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瘋狂的背叛
斬卻了繁思雜念，白夜天感覺腦子靈光了不少，直接不看林仙兒，道：
「我在城裡定了些衣服，過兩天會有人送來，你們收了之後給大家一分。
另外，這兩袋金豆子，今天就定下個使用的規矩。
這一袋給老二你保管，非看病救人等急事不得使用。
這一袋給三妹你保管，日後的吃穿開銷都從這裡面出。
省著點的話，足夠我們所有人五六年不愁吃穿。
那兩錠銀元寶，明日我會拿到城裡兌換成碎銀子，也作為日常開銷用度。」
他又看了看其他三人，繼續道：
「你們三個，要幫助老二和三妹，照看好其他人。」
除了林仙兒，其他四人都鄭重點頭。
林仙兒拿著小手袋，蹙眉問道：
「為啥突然這樣安排，是出什麼事了嗎？」
白夜天笑了笑，回道：
「我以後要專心練武，沒有多少時間操持這些事情，只能提前作個安排。
放心吧，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雖然聽了他的解釋，但林仙兒眼中的狐疑，卻並未完全散去。
只是，她沒瞧出什麼不妥，也沒再多想。
白夜天的心中，卻是鬆了口氣。
他只剩三天時間。
這三天，他必須安排好一切。
幾人聊到深夜，方才入屋睡覺。
躺在炕上，雙手枕在腦後。
白夜天明亮的眼睛仿若蘊藏著一片大海，幽暗深沉，不見底色。
那透過窗欞照進來的月光，都似消失在了這一雙眼睛當中。
良久，能依稀看到他眼中深深的嘆息。
本以為能夠相對安穩地，在師父李尋歡的羽翼下發育成長，順便庇護著一眾小傢伙們安然長大。
但這個江湖，始終如他所知的一樣，危險總是來得那麼悄無聲息。
雜亂的思緒中，白夜天迷迷糊糊地睡去。
連著兩天，他都與往日無異地跟隨李尋歡習練武功。
《絕亂刀譜》《詰摩神步》《浮香掠影》以及殘篇《詰摩浮香》，在這兩天里已全部記下。
他最為重視的刀法，也在這兩天里勉強入門。
依照他師父李尋歡的說法，他是一個天生的刀客。
他在刀法上的天賦為他生平僅見，比較的對象，便是他的朋友——神刀堂白天羽。
不過，他卻不希望兩人見面。
因為他了解自己的那位朋友。
無雙的刀法，無雙的豪氣，無雙的驕傲，還有無雙的霸道。
既有無雙的霸道，自然不容有人在他最驕傲的刀法上，與他並駕齊驅。
若是遇見，必有一戰。
生死之戰。
不過，那應該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
想到自己能有這樣的朋友，還有這樣的徒弟，難得的暢懷多飲了一壺酒。
第三日，先是《大衍心經》運轉十二個周天。
再是《絕亂刀譜》，然後是《詰摩神步》。
三門武功修鍊結束，已是下午。
照例是修鍊之後的大餐，但卻有些不同。
白夜天沒有直接開始吃，而是直接拿起了李尋歡面前的酒壺，為師父滿滿地斟上了一杯。
「師父，有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想跟您商量一下。」
李尋歡滿杯飲下，明亮而溫和的雙眼微微抬起。
「跟我商量事情？這倒是難得，說吧。」
白夜天朝著站在一旁的管家九福歉意一笑，道：
「福爺爺，得勞煩您在門口看著一下，防止有人進來。」
李尋歡眸光動了動，沖詢問的管家九福點了點頭。
「師父，這周邊安全嗎？我說的事很重要，需要絕對的安全。」
看著神色鄭重的白夜天，李尋歡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若要絕對的安全，那你就以水寫字。」
半個時辰之後，白夜天一如既往地走出冷香小築。
「福爺爺，害您久等了。」
九福滿臉笑容，道：
「哪兒的話，夜天你跟二公子商量完事情了？」
「商量完了，師父說他回書房，福爺爺你等傍晚給師父送晚飯就行。我走了，福爺爺你忙吧。」
「好，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我再多給你準備兩樣。」
白夜天的眼神微不可察地一滯，隨即不著痕迹地笑道：
「多謝福爺爺，說的我現在都流口水了。」
「哈哈哈，今天你想吃也沒有，就先饞著吧。」
看著九福轉身走進冷香小築的背影，白夜天的眼神中閃過些許愧疚。
但也只是轉瞬而逝，已經做了的選擇，沒有回頭的餘地。
他也轉身往李園外走去，步子稍微加快了些。
在他剛剛踏出李園門樓的剎那，一道蘊含著深深怒意的聲音響起。
「白夜天！！！」
這聲音是如此的洪亮，方圓兩三里皆可聞。
也是如此的充滿憤怒之意，每一個聽到的人，都不由心頭髮顫。
白夜天的身形，頓時一僵。
他迅速轉過頭，便看到了飛身而來，落於十余米外的李尋歡。
「師父？！」
李尋歡從來溫和給人親切之感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冷若寒冰。
那雙溫柔如春水的眼睛，此刻已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怒火。
「師父？！你竟還敢叫我師父！說！為何要下毒暗害我？」
迎著李尋歡那充滿憤怒，還有著濃濃失望之意的臉色。
白夜天心虛而愧疚地避開了眼神，低下了頭。
旋即，他又抬起了頭，眼神變得堅定，臉色也變得冷漠。
「我拜你為師，就是想要學成武功，掌握自己的命運，成為人上之人。
但是，整整半個月！
你教了我什麼？啊？
我只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折磨！
那折磨讓我都快瘋了，可你從來沒想過讓我停下！
你知道我那半個月有多痛苦嗎？
啊？！
我感覺我是生活在地獄里！
可我也熬過來了！
我以為我終於要心想事成了！
我想學你的小李飛刀，可你竟然不願意教我！
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我只是記名弟子！
所以我永遠也得不到你的真傳！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你知道嗎？！
所以我給你下了毒，偷了你的秘籍！
你不給我，我就自己拿！
哈哈哈哈，我下的毒，絕不可能這麼快就解開，你用了激發身體的秘法對吧？
寧願根基受損，也要追出來，你是想殺了我嗎？
來吧，來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