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南宮

雁門關巨大的城門在隆隆的機構摩擦聲中緩慢地開啟了。馬鐵站在城頭，看著腳下穿過城門魚貫而出的一行馬車。這隊車隊比半個月前出關的那支商隊要大上不少，粗略估算至少有三百輛以上。在作為雁門關的城門守將的馬鐵的印象中，在自從第一次站到了城頭開啟機關放商隊出行到現在的兩年裡，眼前的這支商隊可以說是規模最大的幾支之一了。

華龍太祖皇帝的遺訓直到千年後的現在仍然被絕對忠實地執行著：華龍王朝的屬民未經許可絕對不準私自出雁門進入創世神劃定的聖地——「聖域」，違者要面臨株連九族的極刑，私入聖域的罪過的處罰之重，只有謀反可以與之相提並論。由華龍王朝的開國元勛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人世代鎮守的雁門關號稱「天下第一大關」，城牆之厚，城樓之高，防禦之嚴在整個世界上都可以稱的上是第一，自開國以來，無論是西方大陸的重甲騎士團還是北方大陸以之為豪的獸人兵團，面對這樣的銅牆鐵壁都不曾有過試圖進犯的打算，而嘯聚落日和日出兩塊平原的眾多馬賊流寇，在受到了血的教訓后就不敢再有試圖騷擾雁門關的念頭，從雁門關出來的商隊也不會受到他們的任何威脅。聖域附近的人都清楚獨處東方大陸的華龍王朝的實力，雄據雁門關的西涼鐵騎「青狼軍」坐擁精兵三十萬，這支青狼鐵騎的強大戰力絕對是令人膽寒的。

五年前，曾經橫行聖域的號稱天下第一的「狂風」馬賊集團就是因為劫掠了華龍的商隊，三萬多人馬被當今西涼太守「恆德公」馬騰的長子，自己的大哥，「平西將軍」馬超率領五千青狼鐵騎追殺千里，一直殺到了北方大陸的伏爾加河畔，最後全軍覆沒，伏爾加的河水據說都紅了三天，而青狼軍凱旋的時候仍是精神抖擻，沒有絲毫的疲態，七百傷員，四百五十一陣亡將士一個不少地回到了雁門關。從此再也沒有人膽敢傷害任何從雁門關前往聖京的人了，青狼軍的威名自此天下皆知。

自己作為華龍王朝連接聖域的唯一門戶的守將，自然有說不出的自豪。當然，從小受到父親嚴格訓導的馬鐵對自己的責任不敢有絲毫大意，誰都知道以治軍嚴著稱的恆德公絕對不會因為自己是他的兒子而饒恕自己的任何疏忽的。每月初一十五商隊出行的日子，他都會提早來到城頭，親手發動機關，開門將獲得了西涼府頒發的出境許可證的商隊送出關外。平日里對自己的五百親衛的訓練也是沒有絲毫馬虎，同時對自身的要求更是嚴格，他要讓人們都清楚，自己現在的位置不是靠著家族關係獲得的，憑藉的是自己的真實本領，西涼馬家的兒郎絕對沒有國內那些世襲的世族那樣的紈絝子弟，每一個都是能夠笑對寒風的昆崙山上的青松。雖然自己的裂風奔狼戟眼下還根本招架不住武學天才的大哥馬超的九尾狼牙槍，甚至連二哥馬岱的疾風狼吻刀和大將龐德的落鳳刀也還不是對手，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努力，有朝一日一定會向世人證明西涼馬家不只有父親的無敵鐵劍和大哥的九尾神槍，還有一把戰無不勝的戟，要讓號稱天下第一戰將的關中戰侯方布抱著他的風雨雷電戟跪倒在自己腳下。目送著蜿蜒如一條長蛇般遠去的商隊，他心頭突然多了一個荒唐的念頭，希望他們被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馬賊劫掠，自己就有了能夠展現自己的機會了……

南宮楚材坐在晃來盪去的馬車上，身下是整匹的蘇杭絲綢，令他只能矮著頭蜷縮在車內。不過這並沒有令這個天下財勢第一的南宮世家的長老有絲毫的不快。南宮世家雖然財雄天下，但是每一代都不是坐吃山空的二世祖，相反每個南宮世家的直系子弟都要先經過自己的努力，在近乎苛刻的條件下完成一個家族長輩賦予的任務，然後才會獲得家族的正式承認。「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是南宮世家對每一個後輩的教誨。他不禁想起了當年自己如何在家族的嚴令下一邊依靠一家瀕臨倒閉的雜貨鋪維持自己的所有需要，一邊刻苦攻讀的凄慘時光。還好自己最終經受住了考驗，不但高中華龍歷九百七十五年的關中文試第五，而且自己苦心經營的「全瑞福」現在已經是南宮世家最賺錢的十個產業之一，因此他不但獲得了家族的承認，並且以後在家族中的地位一路高升，終於獲得了現在的負責測試考驗下一代子弟能力的評估長老的地位，加入了眼下向聖京這個天下群商夢裡都想去的天堂行進的商隊。要不是十年前和「冷梟」麻常一戰的慘勝，令自己的右腿的經脈受損嚴重，不能長時間運動的話，他肯定不會呆在馬車上面，而是和車隊當中意氣風發的那些小輩一起用自己的雙腿向著聖京邁進。

