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還可以這樣胡攪蠻纏,也算是稀缺人才了
石宣婷硬闖了大門,照理說,會被攔在二門處不讓進。
但到底人家不是來打家劫舍的,沒必要把事情弄得那麼難看。後面跟進來的白鷺朝門房的人搖了搖頭,就讓通行了。
屋裡,早有下人提前稟報宛舟石宣婷硬闖的事兒,宛舟索性就在院里的涼亭里等著。
說直白點,她不想在屋裡招待石宣婷。
「顧宛舟,我就知道,你就是不敢見我。」石宣婷一進去,見宛舟在亭子里坐得好好的,感覺到自己沒被尊重,心裡怨氣橫生。
「錯。」宛舟漫不經心的看向石宣婷,也不招待她坐。
從石宣婷說話的狂妄和走路扭胯的氣勢,無不透露出一種感覺,她是來算賬的。
擅自闖別人的宅子,還這副德性,她以為自己是誰呀!
宛舟冷光一閃:「我只是不想見你。我說身體抱恙,也是為給你面子,畢竟直接說不見,你也是挺難為情的。」
「早知道你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我倒是不必多此一舉,你說呢?」
看著石宣婷漸漸難看的臉色,宛舟慢悠悠的,面含微笑的招待了這位國公府的五少夫人。
石宣婷站在涼亭入口,尷尬羞惱取代了之前盛氣凌人的氣勢。
她是國公府的少夫人,無論在哪裡,別人看著國公府的面子上,都對她禮遇有加。而宛舟,不但言語羞辱,連坐都不讓。
臉皮就快綳不住。
「喔,坐吧。你看我這腦子,不速之客也是客,怎能連一個坐都不讓呢?」宛舟依然含著笑,只是不達眼底。
石宣婷暗暗咬牙,暗暗吸氣,讓自己繃住。畢竟她今天不是來吵架的。
她別彆扭扭的坐下,自己進行著心理調整,重新找出剛才那股找人算賬的氣勢。
她坐著,心裡暗暗疑問,顧宛舟為什麼不問她過來什麼事?問了,她才好順勢發作啊?
但宛舟就是不問,等著。
石宣婷到底等不及,挺了挺胸口,揚起下巴道:「顧宛舟,我自問沒得罪過你,你為何處處跟我過意不去,現在連我的表妹都不放過!」
石宣婷說著話,漸漸找回熟悉的感覺,氣勢越來越強,好像真的宛舟做了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一樣。
表妹?
宛舟沉眉片刻,便有了猜測。
難怪聚賢樓那位粉衣女子說話字字句句都帶著羞辱,原來是這位的表妹。
這就不稀奇了。想來石宣婷在外面沒少說她的壞話吧。
宛舟騰的起身,冷了臉色:「石宣婷,你以為你是誰,我跟你過意不去,你覺得你國公府少夫人,太傅孫女的身份我很看在眼裡?」
「還有你那個什麼表妹,她又是誰,就因為是你的表妹我就把她看在眼裡?」
「我告訴你,我沒把你趕出去,不是因為你是誰,而是因為我願意給你體面,但是我現在不願意了。」
「出去!」宛舟指著外面,雙眸凝結起了冰層一樣的冷氣。
石宣婷這種人,你越軟弱,她氣勢越足。
石宣婷差點石化,沒想到宛舟一點不給情面,她多少也有些身份,實在受不了,也不崩了。
也站起身,跟宛舟呈對峙姿態,怒聲道:「我表妹就是因為被你羞辱,她回去就跳水了,要是有個好歹,你就是殺人兇手!」
宛舟愣怔。
跳水?這麼嚴重?
回想了當時的情況,季南錚說她不及自己3分,還有季南現說造謠吃官司的事,一個承受力差的閨閣女子無顏做人確實可能。
可那又怎樣,她也不會同情。
她既知道被羞辱了沒臉做人,那她羞辱別人的時候,難道不是懷著別人沒法做人的狠毒心思嗎?
