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只要他敢主動,通通未果
施鴉青如今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沒有當初二人各為其主的焦躁。
這人說了會拜訪幾日討教畫作,便安安靜靜的拱手作揖,乖乖離開。
在這一刻,白豌卻是繼續寫小冊子,避免把之前三人的對話忘記。
凌書墨驀然說:「他是故意留下的,想拖時間和想法子讓你投靠靈禹。」
「經過《驚變之卷》,你已經是大贏第一畫師。他想把你帶去靈禹,心思深沉。」
白豌似笑非笑,靜靜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斬釘截鐵:「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你不用擔心。」
然後,他又垂了下頭:「還有,可不要給我大贏第一畫師的稱號,這世間山外有山。也許路邊隨便一個綉娘的刺繡樣圖都是不凡之品。」
白豌能不知道這施鴉青想拖時間嗎?
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
既然堅定本心,就不怕什麼外力干擾。
不過,話是這麼說。
入夜。
凌書墨睡的就十分不自然,躺在床榻上擁著白豌,雙眸有些黯。
「別動,這樣讓我抱著。」他在其耳邊低語。
有些落寞而擔憂的眼神。
這些日子,他們每日都半擁著依偎,雖親密無間,但是凌書墨卻顧及白豌身上的傷從來不敢有半分越矩。
這還是少見的,這麼緊緊的抱著人。
白豌目光清明,只覺得身後這溫度實在灼熱不適,想翻個身卻被握住清瘦腕骨。
「你不會離開的,對吧……」凌書墨有些像孩子似的執拗認真。
若是一旦看到對方的臉,他大概就會不管不顧了。
白豌邪笑著,拍了拍環繞自己的手,只覺得好笑又好氣。
他自然是知道的。
這人每天夜裡給自己的傷口上藥,身上哪裡沒見過,就是過於矜持了些。
「這紅塵亂世裹挾,諸多選擇身不由己。阿白,我們會一生在一起的,對吧?」
他們兩個人從定情以來,沒有說過一句喜歡,也沒有說過一句心悅對方。
什麼鍾情你啊,愛慕你啊!這種更直白的情話是一個字都沒說過。
但是,許諾此情天地可鑒,一生相伴卻是始終如一。
白豌突然轉身,半點都不聽對方的話,直接對著人唇上吻了一印。
「當然。我們總是聚少離多,諾總不兌現,你會擔憂也是應該的。但是我發誓,可不會再有下次分離了!認真的……」
「真的?」
「比真金還真!」
凌書墨盯著他,看著對面略顯蒼白的臉,復明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情思。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指尖,由下而上的觸摸著對面剛剛才吻過自己的唇瓣。
大概是平日里壓抑的太久…
月色面頰太過醉人,太過讓人意亂情迷…
他壓抑的感情井噴似的宣洩了出來。
凌書墨深深對著人吻了下去,溫熱鼻息從額頭蔓延到眼臉,最後落在唇上反覆摩挲。
墨香迷醉,渴望已久。
等到這場濃烈擁吻反應過來,衣衫摩擦的體溫都逐漸上升,灼熱如焰。
二人這才發現情動后,人便是最普通的吻都無法疏解。
「你…你傷徹底好了吧?」
凌書墨雙頰緋紅,結巴又小心的問著。他得不到允許的話,是什麼都不敢做的。
大概是猜到這人想要做什麼,白豌稍稍愣了一下,才在喘息中邪笑:
「子辰,你這麼快就想以身相許了……」
他實在覺得對方有些可愛。
不喝酒還能主動的子辰,真是難能可貴,難能可貴啊!
對面這張風華絕代的臉,這時候根本臊的面色都分不出紅的層次了。
也虧還能鄭重其事的問出這種話。
如此飽含情慾,苦苦隱忍的模樣。實在是美人嬌羞,讓人無法拒絕。
凌書墨瞧著對面人半點害羞都沒有,還能如此無賴的嬉皮笑臉,只覺得想把自己埋進被子里,躲十個八個時辰。
於是,他立馬就想轉過身去。
「哎!是不是男人,怎麼能半途而廢呢!」白豌一下就把對面人的衣帶扯開,欺身上去。
聲音帶著點欣慰和篤定。
「凌書墨與韓妙染,此生可是不會再離分的眷侶!」
青絲盡散,衣衫垂落。
火燭搖曳間,些許晶瑩汗珠滴在鎖骨上,蒸出些灼熱緋紅,軀體彷彿被牽引著滲透情思。
「不對,怎麼還是這樣……」
中途的白豌直接打算翻身而上!
然後,未果……
環上肩胛,拼儘力氣!
還是,未果……
總之一切的一切,只要他敢主動通通未果……
情絲蔓延的氣韻越發濃烈,認命的某人雙目迷離,逐漸在其溫柔細啄下疲憊無力。
對面人還逗留在他的脖頸,一處一處的尋覓冷香。
只聽得其呢喃沙啞的吻著他的肩頭:「你要是覺得不適,可要說出來……」
白豌細細碎碎的嗚咽。
不說,為了他身為男人的面子和尊嚴打死都不說。
唔…
天亮之後。
陽光傾瀉窗框縫隙,帘子還掛著不動。
可某個人的情緒是懵了的。
他根本不記得前一晚發生的事情,只覺得自己渾身酸軟難受,起個身都難。
看著身邊熟睡的人,睡著的樣子顯得更加幽雅如蘭。
猜想大概是,昨夜又情到濃時,就人之常情了……
這次可比上次還過分。
白豌羞惱間,迷迷糊糊的清理了一下,束上最後一點衣帶。
然後,走在書桌前,竟提筆就寫起了東西。
若凌書墨看到,定要被驚愕住。
原來白豌他居然寫了一紙諾書:
天上地下,亂世繁華。獨有知己,論心無他。
佳偶天成,百年天緣。天地為鑒,白首不離。
韓妙染、凌書墨立書為證。
這白紙黑字,一式兩份。寫的是行雲流水,字跡如泉水般涓涓流淌。
最後,白豌從角落弄來硃砂印泥狠狠印上指印,又把凌書墨的拇指也捎帶弄了個印。
只覺得指印清晰,驅散了這數月的隔閡。
白豌直接將這諾書整齊疊好,放進貼身的內衫。撫弄這人的青絲,輕吻了一下:「我得讓你安心些。」
「白公子,有人來訪!」門外有人輕輕喚他。
推開門,他佯裝怒的說:「沒什麼事兒不要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