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習武聽書
當天下午，林銘值班之時，來到了丁三十二號房間，這裡面住的是一位普通人，他生性好賭，因為沒了賭資，找了一戶人家盜竊之時，被男主人發現，順手就殺了人家滿門，他自己也被投入到了天牢之中！
砰！
砰！
用刀鞘敲了敲柵欄門，詢問著：
「過來！」
對方跑了過來，一臉諂媚地說道：
「大人，有什麼吩咐？！」
「我有一個好事交給你，你幫我測試一個功法，好處是在你被砍頭之前，都可以吃小食堂的飯菜，頓頓白米飯，有葷有素，怎麼樣？！干不幹？！」
「干！」
滅門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反正我都是要死的，這牢里的豬食我早就吃夠了，死前還能夠吃到美食，這事情我當然干！」
「行，我現在口述功法，你照著修鍊，每隔一段時間，我會過來詢問你的感受，你要如實回答！」
「是！大人！」
林銘念誦功法，將第一層的功法說個清楚！
滅門男聽完之後，有些尷尬地說道：
「大人，您說得太快，小的沒記住，您能再說一遍么？！」
「可以！」
林銘先後重複了四五遍，滅門男才總算是將第一層功法記住！
「修鍊吧！」
「我一會回來詢問你修鍊的感覺，要是有任何一點隱瞞！」
「哼哼！」
滅門男渾身一顫，趕緊說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林銘不再和他多說，一轉身，繼續向著其他牢房而去，再在其他牢房之中，找了一名普通人和兩名有武功底子的人，讓他們分別來修鍊《北冥神功》，形成對比……
確定這功法，確實是沒有任何問題才行！
但凡是這其中有任何一個人，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林銘都不會選擇修鍊！
……
安排好了修鍊之人，他返回了獄卒的休息處！
休息處，格外的喧囂熱鬧！
陳校尉領頭，幾位文書和官兵一桌，差撥和獄卒一桌，熱熱鬧鬧耍著錢！
「大！」
「大！」
「小！」
「小！」
耍錢和吹牛，是這天牢之中唯二的兩項娛樂活動！
其中耍錢更具有全民參與的興緻！
除了一年到頭可能就來天牢一兩次的司獄大人外，校尉以下，所有官員，閑暇之時，就沒有一個不參與的！
還好，這些當官的耍錢，也只和這些當官的玩！
不是不帶他們這些獄卒，實在是他們玩得太大，普通獄卒摻和不上！
校尉他們耍錢，十兩銀子起步，上不封頂！
林銘這種普通獄卒，一個月的分潤好的時候，也就十兩銀子，差的時候，可能也就三五兩銀子，真上了桌，運氣好自不必說，運氣不好的時候，就只夠陪人家玩一把的！
獄卒想玩？！
自己組局去！
高端局高端玩家，低端局低端玩家！
林銘之前也經常和他們一起在玩，現在么？！
他的心思和他們就完全不一樣了！
國朝規矩崩壞！
可不僅是校尉帶頭耍錢這一項！
天牢編製，除了正八品的司獄只有一人，是滿編配置之外，從八品的校尉，按制四人，實際只有兩人，校尉以下的，就更是不用多說了！
如同林銘這種獄卒，一個差撥旗下，應該有十人！
可林銘所見到過的同差撥的同僚，算他自己一共也不過五人！
編製只有一半在崗！
可每個月上報月例的時候，都是按照全勤在崗彙報的！
至於這多出來的一半月例錢，到底去了哪裡？！
也從沒有人詢問過！
反正是落不到他們這些小小獄卒的身上！
耍錢的獄卒在耍著錢，不耍錢的則就會聚在一起吹牛。
林銘在一旁看了一陣子，就迴轉牢房之中，找到滅門男他們四人，詢問他們的反應！
……
一連三天，觀察下來，兩組對照的結果全部通過！
滅門男他們兩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也好，還是那兩個有點修為的武者也罷，全都沒有任何問題，能夠正常修鍊！
「差不多了！」
三天下來，他們沒任何問題，林銘也不打算繼續觀察下去，正式開始修鍊！
將《北冥神功》修鍊入門，他趁著下值之時，前往藥鋪，買了一些蒙汗藥！
借著送飯的功夫，給他選定的一些人選，在飯里下了蒙汗藥！
他所選定的人選，都要有幾個特點，一是自身確實是有罪過的，二是沒什麼背景的！
兩條合一！
在林銘心中，就是一個該死之人！
蒙汗藥放倒，林銘手掌貼著對方的丹田處，運轉《北冥神功》，一股精純的內力吸入到了自己的體內！
將對方的內力吸個乾淨！
林銘睜開雙眼，感受著自己體內的內力。
「差不多有一年多的內氣樣子！」
「《北冥神功》十不存一！」
「就是這個道理！」
與此同時，他能夠感受到冥冥之中，自己的身形似乎是蒼老了一點點！
「壽元消耗一個月？！」
腦海之中時空玉佩顫動了一下，林銘剛剛有所感覺的蒼老感，重新恢復如初！
「壽元無盡！」
「果然這《北冥神功》就應該是我林銘修鍊的！」
「天牢之中牢犯眾多，我也應該適度而行，每天死個一兩名沒背景的武道之人，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要是太多了，卻也不好！」
「我壽元無盡，這武道修鍊，也不必急在一時半刻，每天增長一兩年內力，早晚有一天，可成為先天高手！」
「不錯！」
林銘相當滿意的點點頭，至於地上的那位的囚犯，林銘也絲毫沒有猶豫，一掌就要了他的性命！
亂世人命賤如狗！
