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陪玩陪到家47
落在臉上的視線彷彿帶著炙熱的溫度,存在感極為明顯。
姜慬年就算有心想忽略,也做不到。
不知為何,和對方相處時總陪伴著他的緊張感這時候忽然褪的一乾二淨。
就像身體被逼到了極點之後,觸發了一定的防禦機制。
他順手按了一下不起眼的小按鈕。
後座與駕駛位之間,悄然升起了一個隔板。
蘇牧尤被動靜吸引,扭頭,眼睜睜看著車廂內被分割成兩塊區域。
他咽了口口水。
風水輪流轉。
現在,不自在的人換了一個。
姜慬年伸手捏住小砍崽的下巴,微微用力,讓他重新扭頭看向自己。
不出意料,在對方眼中看見了一絲無措和緊張。
他變本加厲的拉近了雙方之間的距離,深深的望向對方的眼底。
並沒有被牽著鼻子走,而是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麼嗎?」
「像什麼?」蘇牧尤的眼神有些飄忽,最後乾脆就是一個發獃時的虛焦狀態。
頗有一種將腦袋埋在沙子里的鴕鳥風範。
姜慬年輕呵了一聲,一字一頓的將真相揭露:「恃寵而驕。」
「你能感受到的吧,我對你的珍惜與看重。或許,也猜到了什麼更深層次的東西?」
『猜到』兩個字,等同於間接承認了自己的感情。
但現在姜慬年並不擔心自己會被拒絕。
就事論事,他的心眼比起小砍崽來,只多不少。
自見面后,對方几次三番的動搖,他都沒有錯過。
在小砍崽坐上車之後,眼底甚至有著閃過了他熟悉的、從不少人眼中見過的,對權勢財富的嚮往。
姜慬年非但沒有覺得反感厭惡,還生出了莫大的欣喜。
有所求,便是有弱點。
而掌握了對方弱點的他,就擁有了絕對的主動權。
小砍崽需要的,是他不缺的。
這怎麼不算一種天作之合?
蘇牧尤渾身一僵,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直白的將真相挑破。
他下意識的否認,「沒有......」
只不過這兩個字在這種時候,顯得格外的蒼白沒力量。
無法讓人信服。
姜慬年不置可否,在人心神俱震的時候又將話題扯了回去,「你之前說,你喜歡芒果是因為他很可愛,對你來說是特別的?」
「嗯?」蘇牧尤都快暈乎了,勉強打起精神,點頭肯定,「嗯。」
姜慬年氣勢強硬,眯起了眼睛,「那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嗎?」
彷彿是正在逼供犯人的法官。
在這種時候,就能明顯感覺到,兩人確實不是同齡人。
雖然都成年了,但一方明顯稚氣未脫,再準確點說,是不夠圓滑老練。
缺乏堅定和主觀性。
而另一方,不論是在洞察人心這方面、還是調動情緒再趁虛擊破的手段,都信手拈來,十分的熟練。
蘇牧尤很是被動,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帘。
猶豫半晌,還是點了點頭,「是吧。」
姜慬年也不去計較他的答案中還裹挾著不確定,緊接著問出了第二個問題,「怎麼樣才叫可愛?」
原本以為已經過去了的話題,在這種時候卻被深入挖掘反覆鞭笞。
「可愛就是......」
蘇牧尤咬了咬下唇,絞盡腦汁的去回憶距離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和芒果相處時的片段。
「就是撒嬌的時候讓人心軟、總想讓人去保護他,哦對了還有稱呼!芒果想要什麼的時候,都會耍賴叫我哥哥。」
說著,他的臉臊的有些紅。
芒果本人:姜慬年。
他百分一萬確定,最後一句是小砍崽在瞎說。
他從來沒喊過對方哥哥,耍賴的時候明明叫的都是埋汰人的『小言言』。
姜慬年差點破功,還好忍了下來。
既然提起了這件事,那想必這是對方內心深處的渴求。
他好整以暇,「這樣啊,那我這麼叫你呢?」
「啊?」蘇牧尤一副狀況外的模樣。
臉上彷彿寫著:我一定是幻聽了。
姜慬年放輕了音量,用從未有過的柔和說道:「哥哥,序言哥哥,言言哥哥。」
人終究是會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何曾幾時,某人吐槽『哥哥哥』叫個不停的澱粉腸是鴿子麻雀。
上位者的示弱,帶給人的刺激是翻倍的。
蘇牧尤魂不守舍,「你......」
磕磕絆絆的『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七八來。
姜慬年的上半身朝著他傾斜,幾乎將人擁入懷中,「哥哥討厭嗎?」
「討厭什麼?」蘇牧尤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將青澀純情的大學生模樣刻畫了個入木三分。
「討厭我這樣叫你嗎?」姜慬年撥弄著他的碎發。
下巴上的鉗制消失,蘇牧尤默默扭頭看向平平無奇的隔板。
聲音輕的不仔細聽都聽不見,「隨便你。」
其實多叫幾聲,一直那麼叫,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挺受用的。
「那就是不討厭。」姜慬年自顧自的肯定,緊接著,得寸進尺的提出,「那我可以親你嗎?」
沒被控制、但還是被他的大膽驚的轉了回來的陪玩:???
這前後有什麼關係嗎?
「你剛剛說什麼?」他艱難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表情複雜。
姜慬年不偏不倚的和他對視,明晃晃的展露著自己的渴求,「我想親你。」
「你......」蘇牧尤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這才哪兒到哪兒,本性就暴露了?
車子不知不覺中已經停下,掃了一眼窗外,發現此時已經不知停在了哪兒的地下停車場內。
姜慬年解開了小砍崽的安全帶,手上用力,便將其抱著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不等對方掙扎,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知道我能給什麼。」
他向後靠在了靠背上,雙手垂於兩側,是放鬆的姿態。
「現在,就看序言哥哥怎麼做了。」就如同那張名片的去留一般,姜慬年再次將主動權交了出去。
他承認自己就是一個卑鄙的人。
權衡利弊、算計人心,這些習慣早已刻入了骨髓。
蘇牧尤動作頓住,垂著腦袋好一會兒沒有反應。
就像是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一般。
然而,在姜慬年的視線盲區,他的眸中卻是笑意盎然。
這次真的是演過癮了。
到底誰是獵人,誰又是獵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