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鷂鷹傳信，無常集結

想到這裡，顧青雲心中頓時不安起來，難道陸雄風在騙自己？

但，當他回想起大伯與父親的安排，尤其在他還藏著一張底牌，即便今夜有突髮狀況，安全回到晉城還是有保障的。

雷天岳也不再浪費時間，既然要等的人已來，那便繼續接下來的計劃。

只見他向後揮手一揚，甚至連一眼都沒有回頭去看。指尖輕捻的那根黑羽毛，隨著他力量的注入，瞬間化作一道凌厲的電弧，疾速射出。

咚……

一陣輕微的迴響在空氣中蕩漾開來，那支黑羽猶如一道暗夜的流星，精準地擊中了廟門上方門楣。

緊接著，一聲高亢而銳利的鷹鳴劃破了靜謐，像是從那扇破舊不堪的門楣之上猛然竄出的。

顧青雲心頭猛地一顫，如遭雷擊，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他不由自主地抽出了半截腰間兵刃。目光隨著本能的反應，尋聲望去。

不知何時，一隻黑鷹已經靜靜地蹲守在門楣之上，如同一位沉默的守護者，用那雙銳利的眼睛蹲守俯視。

突然間，它的翅膀開始猛烈地煽動，猶如狂風驟雨般猛烈而有力。鷹鳴聲也隨之響起，那聲音尖銳而高亢，彷彿要打破了周圍的沉寂與困境。

老討首喃喃自語：「鷂鷹傳信，無常集結……」

夜空中突然響起一陣嗖嗖的破空之聲，彷彿有無數利箭劃破黑暗。不過幾彈指間，黑暗之中，一個接一個的黑色身影如同鬼魅般魚貫而出，手持閃著寒光的彎刀，屹立在場中，顯得極為肅殺。

片刻時間，黑色身影悄無聲息地將破廟及眾人團團圍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卻讓人喘不過氣來。

乞丐三人組剛過驚險，此時突然又來驚嚇。老討首試探問道：「是……是『無常』？」

小乞丐也反應過來，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心道不由讚歎：岳帥好兇猛。

二討面色不禁有些錯愕，何時自家破廟附近潛伏了這麼多『無常』。

只見一片黑色身影矗立，即便黑夜，也無法掩蓋那逼人的殺氣。

他們頭戴黑色巾帽，身穿黑色衣袍，披著黑色長披風，腰佩彎刀，靴插匕首。詭異的是，臉上還戴著白色面罩，黑白相間的顏色搭配，顯得格外讓人不寒而慄，增添了幾分神秘和恐怖。

顧青雲眼中閃過一抹驚異，目光所及之處，突然湧現出密密麻麻的黑影，彷彿夜色中悄然涌動的暗流。

他身形雖未動，但內心的波瀾卻已如狂風驟雨般翻湧，面色瞬間變得鐵青。

蹭……

顧青雲完全拔出了佩刀，全身繃緊，即便再紈絝，心中也明白了，大喝一聲：「原來你早有圖謀，剛才你是詐我？」

「詐你？」雷天岳冷笑，「詐你怎的，不能詐嘛？」

老討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驚嘆，這便是『無常』，神不知鬼不覺，已將對方反圍，且軍形不顯，痕迹不露。

顧青雲額頭上的汗珠，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濕潤了一片，「你們……『無常』不是應該在風竹林嗎？怎麼會來到小炎山？」

此時，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頓時升騰而起，伯父與父親布局風竹林，『無常』出現在這裡，那風竹林那邊？

