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夭的想法

飯菜飄香，烈酒濃厚，小夭相柳坐在桌子前，享受著這最後的夜。

小夭笑著說：「相柳，下來這麼多天，我還沒跟你說過我的計劃呢，今日，我就跟你說說我的想法。」

相柳喝了酒，又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前世，我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從西炎和辰榮的戰爭開始，我就等著我的母親平安歸來，這一等就是十幾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卻等來我母親戰死的消息，我心裡怨恨我的母親，為什麼要丟下我，離開我，給了我希望卻又隨便的摧毀它...

而瑲玹，因為四舅舅戰死，四舅媽殉情，也成了無父無母的孩子，我們兩個同病相連，並且外婆面前發過誓，一生一世都不會背叛彼此，一生一世都是彼此最親近的人...」

「所以上一世，你才會義無反顧不遺餘力的幫助瑲玹，你有的都可以給瑲玹，即使你明白瑲玹在利用你，對嗎？」

小夭點點頭，「是的，因為我們悲慘的童年，所以我們只有彼此。

故前世的我凡事以瑲玹哥哥為重，瑲玹哥哥在我心裡最重要。

我和哥哥的父母死後，以哥哥當時的勢力還護不住我，故而外爺把我送進玉山，臨別時哥哥說他很快就會來玉山，接我回家，我信了，便在玉山乖乖的等著。

玉山上的那幾十年，是真的寂寞，但是只要一想到哥哥的承諾，我便不再悲傷。

可是，我在玉山遲遲沒等來瑲玹哥哥，卻等來了我的親生父親是赤宸那個大魔頭，我害怕啊，所以我怒下玉山，不想在等了。

並且一邊發誓，以後再也不等一個遙遙無期的諾言，不等任何一個人。

再後來，塗山璟利用我的心軟，讓我等他十五年，我應下了，可是這諾言，我卻整整等了七十年才實現，我怕寂寞，討厭等待...」

「但是，我更怕被親近之人所傷，尤其是瑲玹哥哥。

我曾以為，他想要的我會盡全力幫他，而我想要的他也會盡全力幫我。

可是前世的遭遇告訴我，我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前世，我想要塗山璟的陪伴，可瑲玹把他殺了，殺了，毫不留情的，呵呵...

還有，你，我求他饒你一命，可他卻出爾反爾，下令殺無赦，呵呵，可憐可悲啊，他不在乎我的感受，只想把我禁錮在他身邊，順著他，擁著他，永遠不離開他...」

「可我喜歡自由啊，我做了幾十年的玟小六，早已經習慣無拘無束了。

我不想被他禁錮，不想變成金絲雀，可我若不幫他奪帝位，那麼等將來五王或七王登帝，我和他就可能雙雙殞命，世界之大，再無處可去……

你可能會說我身在皓翎，怎麼會怕五王七王。

但是，我的身世總有一天會公佈於眾，到時又該如何，瑲玹能查到，他們也一樣可以...」

「所以，這一世，我不想再依附旁人生活，不想著再靠著乞求別人生存，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瑲玹哥哥我還是會幫他回到西炎，但皓翎的王，我卻絕不會再讓父王把王位傳給他...」

相柳看著小夭，心裡很高興，她想明白了，成長了，她終於不再是那個無底線支持瑲玹的女孩了。

她堅韌，強硬，有主見，他的玟小六回來了!!

「小夭，我很高興你的這番醒悟，你知道嗎，玟小六時期的你，勇敢，果斷。

可回歸皓翎后，你成了任人擺布的棋子，堅毅的性格，被他們養廢了，也正是如此，我的玟小六再也回不來了……

如今知曉你如此想法，打心底里為你開心，不過，若你要走帝王這條路，你就要跟你的哥哥兵戎相見，還要周旋於各大氏族世家，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嗯，我想過了，上一世我可以為哥哥拉攏中原，那麼這一世，我也可以為自己！」

相柳聽這話，笑了，「你笑什麼，你不信我是不是...」

「我信，你說的，我都信，既然你想好了，那麼我便會盡全力幫你，這一百年，你要好好待在玉山修鍊，做王的人，靈力可不能差！」

「那是必然。」

「對了，既然你和鬼方氏有聯繫，所以，上一世是不是你讓他們送的九株回魂草。」小夭挑了挑眉，問道。

「是，也不是，鬼方氏向來只奉一個天下共主，也就是說，誰有一統大荒的趨勢，鬼方氏就給誰送回魂草，而鬼方氏以九為尊，九株更代表了鬼方氏的尊敬，當年，我只不過提點了幾句，但決定是他們做的...」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想殺他嗎？」

「是，作為辰榮軍師，我和他勢不兩立，可是，當我發現五王七王連你都要殺時，就明白了只有他得了這天下，才能護得住你，你才真的能夠一世安樂無憂...」

「另外，他確實有做王的能力。」

「所以，你當年殺豐隆是因為他行刺我，而本來還能繼續刺殺瑲玹，卻因為我猶豫了，最終還是放過了他，對嗎？」

看著相柳點頭，小夭的淚又一次湧上來，這個傻子，明明他可以不用死的，可是因為我...

「小夭，就算我殺了瑲玹，可是後面還有千千萬萬的「瑲玹」，辰榮義軍也必亡，而我還是會為保護義父而死於戰場的，你不要有負擔，這不是你能左右的戰事。

而且，上一世，我死的很值，我沒有孤單的一個人死去，而是死在了你的懷中，有你陪著我，我很開心...」

「真的？你不騙我？」

「不會，我說過，這一世絕不騙你。好了，言歸正傳，你要稱帝，要我做什麼？」

小夭止住哭泣，喝了口酒，緩緩說道：「我要你穩住防風意映，今生絕不能讓她被戀愛耽誤。

她可是個非常得力的幹將，除此之外我還要收歸防風氏，讓其躋身六大氏，為我所用，當然收歸防風氏我自己來，你只需先幫我穩住防風意映就好。」

「好，還有嗎？」

「一步一步來，我們不著急...」

說完這些，又喝了些酒，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相柳送小夭回玉山，臨別在即，小夭拉著相柳，「相柳，你要照顧好自己，盡量少受些傷，這些療傷的藥丸還有這些毒藥你帶著，等你孵化了毛球后，記得派它來找我拿葯，傳音珠畢竟有限制……

還有記得要常給我寫信，當然我也會常給你寫的，還有...」

小夭還沒說完，突然就被相柳拉進懷裡，「知道了，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別的話對我說嗎？」

小夭的臉紅透了，小心翼翼的開口：「記得，想我...」

「一定。」

說完，吻了吻小夭的額頭，又緊緊的抱了抱，才放開她。

「進去吧，我看著你走。」

小夭朝著相柳揮了揮手，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走進了玉山，直到看不見小夭的身影，相柳才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