出境許可證頒發的極其嚴格，西涼馬家的清正廉明又是世人皆知，通過正當途徑的申請，就是南宮世家這樣的財閥也是在排了一個多月的隊之後才獲得了現在的二十三輛馬車的許可，這還是恆德公看在南宮世家從不獨富其身的美名的份上特別照顧的結果。苛刻的自然環境幾乎將人類分隔在這四塊大陸上，彼此之間的聯繫只有通過那位置得天獨厚的聖域才得以維持。當然，如果有足夠的勇氣和運氣的話，海路是更好的去其他大陸的途徑，不過人類的航海技術並不發達，除了距離大陸很近的幾個島外，連到底還有沒有別的的大陸在存在在這世界上都還弄不清楚，再加上海中的眾多怪獸，使得敢於鋌而走險的人們大多沒有能夠再回到陸地上，所以大多數的商人雖然對跨大陸貿易的豐厚利潤垂涎三尺，但還是寧願打破了頭去爭搶各個大陸官方少的可憐的出入境許可證，然後再忍受官家的層層盤剝，歷盡千辛萬苦在各大陸之間奔波，這樣只要不碰上天災，雇傭的保鏢的實力能夠應付途中可能遇到的盜匪，他們得到的回報就是幾乎整個剩下的人生都可以在享樂中度過了。物以稀為貴，在華龍很普通的一件瓷器，如果販運到了其他大陸，就是大把大把的金幣或者是可以換一座庭院的其他大陸的特產了。好在馬家青狼軍的威名使得眾商家免去了昂貴的保鏢費用，路途之上可以說是安全的，而且就算真的遇見不開眼的盜賊，南宮楚材也相信跟隨自己前往聖京開拓新天地的這一百六十四名南宮世家的新一代精英有足夠的實力保證自己的安全（連車夫每輛出關馬車限五人）。南宮世家是以商業著稱的世家，但是南宮家的武功在武林中的名氣也是絕對響亮的，家主南宮奮強名列「天榜」第七，是華龍有數的達到武學最高的「天品」境界的高手之一，同時南宮世家樂善好施，朋友遍布天下，無論江湖還是商界的人緣都是極好，再加上自身強大的實力，還沒有哪個膽敢在南宮家的商隊頭上動土的賊寇能夠安享南宮家的財富而不受到致命的報復。

南宮豹肩頭扛著一袋沉重的茶葉，走在屬於南宮家的第一輛馬車旁邊，他身旁的三個人也都擔負著自己能夠承擔的最大重量的貨物，馬車的負載畢竟有限，多一點貨物到達聖京，就是多了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所以南宮家幾乎每個人都自覺地攜帶了自己能夠承受的貨物。他們都知道這次出行聖京不只是商業上的買賣那麼簡單，更是對他們每一個人的歷練和考驗，能夠被評估長老認可的人在回去之後將有資格參加長老會即將舉行的新一屆新人選拔，在通過了文、武兩項的考試后，將會得到南宮世家的最高榮譽，由長老會賜予新的名字，前面是南宮的四個字的名字，被正式接納進南宮世家。南宮世家的直系子弟，除了女眷之外，在出生時都是取一個三個字的名字作為日常的稱呼，只有被長老會認可其實力的確能夠不負南宮世家的威名，才會被賜予一個四個字的名字，從此以這個名字作為其今後的稱呼。對於所有的南宮世家的子弟來說，獲得賜名可以說是至高無上的榮耀，這代表著他的能力得到了以嚴岢著稱的南宮世家長老會的承認，從此在江湖上又多了一個出人頭地的好漢。

南宮世家可以說是江湖中最奇怪的家族了。江湖上著名的世家有不少，都有各自的一套培養下一代的體制，但是絕對沒有比南宮世家更加嚴岢，更加奇特的了。南宮世家不象別的世家豪門一樣在意自己的血統，在意的只是自己的接班人的能力是否能夠達到要求。每年南宮家都會通過設在全國各地的善堂以及產業收養大批的流浪孤兒，並且從這些少年中挑選天資高的集中到一起，接受各個方面最優秀的老師的訓教，這個地方被稱作「桃源」。在桃源，有最好的教書先生，有最好的武術教頭，有最好的馬術教練，甚至有最好的品酒師，美食家，為的只是要送到這裡來的少年能夠得到最好的教育，無論是哪個方面，也只有南宮世家才有足夠的實力來維持這個好象吞噬金錢的無底洞一樣的桃源。集中在這裡的少年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后，就要通過一次嚴格的考核，淘汰弱者，之後再是訓練，再是淘汰，直到所有的教頭都對剩下的學員表示了足夠的滿意。優勝劣汰下來的少年，被稱作「精英」，獲得了完成評估長老交代的任務，通過南宮家的新人選拔的機會，他們當中最出眾的將會有幸獲得長老會的賜名，真正成為南宮家的一份子。

