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丹蕾救場
雷天岳捕捉到費庫臉上那瞬息萬變的色彩,隨即又歸於他慣常的淡然無波,嘴角不經意間勾勒出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
但費庫也並不完全相信雷天岳所說,思緒快速拉回,怒目而視雷天岳,道,「你有何證據如此說?」
「就憑我知道煞天獄的存在。現在該你了?」雷天岳反問道,他想確定那獄靈到底在何處,會不會影響到他下一步的計劃。
「哼……你說的是不是真話不重要了。」費庫思索著,抬頭看了一眼遠處升起的燃然巨日,而後低頭道:「不管是仙霞山還是煞天獄,勾芒島再也回不到從前,正如你所說,搏個改變命運的機會,成敗無悔。」
「既然大家都在改天換命,何不互相給個機會?萬一成了呢?」雷天岳挑唆道。
「哼……別準備策反了?我是不會信的。今日你為我所擒,不管將你交給誰,我勾芒島都賺了。」
「就不能商量一下,說不定我能讓你從煞天獄解脫出來。」雷天岳再度引誘。
「小子,省省力氣吧。」說著費庫探出手掌向雷天岳天靈蓋壓來,想對雷天岳搜魂。
「如果,我能讓你擺脫迷靈蟲蠱的折磨呢?」
費庫探出的手一僵,停在雷天岳頭頂三寸之地,眼瞳閃過一絲渴望之色,震驚失神,喃喃道:「你……你到底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雷天岳語氣不卑不亢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有這個實力。」
費庫確實被唬住了,他們兄弟三人為了出人頭地,被煞天獄所利用,從而種下迷靈蟲蠱,受制於煞天獄。三人不敢存絲毫忤逆之心,否則蟲蠱噬靈般的疼痛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但費庫對迷靈蟲蠱的忌憚遠超出雷天岳的想象,他對這個有陣道天賦的小子所說的話,只信三分。
「你?一個氣旋都不到的小子,憑什麼說這樣的大話。」
正在費庫說完時,海面突然爆躥出一道壯碩的人影,腳踩巨叉踏浪而來,還不等到費庫身前,便開口笑道:「哈哈……終於逮住了,這小子倒是機靈得很,讓我找了好久。」
雷天岳見費庫並未理會剛才到來的費猛,嘴角微微勾起,再度說道:「難道你兄弟二人就這般永遠受制於煞天獄,直到哪一天時運不濟做了他們的炮灰?」
「大哥……他……如何得知?」費猛一聽怪叫道。
費庫伸手阻攔下費猛,試探問道:「即便如此,你殺我三弟,這梁子早已結下。」
雷天岳並不在意,而是試圖開解道:「若他知曉兩位哥哥能解脫出獄,輪迴殿中也當欣然轉世,從頭來過。」
「大哥……怎麼?」
「我們如何信你,拿出點誠意來?」
雷天岳示意費庫先鬆綁,費庫胸前結印低喝道:「散……」
「待我走出碧霞島后,為你兄弟解蠱。」
「哈哈哈……大哥,我就知道這小子狡猾,這肯定是他的緩兵之計。」
費庫眼中顯出一抹失望之色,隨即又變得陰狠道:「你耍我們?」
「不……」雷天岳舒展了一下身子,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胳膊道:「一,我需要一個隱蔽且能布陣的地方;二,還需要藉助更為強大的雷霆之力。三,你們從此要隱姓埋名,勾芒島從此解散,否則煞天獄還會找到你們。」
「小子,我不信你,我僅剩的耐心已經被你消磨光了。」費庫剛才陰狠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濃郁。
「不信?不信拉倒,因為我的援兵……到了。」雷天岳話音剛說完。
費猛的額前,青筋如虯龍般蜿蜒突起,昭示著他內心翻湧的怒濤已至沸點,再也按捺不住,他猛然揮掌,攜帶著風雷之聲,直逼而來。
雷天岳眼尖,輕喝一聲,只見五行碧落幡光華大盛,形成一道屏障。而此時,費猛蘊含著無盡怒火的一掌,終於與五行碧落幡碰撞在一起,掌風與幡光交織,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巨大的掌力透過五行碧落幡,猛然間轟擊在了他的身軀之上。霎時間,這股力量彷彿化作了萬鈞巨錘,每一分、每一毫都精準而致命地錘擊著他的每一寸肌骨。
雷天岳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龐大力量自四面八方洶湧而來,如同被狂風巨浪裹挾的孤舟,瞬間失去了所有支撐與方向,像一顆隕石一樣墜入海中,
費庫二人正準備動身之際,周遭的空氣彷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輕輕攪動,突然間,一抹絢爛的蝶黃色電光劃破虛空,悄無聲息地綻放在他們面前。電芒如裂開的縫隙,緩步走出一位女子,其身姿曼妙,曲線畢露。每一步都似乎在空氣中勾勒出優雅的軌跡,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丹蕾早已退去了優雅的旗袍,取而代之的是一襲緊身暗黃勁裝,緊緊貼合著她曼妙的身姿。
費庫兄弟兩人大駭,下意識同時向後退出三丈,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倩影,心中思忖道:這戴面紗的女子是誰,明明就在眼前,可靈識絲毫探查不到她的存在,如此快便封住了他們的前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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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眼前之人單手輕搭腰間,姿態隨意而又不失飄逸,對周遭一切,包括他們二人,皆是視若無睹。
費庫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漣漪,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升起。他深知,這等超凡脫俗之姿,絕非等閑之輩。念頭一轉,費庫迅速做出決斷,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他猛地一把拉起身旁的費猛,兩人身形微動,欲藉此時機遁走。
就在那轉身的剎那,彷彿時空驟然凝固,我的身形竟詭異地懸停於半空之中,宛如被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絲毫掙扎皆是徒勞。
他們深陷於一種難以名狀的無力感中,彷彿身體與靈魂之間築起了一道無形的壁壘,不管大腦如何向其發號指令,身體依舊無動於衷。
這份超乎想象的神通,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兄弟倆相視一眼,眼中既有震驚也有絕望,那是一種深刻到骨髓的無力,不免在心中發出沉重的嘆息。
千餘年前,兄弟三人白手起家,多少次在生死之間徘徊,時至今日終於熬出了些家業,不想,一步踏錯終成泡影。
驟然間,費庫的世界彷彿被一層厚重的迷霧悄然籠罩,他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開始搖曳。心中大駭之際,他使勁讓意識重新凝聚,但終究徒勞。
在昏迷之前,眼角的餘光只看見那剛才還站立的女子,化為一道蝶黃色雷電,直入海面。幽暗的海水,凡是遇見蝶黃雷霆竟都紛紛避讓,片刻工夫海水自行分開,顯現出一條溝壑。
蝶黃雷電如一條鎖鏈般深入其中,幾息間便將雷天岳帶出,緩緩浮現在半空中,海中溝壑也逐漸閉合,但波濤洶湧不能平靜。
那道蝶黃雷霆在空中一個靈巧的盤旋,在雷天岳身前顯出了曼妙的身影,她輕輕探出纖纖玉指,搭在雷天岳額頭處片刻,面紗后的嘴角微微上揚。
丹蕾收回玉指,向海面輕輕一點,那還翻滾的海水瞬間平靜。反手一揮,雷天岳及費庫的身影便消失,而自身則化作蝶黃雷霆在空中一陣閃爍,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