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投案

第33章 投案

楚青鉞微微一挑眉,「誰?投什麼案?」

王小虎看了一眼左明玉,神色微妙的說道:「刑部侍郎左大人的夫人,她說是她謀害了左家別院的一家八口。」

左明玉猛地回頭,盯著王小虎,「我娘!」

楚青鉞用看好戲的神色看了他一眼。「將他帶下去,傳左夫人進來。」

出乎楚青鉞的意料,左子璋的夫人、左明玉的娘看上去威嚴端莊,一看便是出身良好,只不過看面相,比左子璋略大了幾歲。

「見過楚大人。」左夫人是一個人前來的,進來后不卑不亢的對著楚青鉞行了禮,楚青鉞神態雖淡,但還是趕緊禮貌的回禮。

「夫人不用多禮,不知夫人說要前來投案,是指?」

「四月十五,左家別院,是我投毒。」

左夫人雙手攏袖,語氣平淡的彷彿在說昨日看過的一齣戲。

「我親自端了八碗湯水過去,看著他們喝下,那葯便是下在了湯水之中,是黃芪烏雞湯,但只有湯水沒有雞肉與葯。」說完冷哼一聲。「因為那賤人,為人刻薄,不允許下人吃肉,哪怕是自己吃不完的。」

「所以你端過去了湯水,還是每人一份,包括你安排在那院中的下人?」

左夫人點了點頭,「沒錯,因為只有死人才能完全的保守秘密,,那些有毒的碗,砸成碎片后已經丟到護城河裡,想來你撈起來也沒用了。」

「哦,什麼秘密?」

左夫人微微的揚起頭,眼尾已經可見比較深刻的皺紋,「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那賤人名義上是老爺的弟媳,卻與老爺做出了不倫的醜事。以前在老家,兩人偶爾密會,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今,他卻將人接到我眼皮子底下,還隔三差五的去她的院子里私會。」

「那些下人是我安排過去的,但是人總會有說漏嘴的情況,所以我便將他們一起殺了。」

左夫人平靜的表情彷彿在說著殺雞殺魚,聽的一旁的衙役不停的皺眉。

「那姑娘呢,為何逃過了一劫。」

「起先我也納悶,後來我弟媳去陪她的時候,發現她來了葵水,想來是那湯水養氣活血,她沒有多喝。」

楚青鉞聽道此處,轉身定定的看著她:「哦?沒有多喝,為何人卻嚇的瘋癲?」

左夫人愣了愣,「許是見到家人死了,給嚇的吧。」說完便不再言語。

「哦?」楚青鉞在屋內走了幾步。

「兒子是左子璋的?女兒不是他的吧。」

左夫人愣了愣,眼中迸發出一絲寒意,咬牙切齒的說道:「大人好本事,那我便不用瞞下去了。」

「沒錯,那左明宇便是兩人的孽種,我成親十年,方才有了玉兒,自然難免嬌慣了一些,養成了他無法無天的性子,但玉兒雖然頑劣,但極為孝順。他們生出了這個孩子,養在鄉下堂弟名下,但偏偏,取了個跟玉兒及其相似的名字,來膈應我。」

「哼,拜名師、入族譜、甚至還想讓一直沒有兒子的左子珏過繼過來,以後光明正大的分我玉兒的家產,她做夢,她該死。」

說完便笑了笑,盯著楚青鉞說道:「大人,此事乃我一人所為,還望大人早日放了我兒子。」

「左夫人護子心切,勇氣可嘉。」楚青鉞往門口走了幾步。

「但有些事情,假的便是假的,哪怕你編的再真。」

「我說了,此事是我一人做的,因妒成恨,與人無尤。」

「好,那你去別院的時候,那葯觀音可在桌上?」

「第二,你下的是什麼毒?毒又是從何處來?」

「第三,你是指使何人,在大理寺的眼皮子底下,將那侄女滅口的?」

左夫人冷笑了一聲,「從頭到尾,我都沒注意那觀音,毒藥是是民間用來滅蟲的毒藥,對了,聽說服用此毒后臟腑劇痛,要痛足好幾個時辰才會死,正好配的上那賤人,但我怕他們叫喊的聲音驚醒了主宅這邊的人,又同時給他們下了一種幻葯,讓他們感覺不到疼痛。」

楚青鉞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好的,多謝左夫人前來投案,請吧,我讓人打掃出了令郎旁邊的牢房,供你居住。」

「隔壁?」左夫人對楚青鉞怒目而視。

「我說了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趕緊放了我兒。」

「不急,此案還有諸多事情不明,楚某需要一一查證清楚,免得又有人說我玩忽職守。」

「就算你認下了左家別院一家八口的命案,還有白賢之死、肅親王世子親隨之死,都尚且謎團重重,而令郎,怕是都脫不了關係。」

「你!」左夫人指著楚青鉞,「我玉兒只不過受世子之命,借了那葯觀音出來,你抓不到背後真兇,便想要我玉兒背鍋,我告訴你,楚青鉞,這絕不可能。」

楚青鉞面對著怒目而視的左夫人,氣定神閑。

「是嗎?」

「你們左家別苑與白家同一天晚上出事,只不過,白賢死在家中,發現的更晚一些,但兩起案子中,均出現了一具觀音相,你認為這是巧合?」

楚青鉞微微笑了笑:「我剛剛跟令郎說,他不過是個被利用的棋子,夫人,你同樣也是。」

「你有一句話說對了,你兒子雖然頑劣,但對你極其孝順,所以他看你不開心,便想除掉別院里的私生子。」

「但是,夫人,那人當真是你相公的私生子嗎?是誰告訴你的?你安插的下人?還是知情人?」

「還有,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

「你兒子作為京城中有名的紈絝,你家又與肅親王關係匪淺。既然世子想要藉由葯觀音一事,陷害阮即安,逼白起瑞獻身,為何不找其他人去做,而非要令公子。」

「我想,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強行將你的兒子,帶入局中。」

「這個局,本來應當是有去無回,有進無出的。」

楚青鉞不知想到了什麼,勾起嘴角笑了笑。「但沒想到,下棋的人不止一個意見不一,下面的棋子,對自己走的路,也是前路莫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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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春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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