家需要的是真正的強者，而不是優越的家世，傑出的父輩的光環照耀下長出來的不能夠經歷風雨的嫩苗。因此，南宮世家的血緣從來都是任何人都搞不清楚的，但是人人都清楚一點，那就是無論是哪個南宮世家的成員，都是放在任何地方都能獨當一面的良才。至於象南宮豹這樣的已經獲得了南宮世家身份的精英們的後代，被允許使用南宮這個姓，但是所有男子被限制只能使用三個字的名字，只有女子才可以使用四個字的名字。能否獲得父輩一樣的地位，一樣完全要靠他們自己的努力，在這方面，南宮家的評估長老是絕對的一視同仁的，不會有絲毫的個人感情因素摻加在以嚴岢聞名天下的南宮家的精英試練當中。南宮家對女性後代並沒有什麼過高的要求，少數特別出眾的將使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工具，通過聯姻的方式來進一步鞏固南宮家的地位，大多數則任其自行選擇婆家，唯一的要求就是婚後不得損害南宮家的名譽和利益。至於那些被淘汰下來的人，南宮家的產業遍布天下，需用的人手很多，自然也會得到合適的位置，只不過比起脫穎而出的夥伴來差了許多而已。因此，幾乎沒有哪個勢力敢於和南宮家作對，因為天長日久的選拔，就算是號稱武林第一消息人的百曉生也弄不清楚南宮家究竟有多大的實力，到底有多少令人畏懼的隱藏高手。好在南宮家的祖訓就是「和氣生財」，只要沒有觸犯到他們，南宮家是從來不主動介入江湖間的恩怨之中的，更多的時候是在沉默地打理自己的買賣。江湖中人只要看見南宮世家的名號，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輕易招惹的。

南宮蒼瀾背著肩頭的貨物，跟在南宮豹的後面走在隊伍的第二位，他和隊伍正中的南宮楚材，壓陣的南宮海濤三人是這支南宮家前往聖京的隊伍的首領。在他知道的南宮家的歷史上，精英試練一次出動一百六十二人同時執行同一項任務，而且同時有三名評估長老隨隊考察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一百六十二名平均身手達到八品的好手，再加上三名到達了人品境界的長老，如此的陣容不可謂之不強大，但是他還是頭一次對長老會布置的任務沒有足夠的信心去完成。這些剛剛年滿十八歲的熱血青年能夠在聖京這個龍蛇混雜的複雜之地穩住腳跟嗎？他可沒有足夠的把握，因為他知道到了聖京后需要面對的不是真刀真槍和你乾的敵人，各個大陸都嚴守不侵犯聖京的承諾，但是聖京重要的地理位置不可避免地讓其成為整個世界各種勢力彙集的中心，明爭不會有很多，負責維持聖京秩序的創世神殿護衛團的威名可是世人皆知的，但是暗地裡的爭鬥卻是不可能少的。這些初生的牛犢面對著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不知道將會是何種結果。他暗自埋怨長老會做出的安排實在是有些冒險，最起碼應該多派一些經過了考驗的好手先來穩住了陣腳，再讓這些年輕人來折騰不遲。如果這些精英的試練以失敗告終，對南宮家可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這些年輕人幾乎已經是今年接受試練的精英的全部。

他望著自己前面的南宮豹的背影，南宮豹的腰桿永遠挺的筆直，腰間挎著那把他親手打造的利劍「血盟」，擔負著整個隊伍的排頭。他對南宮豹的能力還是很放心的，這小子絕對是塊好料，從小就一直在同輩人中表現最為出眾，是長老會一致看好的今年最有希望獲得家族承認的幾個人之一，希望他能夠在聖京一展身手，象他因公殉職的父親一樣成為南宮家的棟樑。

