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是小侯爺
憐兒氣急,她雖是從小被親爹賣到戲班子,小的時候也因為功夫不紮實很吃了些虧,但是自從二娘把她捧紅了,她過的日子甚至比大戶人家的小姐還要強,走到哪兒不是被捧著,那些公子哥哪個不是巴巴的湊上來,自己給他們個好臉色,他們得得意好幾天,哪裡還敢給自己受委屈。要不是自己眼界高,挑中了凌千絕這個冤家,自己早就去做當家主母去了,還用得著拋投露面。如今,怨自己沒這個命,居然爬錯了床,自己也認了,只望那得了便宜的人能娶了自己。可現在看看,他竟然如此羞辱自己,嫁過去還有個好嗎。
也不想再做戲,憐兒推開馮二娘,走到凌晉南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凌晉南身手利落的躲過,扯著憐兒的胳膊就往床上一甩,那布滿歡愛痕迹的軀體咕嚕嚕從被子里滾了出來。
藏在馮二娘身後的韋寄很是激動的探了探頭,嘖嘖,我可是沒少打憐兒的主意,誰知她就是不上道,還以為多純呢,現在倒大方的很。
蘇沫顏鄙夷的瞪了他一眼,韋寄忙把頭縮了回去。
「怎麼,本公子挺賣力氣的啊,剛剛也有五六回吧?呵呵,憐兒姑娘真是好體力,還有勁來扇本公子。哼,也不看自己是什麼貨色。」說完,凌晉南還嫌棄的把手從中衣上擦了擦。
蘇沫顏聽不下去了,不顧凌千絕的阻撓,撿起被子,給憐兒蓋上,正色的凌晉南說,「凌大公子,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這麼一個大活人進了屋,你就一點沒覺?要不是你起了歹心,人家一個大姑娘,還能強上你?」
已經坐在座椅上喝茶的凌晉南噗的一聲,把嘴裡的水全都吐了出來,那噴射能力,把凌千絕噴的滿臉都是。
手抹了一下嘴,凌晉南趴在桌子上笑得前仰後合,凌千絕滿臉帶水面布紅暈。「小千,你說說,這如今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一個黃花大姑娘半夜跑到男人屋裡也就算了吧,還有個更小的,說什麼強上,哈哈哈,喂,你知道什麼叫強上嗎?過來和公子我說說,說的好了,公子我不介意被你強上了。哈哈哈哈」
蘇沫顏雙手掐腰,「哼,你?白送姑娘都不要,看你那小排骨一樣的身板,就這樣也敢出來嘚瑟,小倌館里的龜公都比你強。」
聽她越說越不像樣,凌千絕手忙腳亂的堵住她的嘴,蘇沫顏張牙舞爪的推搡凌千絕,「別,別攔著我,什麼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誰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想白玩也得看老娘願不願意。」
凌晉南把茶杯一摔,氣呼呼走過來,凌千絕馬上站在蘇沫顏身前,擋在兩人中間。
蘇沫顏氣鼓鼓的從凌千絕身後探出頭來看著凌晉南,你凶什麼凶,老娘罵錯你了嗎?老娘就願意做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女豪傑,哼。
凌晉南看罵人的比被罵的還理直氣壯,直覺得這小姑娘比起那些一板一眼的閨秀或者風騷無比的妓子有意思的多,當下,氣消了不少,「你知道的還不少啊,小倌館里的龜公都比本公子強,呵呵呵,你見過怎麼滴啊?」
「我,我猜的。你不要轉移話題。今天你必須給憐兒姑娘一個交代,必須的!」蘇沫顏結結巴巴說。
「你閉嘴,誰要你假好心。」久久未語的憐兒作了,「蘇姑娘,我憐兒清清白白的姑娘,被這個滾蛋毀了,是我命苦。可我想問問蘇姑娘,我與姑娘白天才見了一面,姑娘為什麼如此害我?」
蘇沫顏愣了,什麼況?怎麼成我害她了?我明明是給她討個公道啊。凌千絕看著憐兒直皺眉,輕咳了一聲,待憐兒望向他時,給了憐兒一個警告的眼神。倒是凌晉南,饒有興緻的看著憐兒。
