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交易
修鍊室內，除了一個蒲團，一個藥瓶子，再無其他。
餘燼在蒲團上坐下，打開瓶子聞了聞，裡面五顆紅色的藥丸，散發出一種獨特的葯香味，「聚元丹，而且氣息比市面上出售的濃郁許多，應該是余氏和回生丹坊定製的。」
大荒城的回生丹坊，幾乎壟斷了全城的丹藥業，與三侯府等諸多一流勢力，都有著緊密的合作關係，例如余氏這種龐然大物，旗下供養的子弟、武將、客卿，每一年消耗的丹藥都是一個驚人的數字，荒城內也僅有回生丹坊有這個實力提供。
餘燼正要服下一顆聚元丹，腦海中傳來譏笑，「這種劣質丹藥，幾乎全是糟粕，看著能提升修鍊速度，一旦長期服用久而久之體內便會產生大量雜質，對於後期的修鍊百害而無一利。」
餘燼目光一閃，「回生丹坊有著荒州一等一的煉藥師，丹藥品質已是荒州最好的才對，而且歷來余氏的強者都有服用。」
面具罵道：「狗屁的一等一，螻蟻就是螻蟻，那我問問你，余氏出了幾個封侯境？」
餘燼沉默了一下，除卻那座未知的族山，余氏只有一位封侯級，別說封侯境，哪怕是七境熬神強者也並不多！
面具提醒道：「能頂著劣質丹藥帶來的副作用突破，本身就屬天賦異稟之人，只是你有沒想過，如果沒有那些雜質，他們的成就會不會更高？」
餘燼低頭看著手中的丹藥，然後一口吞下一顆，「我明白你說什麼，可惜我現在沒有時間慢慢成長，任何能提升修鍊速度的助力，對我都很重要。」
聚元丹入體，化作一股暖流融進體內，餘燼也隨之閉上雙目，心念一動之間，功法運轉，修鍊室之內的天地元力隨之如同百川匯海一般向著他奔涌而來。
如果有人可以透視整座余氏修鍊場，便會發現此刻無數個地心修鍊室都在運轉，在一個巨大的傳輸法陣加持下，從地底那條宛如江河一般的上品靈脈之中不斷汲取元氣。
不知道多久之後，餘燼緩緩睜開眼眸，吐出一絲濁氣，「不愧是上品元脈，比外面的修鍊速度快了近三倍。」
現在體內的元海又填補了二分之一的空缺，等於元力又增加了數倍，他下次戰鬥倒是能徹底放開手腳動用元力，戰鬥力無疑又上了一個台階！
唯一有點苦惱的是，他依舊沒有填滿整個元海，大概是因為煉體法門帶來的增幅，他的元海比尋常的二境大了太多太多，如果說別人是一個水桶，那他的元海幾乎相當於一個水池。
這種增幅，對以後的持續戰鬥將會是巨大的收益，唯一的缺點就是每次想填滿元海，也會相對慢很多。
「這些年來我一直修鍊的是余氏普通子弟的功法——白虎決，作為準一流功法，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已然夠用，但我對來說，還是太慢了，以前還在鍛骨期倒是不急著換，可現在我重回元海境，得找機會弄到余氏的核心法門。」
聽見餘燼的自言自語，面具卻是笑了起來，「你這隻小螻蟻在那自導自演給誰看呢，說那麼大聲，這裡可沒別人！」
餘燼也是跟著笑起來，「既然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那我們就開門見山，你給我的那套無名煉體法門，應該也是一種能吸入天地元氣的修鍊功法吧？」
面具毫不避諱，「沒錯。」
餘燼道：「但是我每次運轉法門，天地元氣根本毫無反應。」
面具道：「求我？」
餘燼道：「我求求你了。」
面具：……
面具問道：「你這隻喜歡到處咬人的小螻蟻，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沒臉沒皮了？」
餘燼聳了聳肩，「只是一句話，我又不吃虧，萬一你答應了呢。」
面具道：「可惜我不答應。」
「那就老規矩，我們做個交易。」
面具來了興趣，「什麼交易？」
