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憐憫之心作祟 救人救到底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把主僕倆驚的一哆嗦。這是遇上什麼事情了，喊的這麼凄慘！聽聲音的方向，距離不近。風璃在猶豫要不要去看看。就見拾花往聲音的方向拚命跑去。

「小姐，我們快去看看！」

風璃搖頭，還是個善良的小丫頭。風璃本打算不管的。在組織的時候，執行任務遇到很多凄慘的場景，幾乎都選擇漠視，因為任務的性質就是，保證完成任務，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哪怕是救人！所以次數多了，自然就漠視一些人情世故。

等風璃和拾花氣喘吁吁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斜坡有人滑下的痕迹。拾花要往下走，被風璃拉住。

「這斜坡下面估計是懸崖，一定要慢慢往下走。」

風璃左右觀察了一下，把背簍里的繩子拿出來，綁了一塊石頭，往遠處一個大樹扔去。這擲繩索的技術可是他們組織最基本的要求。拉了一下繩索，確認繩索結實，才示意拾花拉著繩索往下走。果不其然，走了二十多米，斜坡下面就是懸崖。拾花不敢往下看。但能聽到嗚嗚的哭聲，和虛弱的聲音。

「小九，不要下來.......小九，爬上去。」

「不，娘親，我要救你！」

「聽話，娘親怕回不去了，你還要照顧你爹，你爬上去......」

風璃往下看，懸崖不高，但是也有四五層樓那麼高，底下都是亂石，掉下去摔到腦袋也是沒法活命。那位母親，就是掛在崖壁一棵搖搖欲墜的樹枝上。那個姑娘，不知道怎麼爬到枯枝上方，兩米多的地方有個支撐點，再往下爬，沒有任何支撐點，形成上下兩難的境地。

「我來救你們！」

風璃的話從上面冒出來，面臨絕境的母女不約而同往上看。

「姑娘.......恩人，求您把我女兒救上去，快，她要支持不住了.......」

風璃看了一下繩子，距離最多能夠到那個女兒的地方，再往下去根本夠不到。現在也不是拖延時間的時候。

「不，先救我娘親，她受傷了，我看她流了好多血。」

風璃沒理會她們，抓緊繩子小心翼翼往下爬，好不容易到了那姑娘的地方，小丫頭掙扎，非不讓風璃救。氣的風璃大吼：「你想死，不要拉著我陪葬。這個繩子也支撐不了多久。」

「先救我娘，求求你，先救我娘，我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下面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音，風璃低頭就看到婦人微笑的說「九兒，跟恩人上去，要聽恩人的話.......」

「娘.........」

親眼看著娘親微笑的鬆開手，向下墜落，小姑娘嘶聲喊叫，欲跳下救人。

風璃一把摟住要跳下去的姑娘：「快跟我上去，我們繞道下去救你娘！」

風璃的話給九兒一絲希望，也不再掙扎，上面拾花也拚命拉著繩子。好不容易拉了上來，九兒像瘋子一樣，爬起來就要跑。怎奈樹枝划傷了她的腿，一瘸一瘸跌跌撞撞。

拾花艱難的說「小姐，大娘她......」

風璃嘆了口氣，跟上吧，要不然我們倆費這麼大勁，白救了一條命。你趕緊去扶她，再滾下去，我們就真白忙活了。

拾花趕緊連跑帶爬，去攙扶九兒，風璃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心，嘶嘶疼的直抽氣。心裡不禁腹誹，自己這是怎麼了，何時變得如此菩薩心腸了。救了一人再救一人。放在以前，她不是這個性子的人。

等三人繞了大半個時辰到達崖底時，婦人早就沒了呼吸。後腦著地，砸在尖銳的石頭上，血都流幹了。

「娘親，娘親，娘親你看看我啊，娘親，爹爹還在家等著我們拿人蔘治病呢......娘親.......」

風璃見多了生死，冷靜也比較快。拾花在抹眼淚的時候，風璃就想著是不是要走。結果到底是憐憫之心作祟，才提醒這位可憐的丫頭。

「你娘已經沒了，你不是還有爹嗎？我多少會點醫理，可以給你爹看看。」

正在悲傷痛苦的丫頭，愣了片刻，抹了把眼淚，就彎腰要背起她娘。怎奈她腿受傷了，怎麼也支撐不起來。

哎！風璃扶額！

「拾花，救人救到底是不是？」

「是！但是不能把她娘扔這裡啊？」

「廢話，去找點軟的藤條，我去砍一些樹枝，做個擔架，抬回去！」

「擔架？」

「是，別廢話，照做就是！難道你想背著死人走嗎？」

「不，不，抬的好，還是抬，聽小姐的，我這就去找藤條。」

風璃手心現在還痛的厲害，砍好材料就扔在那裡，讓九兒和拾花一起按照她說的綁擔架。自己掏出一瓶傷葯，給自己手簡單處理一下。

「呀！小姐，你的手怎麼這樣了？砍樹枝弄的？怎麼這麼不小心？」

九兒回頭，看到風璃正用水沖洗手心，解釋道：「小姐是剛剛拉我的時候，手心被繩子磨的。」

九兒起身，走到風璃跟前。看著風璃的衣著打扮，跟小姐不沾邊，但是拾花姑娘喊小姐，她猶豫了一下，喊小姐吧，

「小姐，我娘會一些醫術，我跟我娘學過一些簡單的傷口處理。我來幫你包紮吧。」

風璃抬眼看了下九兒，這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的，不是大美人，小美人還是算的上的。看來風景秀麗的地方出美女啊。拾花就是個漂亮的丫頭，不然也不會被後娘往青樓里賣！

「你叫我風璃吧，拾花是我丫鬟，喊我小姐，你就不必了。」

「好，就聽風姑娘的！感謝風姑娘救命之恩！」

「算了吧，我心不壞，但也不軟和，是拾花那丫頭要救你！」

擔架做好，九兒扶著擔架，一瘸一拐的指路，風璃發現，並不是陸家村的方向。甚至比陸家村還遠，直到夕陽餘輝籠罩山脈，他們才剛剛到了上山時的山坡處。

風璃走在前面，被夕陽籠罩的山坡驚到，腳下一踽趔，差點摔倒。

「小姐，你當心點！」

風璃沒管拾花的啰嗦，她不被美景吸引，也不是腳下不穩，而是被這半山坡的銅草給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