南宮蒼瀾的餘光掃了掃自己身邊的南宮倩。南宮倩的肩膀上同樣扛著一袋沉重的茶葉，雖然各人攜帶的貨物的多少由他們本人決定，但是南宮倩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個女人而選擇輕一點的東西，而是選擇了夥伴們的標準重量——七十五斤。雖然說七十五斤的重量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算不上太重，但是如果要背負著這個重量用自己的雙腳連續在落日平原走上兩天的話，對於一個男子來說也是很大的負擔，更何況這個二九年華的少女呢。南宮倩的額頭隱約可以看見輕微的汗珠，但是她一雙美目當中流露出的自信和坦然卻令南宮蒼瀾相信她能夠堅持下去。這個倔強的丫頭，和她同胞的哥哥南宮豹一樣，從小就是什麼事都要做到最好，擁有一般女子所沒有的堅強性格。因此，她沒有順從長老會的安排，嫁入名震東北的公孫世家當一個錦衣玉食的少奶奶，而是選擇和她雙生哥哥一樣的路，參加本屆精英的試練，她要以自己的能力來證明不只她的哥哥是為了南宮家獻出生命的南宮浩歌的合格接班人，南宮浩歌的後代，就是個女人也比別的男人強！本來長老會是看在她父親為家族做出的貢獻上才破例收回了已經做出的決定的，不過很快南宮倩就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雖然也有部分南宮家的女性後代參加試練，但是南宮倩絕對是她們當中的佼佼者。本屆的一共一百八十四名精英，達到九品境界的一共十二人，而南宮倩身為一個女人也做到了這一點，將大多數同輩的男性遠遠甩在了後面，再加上她父親在家族中的美名和她艷麗絕倫的美貌，南宮豹和南宮倩這對兄妹儼然就是他們這輩當中青年男女的夢中情人的代表。但是無數的追求者都被她打發了回去，都是簡單的一句：「等我通過了試練之後再考慮別的事情。」南宮蒼瀾真希望自己正在桃源接受訓練的孫女今後也能象南宮倩一樣，那可就真的不負自己的希望了。

身為評估長老，南宮蒼瀾的任務就是借一切機會觀察精英們的表現，從而真正推斷出其真實的能力。南宮倩身旁走著的是她最積極的追求者，也是本屆精英中獲得承認呼聲最高的幾人之一的周浩。周浩的袖中劍曾經連敗十一名同輩精英，有長老估計他的真實武功已經勘破了九品，初步到達了人品的境界。南宮蒼瀾自己也沒有絕對把握能夠在短時間內戰勝他的袖中劍，周浩袖中劍的精準和沉穩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的劍就象他的人一樣，瀟洒而又從不張狂，出手總是恰好在對手最難抵擋的瞬間，從不浪費更多的力氣，勝的總是恰到好處。而周浩的相貌人品也是公認的出色，和南宮豹一同被懷春少女列為心目中的最佳對象。不過他總是含蓄地拒絕每一個向他傾吐心意的少女，一心一意地追求著南宮倩，在長老會的意向里，他和南宮倩也是非常般配的一對。雖然南宮倩從來沒有過向任何一個男子表示出絲毫的心意，但是從她不拒絕周浩跟在自己身邊來看，她不但明白周浩的心意，而且也不是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除了南宮豹、周浩和南宮蒼瀾這樣地位尊崇的長輩以外，還沒有幾個和她同輩的男弟子能夠如此接近她而不被她的冷臉甩的訕訕離開甚至是出手打走的呢。

每輛馬車都配五名人手，南宮蒼瀾又把目光轉到頭車車夫位置駕車的最後一個人身上。王天，一個非常普通的人，相貌平常，不難看，也不能說是好看，平日里總是喜歡自己獨處，在同輩的精英當中幾乎沒有朋友，除了那個整天搗蛋的混蛋小子云天。說起王天來，對每個考察對象都應該瞭若指掌的南宮蒼瀾也實在是說不出他的特長來。南宮豹心思慎密，同時武功出眾，只是限於年齡，有時還不能完全控制好自己的思想，有點易於衝動；南宮倩性格倔強，堅強，能吃一般女子吃不了的苦，個人實力高出平輩一籌，但是和她哥哥一樣有時候過於感情用事；周浩文武雙全，善謀，是個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不過有時對南宮倩的迷戀使得他不能保持心境的平和：而王天……論武功，他在七品上段到八品之間，勉強合格，心智，他少與他人溝通，不過既然能夠通過桃源的出徒測試，那麼也就是合格，人品，從來不表現自己，安於寂寞，雖然對今後和客戶的溝通可能帶來一些困難，但是人盡其用，南宮家也並不要求每一個精英都是武功高強的豪傑或者善於揣摩別人心理的智囊，能通過桃源的測試的人，這方面應該也是合格。南宮蒼瀾思索了半天，發現自己平日里沒有多注意的王天竟然找不出一點有他自己特點的東西，要說有，那就是他實在是過於平常了。看來，在他身上自己應該多加觀察，憑自己的豐富經驗找出他身上最大的優點，當然，也有很大的可能他就是個平庸之輩。南宮蒼瀾的職責告訴他，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造就的人才，儘力發掘每一個精英對南宮家的最大價值。他有信心在今後混跡聖京的日子裡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