這天牢之中犯人的性命，更是如此！
將人拖出去，到天牢後面，隨便挖個坑埋掉，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問起關於他的事情！
走得就是這麼悄無聲息！
下了值！
林銘也不著急回家，而是按照記憶，向著茶樓的方向而去。
……
齊家茶館！
林銘剛進茶館，夥計陳六立刻迎了上來。
「林爺來了？！」
「老樣子！」
「好來！濃茶一壺，林爺裡面請！」
林銘走到自己靠窗習慣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陳六也端了一壺濃茶走了過來，給林銘倒了一杯！
「林爺，您的茶！」
「嗯！」
林銘來茶館，一是聽說書先生說書，二是聽四周茶客聊天！
茶館，可是這個世界消息的集散地之一！
不知道多少消息，都是從這裡擴散出去的！
「老張，聽說了么？！」
「聽說什麼？！」
一旁兩個人的聊天也吸引了林銘的注意！
「劉元帥又勝了，據說在北林州大勝了北莽鐵騎，即將收復北林！」
「又勝了？！」
老張一臉興奮地說道：
「劉元帥就是厲害，連戰連勝，這北莽鐵騎也就只有劉元帥的劉家軍能夠對付的了，看樣子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夠收服北方土地，說不定還能夠迎接太上皇武帝還朝……」
一旁一個人冷笑一聲。
「還朝？！武帝真還朝了，讓今上怎麼辦？！」
一句話，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這個話題再進行下去，那就是要掉腦袋的！
聊天可以！
這腦袋，人人都還想要！
林銘喝了一口茶水，想著他們剛剛所說的話！
京都之亂后，十八路兵馬勤王保駕，這劉武劉元帥當年就只是一名總兵官，第一個殺到西京，提出十六字口號，扶保文帝，迎奉武帝，驅逐北莽，一雪前恥，被今上從區區總兵職位，一路提升，到復北軍元帥一職！
最開始劉家軍的十六字口號之中，唯一能夠落實的就是扶保文帝！
文帝對劉元帥的行為也是各種支持！
十年來，劉武在驅逐北莽，收復邊關的道路上越行越遠，文帝對劉元帥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
坊間人人都知道！
真讓劉元帥將武帝迎奉回來，那文帝怎麼辦？！
劉元帥在這一條道路上走的越遠，越是走在一條不歸路上！
坊間這些小人物都能夠看的清楚的事情，劉元帥那種大人物，真不知道么？！
或許這就是對方是大人物，而他們只是小人物的緣由！
……
林銘思索的功夫，說書的張先生已經登台！
啪！
醒木一響，聊著的，沒聊的全都安靜下來，只聽張先生對眾人一拱手，繼續說道：
「諸位，我們上回書說道……小三俠之中的飛鼠李三通……」
國朝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這評書了！
評書，說的人多！
寫的人也多！
一般來說，這種俠義故事，也是有著其套路的，開頭都是一個書生，被某某宗師看中，棄文從武，學得一身本領，中期學成之後，迴轉家鄉，發現地方大戶欺壓百姓，結尾是書生幫助百姓，解決地方大戶，受到朝廷表揚！
故事內核基本一致，中途還穿插著書生和官家小姐，門派師妹的感情糾葛！
偏偏大家願意聽的也就是這類的故事！
願意聽的人多，寫的人就多，說的人也多。
……
不說別人，林銘之前也一樣是喜歡這種故事，聽到那精彩的地方，他也跟著連連叫好！
喝著茶，聽著評書，真就是快樂無邊。
張先生的評書說完，偶爾碰到富裕的主，還會打賞個一二，他今天的運氣並不是太好！
說完之後，也沒有人再另行打賞！
林銘身上的錢糧不多，來這裡從來都是只聽不賞，奉獻個茶水錢，已然算是相當不錯。
讓他再拿出更多的銀錢，對不起……實在是拿不出來！
聽完評書，喝完茶水，慢悠悠的向著院落方向而去，他家的位置是在京郊，偏僻一些，院落卻並不小！
從這茶樓到院落，慢走將近一個時辰的路程！
偏僻是偏僻了一些，勝在靜謐，無人打擾！
回到院落，看了一眼一人多高的城牆，林銘卻覺得有幾分不太安穩。
「今上對內寵信奸相，百姓民不聊生，對外劉元帥和今上矛盾重重，兩人之間必有一戰！外部北莽等虎視眈眈！國朝隨時都有可能改朝換代！」
「改朝換代之前，我在天牢之中，算是比較安穩！」
「一旦改朝換代，說不定我也會牽扯到亂局之中，這一方小小的院落，可就真的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了！」
「接下來，在家中，我也要進行一番布置！」
「讓我這小小的院落變得安全一些才行！」
「這牆上，都要差上鋼釘，圍牆上也要弄上暗器，最好都是淬毒的……」
「就算是有什麼高手，潛伏了進來，他總是要有借力點的！」
「這牆上有暗器，牆根處也要有所埋伏！」
「除此之外，我自己在加強武道修鍊之餘，也要想辦法弄個手弩，留著護身使用……」
長生不死！
林銘才不關心什麼國朝大事！？
他真正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安全！
只要能夠保證他的安全，改朝換代和他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