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罰跪
沐梨也自是知道容妃在為難自己,她俯身道:「惹了容妃娘娘不喜,是臣妾的不是。「
「你認錯倒是認的快,不過,你以為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免了本宮對你的懲罰?」容妃一臉不屑。
鄭容華看著這一幕,心裡不知道有多爽快,她巴不得容妃好好教訓教訓沐梨。
「還請容妃娘娘明示。」沐梨開口道。
容妃往地下一指,挑眉道:「本宮要你跪下,你在這裡跪上一個時辰,本宮就不追究你的錯處了。沐婉儀覺得如何?」
聽書弄琴一聽,心道不好。這地可是石子鋪成的,先不說有些石子尖銳,這跪一個時辰可怎麼受得了啊!
鄭容華覺得太輕,開口道:「娘娘,這一個時辰未免也太少了……」
她還未說完便被容妃厲聲打斷:「本宮做事何時輪到你來插嘴?」
鄭容華悻悻的閉了嘴,退到了一旁。
沐梨可不會覺得容妃是在幫她,不過是不想有人做她的主罷了。
聽書和弄琴對視一眼,連忙跪下:「容妃娘娘恕罪,我家娘娘風寒還未曾見好,讓奴婢們跪吧,奴婢們跪多久都行!」
容妃不依:「只有沐婉儀跪才能解了本宮的心頭火。」
沐梨皺了皺眉:「聽書弄琴,你們起來。」
「沐婉儀是跪還是不跪?」容妃似是沒了耐心。
「本宮可是有協理後宮之權,你若是不跪,本宮就拿你這兩個宮女出氣。事後就算皇后問起,本宮就說是這兩個宮女衝撞了本宮,你說可好?」說著,容妃身後的小太監作勢就要上前。
「還請容妃娘娘不要為難臣妾的宮女。」說完,沐梨直直跪了下去。下一刻,石子的尖銳刺破肌膚,痛感傳來。
聽書弄琴:「娘娘!」
看著沐梨的模樣,容妃心情大好,對著鄭容華道:「走吧,咱們去賞花。」
「是,娘娘。」鄭容華沖沐梨嘲諷似的笑了笑,跟上了容妃的腳步。
琴心看著沐梨主僕三人,留下一句:「沐婉儀可要好好的跪,須得跪上一個時辰才是。」
沐梨冷笑一聲,這宮裡權力大過天。不就是跪嗎,這一跪她早晚要在容妃身上還回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沐梨的身體本就虛弱,加上湖邊的風凜冽,她單薄的身軀在風中搖搖欲墜。
長時間的跪地使得她感到頭暈目眩,眼前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微微發白,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試圖保持平衡。
聽書和弄琴跪在一旁,心中焦急萬分。她們想要上前扶起沐梨,但無奈容妃的宮女一直守在這裡,她們不敢輕舉妄動。
沐梨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她知道,如果自己倒下了,不僅損害不了容妃,還會讓容妃更加得意,所以,她咬緊牙關,堅持著。
終於,一個時辰過去了。聽書弄琴連忙爬過去扶住沐梨:「娘娘!」
「沐婉儀,時辰到了,您可以回去了。」那宮女說道,但語氣實在算不上恭敬。
沐梨站起身,她只覺得腿沒有了知覺,她看著聽書弄琴,說道:「我們走吧。」
沐梨被容妃罰跪一事很快傳遍了,後宮嬪妃們得知此事後反應各異。有的嬪妃幸災樂禍,有的嬪妃則表示同情和擔憂,還有的嬪妃則對此事保持沉默…...
清築小院
善舞輕輕的將沐梨的裙角掀開,女子原本潔白光滑的雙膝上布滿了淤青,有的甚至泛紫,格外恐怖。
「這容妃也太惡毒了,這麼多的淤青,要何時才能好啊!」善舞開始還氣憤的說,到後面就變成了心疼。
「聽書和弄琴傷的如何?」沐梨忍著疼,問道。
長袖端來一盆熱水,放下說道:「娘娘放心,抹了葯好些了。」
「娘娘,問月姑姑回來了。」外面傳來小宮女的聲音。
問月以前是伺候靜太妃的,而靜太妃生前與太后交好,因此太后自是認得問月。太后體恤宮裡的老人,前不久,太后給了她一個恩典,出宮探親去了,今日才回來。
問月進來,看到沐梨的傷,不禁嚇了一跳:「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善舞將沐梨在御花園被容妃為難一事告訴了問月,問月聽完后嘆了口氣。
她走上前去,接過了長袖手中拿著的熱帕子,並輕輕地敷在了沐梨的膝蓋上。她一邊輕柔地按摩著沐梨的膝蓋,一邊輕聲說道:「容妃一直以來都喜歡莫名懲罰宮中的嬪妃們,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奈何皇上給了她協理後宮之權。老奴好好給娘娘敷敷,這得多敷幾次才行。」
沐梨扯出一絲笑意:「有勞姑姑了。」
「姑姑出宮探親,家裡一切可都好?」想到問月出宮的目的,沐梨又問道。
問月也笑了:「勞娘娘掛心,老奴家中一切都好。」
沐梨點點頭:「那便好。」
此時,御書房
李德站在一旁,有些猶豫不決,他是說呢還是不說呢!
「想說什麼就說。」君冀似是看出來他的猶豫不決,開口道。
李德在心裡斟酌了一下,將御花園發生的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君冀。
說完,李德還偷偷打量了一下自家主子的神色。一位是聖寵不衰的容妃,一位是近來新寵的沐婉儀,皇上究竟會站在誰那一邊?
君冀聞言,眼神微微一凝,一抹擔憂之色迅速閃過眼底,最先想到的是她的傷勢如何。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沐梨的身影,她怕苦,那麼嬌氣,肯定也怕疼。
然而,就連他自己也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所震驚,不禁愣住了片刻。他意識到自己對沐梨是不是太關心了,但他一時間又無法確定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李德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主子發話,抬頭看了看,主子神色不明。
良久,君冀道:「去,將舒痕膏給沐婉儀送去。另外,去跟皇后只會一聲,這幾日免了沐婉儀的請安。」
李德一愣,這舒痕膏抹上是完全不會留疤的,乃小國進貢而來,僅此一瓶。
見李德沒動作,君冀不禁加大了聲音:「沒聽見?「
「聽見了聽見了,老奴這就去。」李德快速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