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月霜.我這王府內的飯菜不合你口味么.」一連幾日未曾見到的劉義出現在我的屋內.但卻滿臉的不悅之色.
「這王府內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只是月霜福薄.怕是無福消受.」我連抬頭看他一眼都懶得抬頭.想我都絕食三天了才引得他過來.此時哪有多餘的力氣去管其他.當然是留著力氣和他談判.
「月霜.本王已經沒有耐心了.你把本王的耐心全用完了.就算對於你本王有愧疚之心.但也不代表你可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本王.」我沒料到下一秒劉義竟然突然大怒起來.上前大手一掃.把桌上的東西全掃落地.包括我正在磨著墨的硯台.
我沒有怒.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反問他:「你對一副行屍走肉的軀體是不是要求的太多了.我們當時說好的.你幫他我留下.結果你遲遲沒有行動.而我卻被你限制了自由.整日困在這裡.我如此的心不甘情不願被迫留在這裡.不是行屍走肉是什麼.」
他聽了后整個人怔了一下.然後突然笑起來.可是我卻覺得這笑笑得比哭還難看.他說:「月霜.如果不是看到你為楚南歌來求我.我真想挖出你的心來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如此無情.」
「我並非無情.我只是把所有的情都給了一人而已.劉義你若是不幫楚南歌那就讓我走.」我冷冷的對他說.
「我若幫了他.你能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就算楚南歌開口求你你也不回去.只要我出手你這輩子能做到永遠不回他身邊.看著他登上權利的最高峰.然後看著他後宮三千粉黛.你只能看著.你當真能做到.你若是能做到我也能出手幫他.月霜.」劉義臉上笑容依舊.只是眼神卻凌厲了些許.
「我……」被他這樣一說.我的氣勢倒顯得弱了下來.因為我猶豫了.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大方到就算看見楚南歌後宮三千粉黛也能夠當好一個局外人.我也不確定我能否在楚南歌的挽留下還堅持要離開他只為了如今的承諾.
「怎麼.做不到是不是.既然如此你如今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態讓我幫他.僅憑我對你的那一絲愧疚之情.」劉義挑了挑眉頭問我.
我啞口無言.劉義又開口說:「月霜.讓你留下乖乖順從的方式多得去了.我不屑你也別逼我.」看著他這樣走出去的背影.我想要是之前興許我還會去安慰寬解他一下.可是如今.我自己心裡尚且有千千未解之結又如何去解他的心結.
「臣.給王爺請安.」斂玉見到劉義后連忙行禮.
「哦.今個刮的什麼風.竟然把玉公主的駙馬爺給刮過來了.」劉義心不在焉的說.
「王爺.在下今天來是有一事相求.」斂玉繼續說.
「呵呵……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話說回來.滕梓興你憑什麼認為本王會幫你.單憑你是太子面前的紅人.」劉義嗤笑著說.
「王爺.你一向有成人之美的胸襟.相信王爺定會成全下官.」斂玉給劉義扣了一頂大大的高帽.
「喔.聽你這樣說.要是待會本王不應允倒是本王的不是了.」劉義拉長了語氣說.臉上露出讓人難以琢磨的神情.
「下官不敢.下官近日來只說情.王爺是懂情之人.況且擁有美人無數.今日滕某前來只為一人.還望王爺你能……成全.」斂玉彷彿沒有看到劉義的嗤笑一樣繼續說.
「呵呵.既是入得這王府的女人有幾個願意離開的.況且本王這次確實也有些糊塗.不知你所指的那一人是哪個.」劉義明知故問.
「月霜.」斂玉見到劉義如此倒也簡單明了的指明了.
「喔.原來是她……若是別人也就算了.她不行.這樣吧.本王另選兩個絕色美人送你吧.」劉義一副很大方慷慨的樣子說.
「在下只為一人前來.」斂玉再次強調.
「不可能.」劉義有些微怒的說.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看著對方.對峙著默不言語.須臾.斂玉打破沉默說:「至少讓我見她一面.」
「見一面又能如何.」劉義很不屑的嗤笑著看著斂玉.
「王爺可願意讓在下見她一面.」斂玉卻毫不在意的依舊目光如炬的看著劉義說.
「好.本王就讓你們見一面.免得到時候傳出去說本王小氣.」劉義轉過身去背對著斂玉漫不經心的說.
「在下謝過王爺.」斂玉在劉義的身後對著劉義行了個禮.
