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下定決心

前些天的那場大雪覆蓋了整個咸陽宮，幾日未見太陽，那些雪也沒有融化。***涑姬剛出大殿就有一陣寒風襲來，今夜無星，只有月亮孤零零的掛在天際。

「夫人，您走錯路了，丹樂殿在這裡，那裡是王的寢宮。」代兒扶住腳步蹣跚的涑姬。

「沒錯，就是這裡。」涑姬推開代兒忽然往前跑去。

「夫人！」代兒只得提起裙擺跟著涑姬跑。

長廊拐角處，秦轍一直在那裡站著，看著涑姬原本模糊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他知道她會不甘心，一定會跑到王兄宮殿，為了防止意外，他覺得有些事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涑姬停下腳步，看著身前高深莫測的秦轍，目光不和善道：「為什麼攔我？」

「你可知王兄為何對那未姜公主如此特別？」秦轍反問。

「不知。」她確實不知，她只知男子皆薄倖。

「那未姜並不是齊國公主，而是齊王耗費許多資源在民間找到的一女子。」他真不知那齊王怎麼可以如此卑鄙，他也是下午剛得到的消息，沒來的及說那未姜公主就已進了咸陽宮，現在恐怕說什麼王兄都不會聽了吧。

「和本夫人有關係嗎？」無論她是齊國公主還是民間女子，她都成功搶走了王不是嗎。

秦轍身體征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若我說只因她很像某個人，齊王才送她來的，你還可以事不關己嗎？」他私心裡還是希望她能扳倒未姜公主，取而代之。

「誰？」像誰才能讓嬴政如此失態。

「蘇兒的母親，趙宛！」

涑姬身子猛地後退一步，她身後的代兒連忙扶住她。

「原來如此，那你認為我斗的過未姜公主那張臉嗎。」語氣盡帶凄涼，原來他並非是喜歡她的，那她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推開秦轍，涑姬往嬴政的寢宮走去。身後秦轍清冽的聲音傳來：「其實，涑姬姑娘並未失憶對吧。」

涑姬身子停頓了下，又繼續往前走：「是又怎樣。」

不怎樣，只是不知你為何一定要做王兄的女人。秦轍望向涑姬背影的目光心痛夾雜著柔軟。

到達嬴政的寢宮宣殿時，平時守候的宮人都被譴下去了，涑姬清晰地可以看到燭光下，兩道纏綿的身影映在窗上，不時地傳來女子的嬌喘聲。

涑姬低頭，忽略心中的抽痛，再次抬頭時眸中全是狠厲，「這是你逼我的。」

過了許久代兒才帶一人來到涑姬所處的陰影處，那人分明就是應該在芍藥谷照顧姬修洺的踏兒！

「踏兒見過公主。」

「代兒扶踏兒起來。」涑姬目光卻未離開窗上那兩道身影。

代兒將踏兒扶起后，窗上的身影也伴隨著燭光的熄滅而消失。涑姬痛苦地閉上雙眼，過了好久才緩緩睜開。

「齊都的況怎樣？」涑姬問踏兒。

「一切安好，並且公子也在公主離開后不久醒來，現在嵐姨在照顧他，用不了多久公子就可以恢復和以往一樣了。」踏兒的聲音帶著高興。

涑姬從未失憶，那一切都是她自己策劃的。就連秦轍第一次見面也是在她策劃之中，後來的倩兮樓走水也是她提前授意嵐姨的。至於那次遇刺導致她失憶，也是她的人，不然兩個弱女子怎麼可能從一名殺手中成功逃脫。

「未姜公主此次來，有何用途。」踏兒當然不是齊宮侍女，她只是混進去的，只為了埋伏在和親公主身邊，好實施她們的計劃。

「美人計。」踏兒淡淡說，齊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可是她看那未姜公主可不像是好掌控的人物。

涑姬緩緩點頭，望著宣殿眼光狠厲，嬴政，國破家亡，至親慘死之仇我會慢慢還給你。

涑姬又對踏兒交代了其他的事才離去。

「嬴政，我不該對你存有幻想的，明知道你是仇人，卻還動心，可如今，你薄倖就休怪我無。」涑姬心中暗暗誓。

不知何時空中又開始飄著雪花，在宮燈照耀下漂亮極了。

宣殿離丹樂殿極遠，等到涑姬回到丹樂殿時早已凍的瑟瑟抖，衣服上全是雪花。

丹樂殿的眾人連忙給她備熱水，暖爐，薑湯，她仍然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可真是不假，太醫說她這是舊疾新疾一起來襲，自然厲害的多，再加上她之前的箭傷，蓇蓉之毒，這次風寒可真的是把她往死里折磨。涑姬整天昏迷，清醒的時間遠遠小於昏迷時間。

涑姬卻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她夢到父王，母后，還有太子哥哥，修洺哥哥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