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解毒靈草
再次睜開眼,她發現自己回到了那間破敗不堪的小屋中。原來是鄰家寡婦陳秀髮現她尚存一絲氣息,將她攙扶進來,並精心熬煮了一碗野菜糊給她。
「白妹子,你醒啦,來喝點這碗野菜糊吧。」陳秀關切地說道。
看著那碗不見油星、綠得深沉的野菜糊,她的肚子竟不自主地發出了飢餓的低鳴聲。
白綿綿喉頭滾動,接過那碗糊糊,毫不猶豫地閉上眼睛大口吞咽起來。果真,在極度飢餓的狀態下,任何食物都能成為最美味的佳肴。
陳寡婦見狀,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擦了擦手說:「白妹子,你就安心休息,我先回家給孩子做飯。」
原來,這一昏一醒之間,日頭已悄然滑向黃昏。
「嬸子,真心感謝你!」白綿綿感激地道謝。
陳秀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道:「咱們鄰里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白妹子你好好休養,我這就回去了。」
待陳秀離開后,白綿綿輕輕嘆息,撫著自己後腦勺上的傷處,身中劇毒,頭頂又受了傷,儘管血已止住,疼痛卻依舊難忍。在這貧困交加、古代戰亂頻仍的境遇下,她該如何掙扎求生?
去年才剛剛經歷了一場蝗災浩劫,今年又遭受旱魔肆虐。田間顆粒無收,村民們只能靠省吃儉用,挖些野菜樹皮勉強維持生活。賣兒鬻女的現象比比皆是,原主雖心懷悲憫,但始終堅持留下孩子,從未有過以孩子換取糧食的念頭。
白綿綿無奈地闔上雙眼,心中滿是無法言表的苦澀。她甚至萌生過一死了之,期盼能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去。然而轉念想到,好不容易重獲新生,若就這樣輕易死去,豈不是白白承受這份痛苦?
那一碗粗糙難咽的野菜糊並未滿足她的飢餓感,此刻胃中再度發出陣陣抗議。回想起過去自己的挑食與浪費,她內心充滿懊悔。
突然間,她彷彿置身於一個世外桃源之中,四周儘是琳琅滿目的水果和鮮花翠草,更有幾片豐饒的稻田環繞。一座古樸的宅邸矗立其中,門前有一灣清泉,清澈透明。
不論是夢境還是現實,白綿綿都顧不得分辨,只因她實在口渴至極,便先飲了一口泉水,只覺得甘甜怡人,一股暖意在體內流淌,沉重的頭部似乎也舒緩了許多。隨後,她摘下幾個飽滿的蜜桃,盡情享用起來。
空蕩蕩的古宅內並無他人,當白綿綿看到屋內的各種生活物品和堆積如山的糧食時,恍惚中的她陡然驚醒,從床上坐起。環顧四周,她搖搖頭,以為這一切只是因過度飢餓而產生的幻覺。
可是,腹部實實在在的飽腹感讓她瞪大了眼睛,否定了這只是夢境的認知。她推測,剛才所體驗的一切或許並非虛無縹緲。
帶著一種大膽的猜測,她集中精神,果然又一次進入了那個宛如仙境的空間,那是她的神秘力量所在。
白綿綿滿心歡喜,在空間中尋找能解毒的藥物,遺憾的是未能找到。除了豐富的食物和日常用品,古宅內並無其他有價值的物品。
身上的劇毒如同一把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雖然暫時還未發作,不解毒終究是個生死攸關的問題。看來,她必須親自進山採藥自救。
酒足飯飽之後,白綿綿離開了那個神秘空間。此時外面的世界已經蒙蒙亮起。
終於有了力氣起身,不再需要依靠牆壁蹣跚前行,白綿綿仔細審視周圍的環境。這座茅草屋曾是村長昔日的住所,久經廢棄,屋頂布滿了蛛網,地面坑窪不平,黑黝黝的土牆裂痕斑駁,縫隙寬得足以塞入拳頭。
三間狹小的房間內,牆面叢生雜草,原主睡的床是由幾塊破舊木板拼接而成,五個孩子則擠在一堆乾枯的草堆上睡覺,另一間屋子更是被雜草覆蓋,牆面破損嚴重。
廚房更是破敗得不成樣子,角落裡滋生著雜草,一口古老的水缸覆滿青苔,一口烏黑的大鍋之外,剩下的只有鼠蟻橫行的痕迹。
白綿綿不得不對原主感到由衷敬佩,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竟能撫養五個孩子頑強生存。眼前的困境,正是應驗了那句「一分錢逼死英雄漢」。
她拿起家中唯一一件銹跡斑斑的柴刀,按照原主的記憶,朝著山腳的方向走去。
雞鳴之聲尚未響起,整個村莊還沉浸在黎明前的靜謐之中。來到山腳下,只見一片荒蕪的土地,可食用的野菜早已被人連根挖走,田地皸裂得猶如大地的傷口。
遠處,雞鳴聲此起彼伏,白綿綿抬頭仰望那座巍峨峻峭的大山,手中緊握著砍柴刀,深知今日若是不上山,要麼毒性發作喪命,要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孩子餓死。
對於白綿綿來說,雖然與這些孩子的情感紐帶並不深厚,但她佔據了原主的身體,多少有些責任要承擔。畢竟記憶中的原主並非十惡不赦之人。
如果原主真的壞到了骨子裡,完全可以選擇賣掉孩子,讓自己輕鬆度日。慶幸的是,在姜川臨終前留下了他們的賣身契,並由村長作證,使得姜家老人們多年來無法賣掉五個孩子。一旦原主離世,那麼一切後果只能說是由這幾個孩子的命運抉擇,與旁人無關。
除了一紙被出賣的命運契約,還有一份塵封的遺囑和一封未現世的休書。那至關重要的遺囑遭姜家霸道掠奪並撕毀,而那封神秘莫測的休書卻始終隱藏在時間的迷霧中。
山林入口,蔓延著濃密如牆的棘叢,阻隔了前行的道路。
鄉間流傳,這深山之中潛藏著能吞噬生靈的巨大貓妖,其身軀猶如數位壯漢疊加的黑熊,以及成群結隊、兇猛異常的野豬,更有嗜血狼群在其間游弋,故此無人敢輕易涉足其中。
白綿綿眉頭緊皺,眼前的這片古老森林宛若危機四伏的秘境,布滿了未知的挑戰。
她從神秘空間取出一把鋒芒閃爍的大刀,將早已銹跡斑斑的柴刀棄置一旁,銀牙輕咬,找准力點,奮力揮砍,開始斬斷叢生的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