「月霜姑娘.王爺讓你去見一個人.」一個小丫頭前來叫我.
「何人.」我問.
「是滕大人.」那小丫頭回答我.
「滕大人.滕……」斂玉.我心裡想了一下瞬間明白了.然後對著她說:「快點帶我去.」
終於.時隔差不多一年.我再次見到斂玉.此時的心裡千萬般滋味.不知如何形容.他比之前更清瘦了.一件墨綠色的袍子罩在身上顯得有些寬大.我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近斂玉……
斂玉怔怔站在原地不動.看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我用有些哽咽的聲音對他說:「你.你怎麼來了.你過得可好.」
斂玉沒有說話.只是把手移到我的眼前落到我的臉頰旁.用大拇指輕輕碰了我的眼角說:「霜兒.你的眼睛好了么.」
「恩.我能看的清楚了.」我點點頭.看到他清瘦泛白的臉.我有些心疼.但是我卻清楚.這樣的心疼是對家人的那種心疼.如今我總算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霜兒.別害怕.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我們找一處安靜沒有紛爭的地方安穩的度過餘生.」斂玉很堅定的看著我說.我知道斂玉是認真的.我何嘗不想找一處安穩的地方度過餘生.只是楚南歌在這裡我的心亦在這裡.走.往哪走.而且眼下這個時機說這些似乎有點不對.
「斂玉.晚了.一切都晚了.若是我不曾了解自己的心意.若是楚南歌沒有出現.若果……可是沒有若是.如今的我無法離開這裡.縱使這裡充滿著紛爭.」我閉著眼不忍心去看斂玉的神情.我怕看到他受傷的神情之外還有其他不應該看到的算計.
「什麼.月霜.剛才是我聽錯了對不對.」斂玉搖晃著我問.
我心一橫.定定的對上斂玉的雙眼很堅定的說:「不.你沒有聽錯.我要留在楚南歌的身邊.」
「什麼.霜兒.你……呵呵.原來只是我自作多情.」斂玉冷笑著說.
「不要凡事都拿情來說事.我相信你是真心想帶我走.可是為何偏偏是在這時候.不早不晚.斂……不.滕梓興.你是滕梓興.不是斂玉.你如今所做的事情是身為滕梓興該做的事情你沒有錯.可是你用斂玉和我之間的過往來完成滕梓興的要做的事情.我對你.很失望.」我轉過身背對著斂玉說.
「呵呵……月霜.你真的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你了.只要事關楚南歌你就毫不猶豫的站在他那邊.好.你覺得好便這樣做吧.我不再說什麼了.多說無益.」斂玉在我身後凄涼中帶有一些怨氣.
「你走吧.以後.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我全副身心都在楚南歌身上.你也應該去過著滕梓興的正常生活.」我依舊沒有回頭.
「好……我走……我走.」我聽到了斂玉最後的決絕.
「你看夠了戲也該出來了.」斂玉走後.我很冷很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我知道劉義就在一旁看著我和斂玉的一舉一動.
果然我話音剛落.就看到劉義走了進來.直徑走到太師椅出坐下了.然後一副探究的眼神大量著我.對我緩緩開開口說:「月霜.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何生得不國色天香的你也能抓住那麼多人的心了.」
「呵呵……有意思.抓住別人的心.連我自己都想知道為何你會這麼說了.」我哭笑不得.
「聰敏的女人通常會有兩種情況.一種如你一般令人傾心.另外一種如玉溪一般.讓人心生抗拒.你們都冰雪聰敏.但是卻截然不同.但是若論心機.你們半斤八兩.誰也不會輸誰.但是若論蠱惑人心.你略勝一籌.」劉義很自信滿滿的說著自己的結論.
「是么.蠱惑人心.王爺您倒是抬舉我了.」我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
「月霜.我願意傾盡所有和你一賭.我的籌碼是我的全部.包括我的身價性命.你的籌碼便是你.我若贏了.你要全副身心投入到我身上.心甘情願跟在我身邊.可好.」劉義突然收斂起所有的笑容.很嚴肅很認真的對我說了一番不是很讓我聽得明白的話.
但是不可否認.他說他的一切.這樣的籌碼很重.重到讓我忍不住想要聽聽這個賭約.於是我開口對他說:「那賭什麼.」
「就賭.楚南歌要這江山還是要你尹月霜.怎麼樣.我很好奇.但是相信你也一樣好奇.」劉義眼直直的看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