「所以呢?你是找我算這筆賬嗎?」宛舟再次坐下,態度再次漫不經心:「你找錯人了。你表妹被羞辱了確實不假,但不是我,要找你就去找季南錚和你的那位小叔子。」
「你要是敢的話。」宛舟冷笑著補充道。
欲加之罪,不就是以為她好欺負嗎。
「那起因也是因為你,她才被羞辱的。」她當然知道是季南錚,但是她不敢找他啊。別說季南錚羞辱的是她表妹,就算羞辱的是她自己,她也不敢找啊。
宛舟笑了。還可以這樣胡攪蠻纏,也算是稀缺人才了。
「對,是因為我。她意圖羞辱我,結果自己被羞辱了,這筆賬你想怎麼算?」
「這筆賬自有我姨媽找你算。顧宛舟,我要算的是你欠我的賬。」
宛舟挑眉,沒接話,等著。
「顧宛舟,我早知道你心術不正,現在總算給我抓到證據了。你是聚賢樓股東,不定囤了多少炭,你當時就是故意讓我搬空,好藉此坑我的銀子。」
「幾車炭坑了我兩千兩,以前我不知道就當吃了啞巴虧,如今我知道了,你必須還我。我石宣婷這輩子最恨坑蒙拐騙之人,我就是把銀子拿去給叫花子,也不會讓你這種人得了便宜。」
石宣婷今天聽了聚賢樓的事兒,一開始心裡酸唧唧的,聚賢樓的大股東啊,顧宛舟得多少銀子。
顧宛舟都那麼有錢了,還坑她的銀子,還是兩千兩,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喉嚨,氣得飯都吃不下去。
從來都是她占別人便宜,竟被宛舟坑了把大的,三嫂還時不時拿這事兒戳她,簡直就是恥辱,她每每想起來就恨得牙痒痒。剛好又有姨媽找來哭訴,怒罵顧宛舟,她就借了這個由頭過來。
「我是哪種人?」宛舟沉眉問道。
還國公府少夫人,太傅孫女,就這副德性,為了2000兩,臉都不要了,真是沒臉看。
「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我就說你哪來那麼多銀子,原來都是坑蒙拐騙來的,用那些不乾不淨銀子嫁進我們國公府,顧宛舟,你還真是有手段呢?」石宣婷忍不住又開始譏諷。
「看在你曾進過國公府的份上,你乖乖還了銀子,我就不把這事兒鬧大。」
「我若不給呢?」宛舟冷冷的問。
「不給,你就別怪我不客氣,大冷天的不給婆母炭火,還趁機獅子大開口坑銀子,你說這些事兒傳出去,你在上京還有名聲嗎?」
「白鷺,讓人去京兆府報官,說府里有人敲詐勒索。」
「是,小姐。」白鷺轉身就走。
「你……!顧宛舟,我給過你機會了,你一日不還我銀子,我一日不讓你消停。」石宣婷恨恨的說完,不甘又氣悶的往外走。
為這點事見官,她還丟不起這個人。
她走得快,幾步超過了白鷺,她的丫鬟還特意撞了白鷺一下,把白鷺撞了一個趔趄。
宛舟冷眼看著石宣婷的背影消失,馬上吩咐白鷺:「讓毛豆跟著。」
石宣婷這個人心胸狹窄,在她這裡吃了癟,肯定想著報復。而她離開時的眼神,已經透露了她不會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毛豆跟去后回來稟報:「小姐,小的跟著那丫鬟,她先是找了一位寫字先生,寫了告示,明天辰時到南泉坊32號,每人領五個白面饅頭。」
「她還找了一個小要飯的,讓他去散播領饅頭的消息。」
宛舟聽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南泉坊32號就是她這個府邸,也就是說,石宣婷打的主意是,明天一早讓全城的叫花子都到她這裡來領5個白面饅頭。
「那五少夫人好毒的心,整個上京城,要飯的少說也得好幾百人,每人5個饅頭,那就是好幾千個啊,把三娘的手戳斷也做不出來的。」秋鴿憤憤不平。「就算去買,一時也買不到那麼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