餘燼出現在仙籠世界之內，看著漂浮在不死雀頭頂的笑臉面具，餘燼吐出三個字，「不死雀。」
面具的笑臉上掠過一絲異光，「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餘燼一臉平靜，「這三年來你一直沒說，可是我知道你需要不死雀去完成某件事，這也才是你會提醒我九葉攝魂花存在的真正原因，因為你想要讓不死雀之魂儘快蘇醒過來。」
笑臉面具盯著餘燼的臉，許久之後，才道：「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這隻小螻蟻了，沒錯，若是不死雀之魂蘇醒，本尊的確需要用它的力量，幫我做一件事。」
面具的聲音忽然變得譏諷，「可不止我需要不死焱，你也需要，我為什麼要跟你做交易？只要等不死雀之魂蘇醒，它在仙籠之內，本尊就有辦法強行借用它的力量！」
「是嗎？」餘燼露出微笑，「那你大可以試試。」
說完他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根本不願意多說半句。
仙籠世界里的黑霧在身後涌動，面具如同陷入了沉思，自從來到大荒城之後，這隻他嘴上一直看不起的小螻蟻，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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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籠器靈的存在、強渡天劫的魯莽、面對柳千燈的生死一線……這些每次看似孤注一擲的背後，這隻小螻蟻都有自己的算計，而且重要的是這些算計最後都贏了！
就在餘燼退出仙籠世界之後，腦海中響起面具的聲音，「具具一個吸納元力的法門而已，本尊給你便是。」
餘燼心中一動，表面卻是搖了搖頭，「還不夠。」
面具怒道：「小螻蟻，你別得寸進尺！」
餘燼卻是自顧自地輕聲低語，「我現在要嘗試下去地心，我需要你操控仙籠前往那條元脈深處，別說你不行，我知道你可以驅動仙籠穿梭，要是我沒猜錯，三年前你也是這樣做的，是你驅動仙籠前來尋找不死雀，只是你萬萬沒想到仙籠會主動向我認主。」
面具徹底沉默了。
許久之後。
當餘燼走出石室，對面正有著三道身影站在螺旋階梯上等著他，三人身上同時湧起元力波動，看那強度至少是清一色的四境高手。
為首一人手裡拋動著一柄小刀，刀上附著耀眼的元力色彩，上下打量了餘燼一眼，問道：「新來的？」
餘燼點了點頭，「你們就是老鳥？」
三人對視一眼，握刀的年輕人笑了笑，「看來你聽說過我們修鍊場的規矩來，那就好，廢話多說無益，把你手裡的聚元丹交出……」
那人話還沒說完，餘燼體內元海暴動，瞬間在原地化作一道殘影消失，等他們反應過來，其中一人就被布滿元力的一拳，狠狠轟入巨大的岩柱當中！！
另一人舉起拳頭剛剛打向餘燼，卻被餘燼一腳踢飛，成為第二個陷入岩柱的標本。
握刀的年輕人臉色突變，小刀灌注元力，下意識向著餘燼背後甩去，「王八蛋，去死！」
餘燼緩緩轉身，草芥劍落入手中，元力變奏，一道劍光破空而出，與飛刀撞在一起的瞬間，後者直接被撕裂成碎片，劍光去勢不減，將那年輕人斬落階梯之下！
餘燼喃喃自語，「全力施展感覺就是爽，但元力消耗也不小……還是得儘快填滿元海。」
說完，他也沒看那幾個倒霉蛋一眼，轉身向著地心修鍊場更深處掠去。
等餘燼走後沒多久，旁邊的石室一道人影鑽了出來。
短衫青年往深處看去，幽幽地說道：「怪不得名字那麼熟悉，原來是府內那個人人喊打的棄子，這麼強的二境，有意思啊！」
話音落下，短衫青年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