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一眼看見
看到從拐角走過來的人，林幼寧準備目不斜視離開。
卻在經過范雪兒時，被她叫住。
「林幼寧，好久不見。」范雪兒側眸看向她，笑得很是溫柔，「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劇院這邊工作。」
聽到這話，林幼寧微哂，「我也沒想到——」
她看著她，刻意地停了停，「你臉皮這麼厚。」
范雪兒沒有料到林幼寧會說出這樣的話，在聽清楚的那一霎，她面色微僵，瞪大眼睛望著她，怒氣沖沖的模樣，「你說什麼？」
「你沒有聽清楚嗎？」林幼寧側身，往前走了一步，她比范雪兒要高兩厘米，雖不明顯，卻也能讓她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場。
她看著面前的人，神色輕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你是真的不明白嗎？」
林幼寧莞爾，「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現在的那個劇院，年底的巡演很多。而你，在年底忙碌的時候回國，你不知道原因？」
「你……」范雪兒沒想到林幼寧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她微眯眼眸，咬牙切齒地問，「你做的？」
聞言，林幼寧覺得好笑，「我做的什麼？」
她看向她，「是我安排你去勾引有婦之夫的，還是我把你送到那個男人床上的？」
范雪兒臉色一白，「你——」
「我什麼？」林幼寧微微一笑，「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你猜我怎麼知道的。」
她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范雪兒，「其實你不主動來噁心我，我本不想提你這些骯髒事，我說出來都覺得噁心。可你不知趣，一次又一次的來我面前晃，讓我噁心。」
那麼，她只能報復回去了。
范雪兒這件事，國外那邊雖然瞞得很好，可林幼寧想知道，並不困難。
她其實沒有刻意關注過范雪兒的事情，這個人曾經是她的好友，她欺騙了她，背叛了她。林幼寧覺得噁心，一般噁心的人，她不會再來往，也不會再關注對方。
對方好，和她無關，對方不好，她覺得是報應。
范雪兒這件事，還是上次顧淮琛和她一起去巴黎，見到的那位老師和她聊起來的時候說起的。
林幼寧當時很是詫異，那位老師問她和范雪兒熟不熟，林幼寧誠然告知，以前熟，但又好像不是很熟。因而她沒有看透過范雪兒，在和她決裂之前，也並不知道她暗藏著的心思有那麼多。
虞沛文聽她說完后，把事情原委告知她，並感慨地說，「早斷了也好，她對跳舞的熱愛不純。」
簡而言之就是，范雪兒這個人心思不純。
知道那件事情后，林幼寧托國外的好友打聽了一下，知道了更清楚的來龍去脈。
所以剛剛在後台化妝師看到范雪兒的時候，林幼寧便猜測，她應該是被禁止上台演出了，禁止多久她不清楚，這就看她攀上的那個男人，願不願意幫她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在當下這個時刻回國。
林幼寧本不想提起這件事，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范雪兒在舞者這條路，已經走不遠了。她不想出手做點什麼，她怕髒了自己的手。
偏偏她不知趣，噁心她一次還不夠，還這麼囂張的走到自己面前來。
既然如此，那林幼寧也不會再手軟。
「……」
范雪兒被林幼寧逼問的開始倒退，她面如土色，眼睫顫動，「是你做的。」
「你真有病。」林幼寧看著她說，「范雪兒，我很早之前就說過，讓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可你不聽。」
她頓了下，看著她說，「既然你這麼喜歡來我面前晃悠，彰顯自己，那就看看你還能嘚瑟多久吧。」
丟下這一句話，林幼寧不再給范雪兒眼神，徑直離開。
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往前走了不過幾步，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
四目相對，林幼寧緩慢地眨了下眼，「你怎麼在這兒？」
顧淮琛輕輕抬眼，看了眼她後面的人，抬腳朝她走近，「我過來看看。」
林幼寧一怔，心虛地抿了下唇，「你……都聽到了？」
「聽到什麼？」顧淮琛牽著她的手，逗著她，「聽到我太太威脅人了？」
林幼寧微哽，「我哪裡威脅她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顧淮琛應聲，笑著道：「好，都是實話。」
他頓了下，有點兒想抱一抱面前的林幼寧，又怕弄花她的妝容。
靜默幾秒，顧淮琛問，「要幫忙嗎？」
「暫時不用。」林幼寧很誠實地回答他，「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
林幼寧好歹也是林家的大小姐，雖然現在林家不行了，可她認識的人並不少。林家大小姐在舞者圈子裡，也還是有點兒人脈的。
聞言，顧淮琛點了點頭，「行，顧太太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再出手。」
林幼寧失笑，仰起臉望著他，「你不會覺得我仗勢欺人？」
「要說欺負人，也是對方先欺負我顧太太的。」顧淮琛一本正經，「顧太太反擊，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顧淮琛護短護的，讓林幼寧發笑。
她歪著頭想了想，「我也覺得沒什麼問題。」
顧淮琛嗯聲，撓了撓她的掌心，「先回去後台吧，我和爸媽他們都在台下。」
林幼寧怔然，「我……抱我一下。」
她需要顧淮琛的力量。
顧淮琛低笑，小心翼翼地抱住她，輕拍她的後背，「我們都在。」
有了顧淮琛的擁抱，回到後台化妝間補妝的林幼寧覺得，自己這會兒信心滿滿。對晚上的演出，她足夠自信。
她不再緊張。
歌劇院外燈火通明，明燈璀璨。
台下坐滿了觀眾，等待舞者們的演出。
顧淮琛回到位置后不久，林幼寧她們便登台了。
台上的舞者不少，林幼寧第一次登台，也不是領舞。她們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站在偌大的舞台上，可顧淮琛還是一眼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察覺到他的目光，林幼寧往他這邊看了過來。
台上台下，兩人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