必然是有人刻意的投擲。
在那一剎,沈蒼生就已經想到了立足星海當中的九州極道們,也只有他們可以做到這一步。
星辰的速度極快,轉瞬間就超過了沈蒼生,落入九州。
混元杖在星路之中輕輕一盪,他的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無聲無息間,腳下的混元葫蘆就已經劃過了無盡虛空。
沈蒼生每一杖落下,混元葫蘆都跳躍極遠的距離,他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了九州。
這場災難是自己帶來,自然也應該由自己來結束這一切。
離火金瞳亮起,他看到了持劍斬碎星辰的皇帝,也看到了周長風他們那擴張的天域。
不過,這一切不該由他們來承擔。
他的眼前,場景陡然豁然開朗,失去了宇宙星海的黑暗與深邃,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明。
這裡是九州界域。
而下一刻,沈蒼生的身形就已經消失了。
緊接著,一道龍吟之聲響徹天際,一頭青色的龐然大物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身披如蒼松般碧綠的鱗片,閃爍神秘的光澤,長須飄逸,雙眸如電,帶著無邊威嚴出現。
「是龍王爺!」
有生靈驚呼道。
隨後他們一片接著一片跪倒在地,
蛟龍一手持劍,一手持杖,五德天域從其體內擴張出來,憑藉一己之力就將所有墜下的星辰攔下。
劍光和杖影隨之亮起,在天域之中席捲其如風暴一般的存在。
那些星辰在破碎著。
五德天域接住了所有墜下的力量,並且將其粉碎。
「滅!」
一道無形的漣漪在天域之中陡然盪起,蔓延之地,所有的星辰皆盡化作齏粉消散在世間。
天地的動蕩重新歸於平靜,天域收回體內,帝都的皇道力量在此刻也是陷入沉寂。
那蛟龍俯瞰帝都,將所有的生靈盡收眼底。
此間事了!
以不朽道統的寂滅為結尾……
……
「結束了啊!」
祭壇所在的空間之中,花影神君的身軀凝聚,看著眼前的生靈,他說道。
「結束了。」
沈蒼生說道。
「結束了好啊,不然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花影神君像是在自嘲,他自己現在的處境,也就如這般。
「神君,可有方法讓你安全脫離此處?」
沈蒼生再次問出了這句話。
他想要將花影神君救出。
花影神君搖搖頭。
「詭異幾乎已經和我那具法相徹底融合在一起了,我已經無法做到脫離。」
他說道,那是他的法相,他自然知道如今自己法相的情況,詭異的力量深入骨髓,在他看來,已經是無藥可救的狀態。
就和靈杖神君看他的道統一樣,皆是無藥可救。
「可惜,我無法像靈杖那樣自我寂滅。」
「若是有一天,你擁有足夠了實力,就來將我的法相寂滅吧,也是為九州清除掉一個巨大的隱患。」
花影神君開口說道,語氣之中,倒是坦然無比。
與其成為那不人不鬼的樣子,還不如徹底寂滅下去。
沈蒼生的眼眸不斷的閃爍著。
無藥可救?
可是他想救!
九州的極道不該就如此的沉淪下去。
「神君,我還會回來的!」
沈蒼生轉身離去,聲音在這裡響徹。
花影看著那腰間系著一個金色葫蘆的少年,不由得笑了起來。
新生的九州,應當由新生的火種來點燃,而不是他們這些舊時代的殘留物。
而九州有這樣的生靈,九州也當勢必偉大。
四方樓閣依舊佇立在帝都的四方,鎮壓著花影神君的本源,倒是不用擔心會有生靈對它生起怎樣的心思。
畢竟有皇道之力鎮壓,想要得到本源的力量只有兩種方法,第一便是得到花影神君的器和帝王劍二者的同意,第二種便是你擁有極道的實力,強行打開四方樓閣。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高聳的城牆之上,寒風獵獵作響,幾人在此佇立。
「留給我們的時間沒有想象的那麼多。」
「曾經的極道們虎視眈眈,恨不得一口將九州吃掉。」
沈蒼生聲音響起,他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周長風他們心中苦澀無比。
他們也知道他們所面對的實力有多麼的強大,但是這並沒有任何的用處,他們還沒有資格面對那樣的生靈。
「帝都的皇道力量或許並不止於此。」
這句話,沈蒼生說給皇帝。
「不用悲觀。」
「我們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大不了重新墜入深淵,再來一次末法席捲罷了。」
「不過九州既然能夠復甦,或許九州本身就考慮到這個事情。」
「時勢造就英雄,英雄同樣造就時勢,後面的事情如何發展,誰又能說得清呢?」
話落,他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