更為不可思議者，是雷天岳這一年一直在顧家渾渾噩噩，何時與『無常』接頭，又是什麼時候在小炎山排兵布陣，顧家沒有得到絲毫線索。

場面氣氛再度緊張起來，但情形卻反了過來。

很顯然，顧青雲從未有戰場帶兵經驗，玩點小伎倆還行，但真正遇到緊急情況，竟然不知如何應對突髮狀況。

才片刻時間，便讓他失了方寸，剛才口中還稱『現在南鴻，凡主才是天』，此時豪言壯語煙消雲散。

顧青雲眉宇深鎖，抬手擦了把冷汗，緩緩轉身道：「三百騎不聽軍令，陸雄風，是你暗中指使，難道你要背叛凡主？」

話音剛落，只見晉陽軍終於動了，排列整齊的騎兵讓開一條道，從後方快步走出一位身材魁梧，頭戴深盔的大漢。

「屬下陸雄風，參加岳帥……」

雷天岳淡淡道：「陸將軍，流沙水域后，別來無恙！」

「觀岳帥神態，成竹在胸，看來早已暗中布局，今夜小孤山所為，都是將計就計？」

「不錯，」雷天岳笑意湧上，玩味地看著顧青雲道，「否則，你以為我為何陪他演戲。」

「哈哈哈……你是想從我這得知凡主是誰？」顧青雲的笑聲如狂風般驟然爆發，「好一個岳帥，讓陸雄風暗傳消息，原來是要以自己為餌，釣我上鉤。」

雷天岳不以為意道：「就是想陣中捉鱉，看看背後手眼通天者是何人。」

「看來，你確實窺探到了一些事情，挑顧青雲下手，是因為他好對付，是嗎？」陸雄風道。

雷天岳毫不否認地點點頭：「你不是也騙過了陳術嘛，據我所知，當年他還救過你的命。」

「沒想到，上了陳術的當。」陸雄風面露悔色，轉而又道：「岳帥，大勢所趨，你們鬥不過凡主的。只要你願意留在晉城，我保你安穩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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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天岳眼眸微眯，上小炎山前，他還有些猶豫，畢竟顧家有先天通脈者，如今靈魂融合成功，靈海模型已開闢，他又有了力量作為支撐。

「告訴我，誰是凡主？」

陸雄風知道，自己的勸阻並無多大用處，淡淡一笑道：「今夜若能下了小炎山……再說。」

顧青雲轉身沖著陸雄風怒喝道：「陸雄風，你到底什麼意思？」

陸雄風淡淡看著顧青雲，向著顧青雲邊走邊說道：「我很討厭你，人不行也就算了，還調戲我姐姐，你觸及了我的逆鱗，當初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說著，突然就是一掌，狠狠拍在顧青雲胸口。

雷天岳劍眉緊鎖。

但奇怪的是顧青雲並未被拍飛。

「我來幫你釋放聖蟲，今夜機會難得，你為先鋒，去與岳帥過幾招，若將之擒下，大功一件。」陸雄風面無表情道。

「不……父親說我還未到達先天鍛氣，不能釋放聖蟲，呃……」

聖蟲？

雷天岳眉頭皺得更緊，暗暗捏緊拳頭，今日連環用計，既調出了顧青雲，也引出了陸雄風。只是看其模樣，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突然之間，顧青雲雙眸中湧現出兩道凜冽的青光，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那青光逐漸擴散，如同漣漪般蕩漾開來，迅速地將他整個身軀籠罩在內。

而陸雄風在青光湧現之時，快速後退。

一時間，顧青雲彷彿化身為一位身披青甲的戰神，周身縈繞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

幾息之後，那璀璨的青光開始緩緩內斂，猶如潮水般退卻。化作一絲絲微不可察的氣息，悄然融入顧青雲的血脈之中，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涌動。

眾人紛紛露出詫異之色，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震懾得心神不寧。驚愕的目光紛紛聚焦在顧青雲身上，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

原本，顧青雲的武力修為僅停留在後天鍛力的層次。然而此刻，隨著那青光的融入，他的氣息彷彿被注入了澎湃的生機，開始瘋狂地暴漲起來，猶如烈火燎原，勢不可當。

一層又一層的束縛被衝破，顧青雲從後天鍛力一路飆升，直至先天鍛氣頂峰，隱約有先天通脈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