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位分
東陵皇宮,御書房
君翼正在看奏摺,李德上前添了添茶。「聽聞皇后今日罰了容妃禁足?」君翼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喜怒。
李德一愣,回答道:「回皇上,是。聽說是容妃娘娘惹得太後娘娘不高興,皇後娘娘這才罰了容妃娘娘禁足半月。」
君翼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並沒有說什麼。李德見狀,就站在一旁候著。
這時,門外傳來小太監的通報聲:「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有要事求見。」
「讓她進來吧。」君翼說完,拿起了手邊的奏摺。
皇後步入殿內,拂了拂身:「臣妾參見皇上。」
「皇后這麼晚來可是有何要事?」君翼頭也沒抬。
皇后側身從身後宮女的手中拿過一本淡黃色的冊子,開口道:「回皇上,新入宮的秀女們的位分和宮殿臣妾大多都已經安排妥當,只是……沐府小姐的位分還是請皇上定奪。」
聞言,君翼停頓了片刻,才道:「就封她為貴人,賜清築小院吧。」
皇后一愣,笑著道:「是。臣妾告退。」
李德站在一旁,他有點摸不清自家這位主的心思。
說對沐小主不上心吧,皇上親賜清築小院,說上心吧,卻又賜在離龍宸宮那麼遠的地方。哎!他這位主的心思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
「李德,添茶。」李德正百思不得其解時被一道淡淡的聲音打斷。
「是,皇上。」李德反應過來連忙去添了茶。
翌日,沐府
不過一日,宮中的旨意便下來了,沐府眾人也都知道了沐梨被封為貴人的消息,十日後便要入宮。
扶風院
「恭喜小姐,達成所願!」長袖激動的朝著沐梨說道。
善舞吃著第一樓的桂花糕,嘴角沾滿了糕點屑,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賀喜小姐。」
沐梨正在榻上看醫書,笑了笑:「這還只是一個開始。對了,長袖,那個新來的丫鬟你要盯好了,不要鬆懈。」
長袖聞言道:「是,小姐。可是,小姐為何不找個理由將她趕出去。這樣,柳春院那邊也不能如何。」
「那柳晴能讓她給我下藥,你覺得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自然是要盯好她,看她下一步的動作,這樣我們才能清楚柳晴還要做什麼。」沐梨看著手中的書,頭也沒抬。
善舞插話道:「那柳春院果然別有用心,竟然讓人在小姐的胭脂里下藥。還好我們小姐聰明沒讓她得逞,要不然就壞事了!」
「對了,劉媽媽說祖母每日的安神香用完了。馬上就到進宮的日子了,我得給祖母多做些。長袖,快跟我去小藥房。」沐梨猛的想起,從榻上起來對著長袖說道。
「是,小姐。」長袖笑著應道。
柳春院
柳晴將手中的茶杯猛的摔向地上,茶杯瞬間四分五裂:「紅春,本夫人看你是什麼事都做不好了。」
紅春一聽,連忙跪了下去:「夫人恕罪,奴婢明明把那藥粉交到了蘭兒的手上的,蘭兒回來複命說她已經下在了大小姐的胭脂中,奴婢也不知為何大小姐還是入選了……夫人息怒啊!」
「那你說,為何那賤人的臉無恙?」柳晴冷哼一聲。
「奴婢也不知……夫人息怒……」紅春一個勁的搖頭。
一直站在柳晴身旁的李媽媽上前安撫著道:「夫人消消氣,許是別的地方出了什麼岔子。大小姐一向有注意,一定是她發現了什麼。」
「那沐梨,仗著老夫人寵她,還有個在邊關的兄長便從未將本夫人放在眼裡。」
「我安插進扶風院的眼線竟全部被她揪出來了,她可真是好本事啊!看來本夫人是小瞧了她了!」柳晴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緊。
李媽媽看向柳晴,小聲道:「那依夫人的意思我們可還要做些什麼手腳?」
「不可!現在那賤人已經入選,雖說只是個貴人,可老爺還是重視的。就放她一馬,她就算是入了宮定也掀不出什麼水花,往後總歸是要給我的婉兒做墊腳石的。」
柳晴說著,嘴角慢慢揚起一絲笑意。直到兩年後,柳晴才知道她今天的話是有多麼可笑!
「夫人說的極是。」李媽媽附和道。
蘭香院
「祖母,我來了。還給您做了好多安神香帶來呢。」沐梨從門外進來,身後跟著長袖和善舞,兩個丫鬟手中都端著不少東西。
沐老夫人坐在躺椅上,看到沐梨的身影,高興道:「梨丫頭來了,快來坐。劉媽媽,快把桃酥端來,梨丫頭最喜歡吃了。」
「是,老夫人。」劉媽媽看著祖孫二人,欣慰的笑了,轉身便去了小廚房。
沐梨在沐老夫人身旁坐下,看著端上來的桃酥,神色落寞:「祖母這兒的桃酥最好吃了,要是進了宮就吃不到祖母這裡的桃酥了。」
「小姐,善舞一定跟劉媽媽好好學,進了宮做給小姐吃。」善舞雖愛吃,卻也有著一手好廚藝。
「對了,把給祖母做的安神香放這。」沐梨說著,讓兩丫鬟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沐老夫人看著,嘆了口氣:「你呀!還不忘記給我這老婆子做這些。」
「阿梨想讓祖母每天都要睡得好些。」沐梨挽住沐老夫人的胳膊,甜甜的說道。
沐老夫人摸了摸孫女的頭:「你要進宮了祖母如何睡得好啊!」
沐梨輕聲說:「祖母莫擔心,阿梨進宮是去享福的。」
「你當那是什麼好地方!」沐老夫人怪聲道。
說完朝一旁站著的劉媽媽使了個眼色,劉媽媽會意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就拿來了一個木匣子,劉媽媽將木匣子放在了沐梨手中。
沐梨不明所以,看向沐老夫人,面露疑惑。沐老夫人示意她打開,當沐梨看到那木匣子里一疊疊的銀票和商鋪地契時,她愣住了:「祖母,這是?」
沐老夫人笑了笑,說道:「這些呀,都是你母親的嫁妝,當年沐府不似今日,用去了不少。你母親去后便交給了我保管,這些年柳氏一直在打你母親嫁妝的主意,但好歹我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