「憐兒姐姐,我……」蘇沫顏張口辯解。
「誰是你的姐姐,這聲姐姐我可當不起,你少害我,我就燒高香了。」憐兒不再理會蘇沫顏,眼含熱淚,對馮二娘抽泣道:「二娘,托你的福,我好歹過了幾年好日子。」
接著,又對凌千絕說,「千絕哥哥,從京都時,咱們便相識,來到這中涼,又有緣分一起走了一程。我憐兒自見到哥哥第一面,一顆心就都系在哥哥身上。可咱們相識這些日子以來,哥哥見我憐兒什麼時候做出過這樣的下作事?憐兒雖出身下賤,但也不是亂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然後,憐兒在蘇沫顏驚愕的眼神中,對她詭異一笑,「蘇姑娘,我想問問你,為什麼我早不勾引千絕哥哥,晚不勾引千絕哥哥,偏偏在你來的這天晚上做這等事?我還想問問蘇姑娘,為什麼姑娘在我的閨房中連連探聽千絕哥哥的喜好?蘇姑娘,我想再問問你,為什麼我喝了姑娘給我倒的水之後,便渾身燥熱人事不知,待醒來,卻已經,已經被人毀去了清白?」
面對憐兒的質問,蘇沫顏腦子一空,接著,明白了。這女人是想往自己頭上栽贓啊。「那是因為我……」
「那是因為你也喜歡上了千絕哥哥,你明知我心裡只有他,便想出這樣的毒計來毀了我,好讓我受千絕哥哥的唾棄,讓他嫌棄我。」憐兒泣不連聲,「蘇姑娘,這些都是你一手安排,你的心好歹毒啊。」凄然的轉頭望向凌千絕,「千絕哥哥,憐兒已是不潔之人,沒有什麼面目在活在世上,只望哥哥不要忘了曾經有個憐兒,卑微的愛著哥哥。」說完,憐兒的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凌千絕的手砍向憐兒的脖子,憐兒一歪頭,暈了過去。
「嘖嘖,真下本錢,還咬舌自盡,她要是真自盡了,公子我就,就自宮。」凌晉南做了猥褻的動作。
好一隻中山狼,這是要以死陷害我啊。我好心好意替你出頭,你居然把事推到我頭上。這也就那兩個男人看透了你,要是碰上另外的臭男人被你迷倒,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娘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蘇沫顏腹誹著,怪不得童華總說我太容易相信人心,吃虧不長記性,要是真被人誤會了,也是活該。
「憐兒,憐兒啊,哎呦,我說兩位公子,這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你說你們這麼糟蹋,作孽啊作孽啊。」馮二娘撲在憐兒身上大哭。
「哭喪什麼?她要是真去閻王那兒報道了,公子我自給你個交代。就怕這小娘們給咱們演戲呢。想賴上本公子,也得看她值不值。就這點小手段,髒了爺們的眼。」凌晉南挖苦道。
「我這戲班子可指著憐兒呢,凌公子,好歹咱們交一場,您給說句公道話。」馮二娘不敢拿大,完全沒了白日里與凌千絕調笑的風,這人,她可惹不起。
「兄長既然不願意收了她,那給她們筆養家銀子吧,怎麼說也是你佔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凌千絕果然公允。
凌晉南不置可否,「怎麼樣,小姑娘,剛才聽到沒有?你想做好人,幫人家出頭,人家還不領呢。不但不領,還把你拉了進去。好人不是誰都能當得。這種女人,玩玩也就算了,要是真納進門,就等著雞犬不寧吧。」
他對著凌千絕一攤兩手,「要錢沒有,要命不給,你自己看著辦。她是來找你上床的,我替你辦了事,你還沒謝謝我呢,想讓我出銀子,沒門。」
馮二娘傻眼了,這憐兒的舌頭能不能好還兩說著,就算能好,也得歇他一兩個月,自己大把大把的銀子還得花她身上,這戲班子還要運轉,正主一分銀子不出,讓他們這老老小小喝西北風去啊?
馮二娘顧不得許多,撲倒在凌千絕腳下,「小侯爺,求求你,救救我們萬坤班,這憐兒可是我流水一般的銀子捧起來的,老本都砸在她身上了,好不容易紅了,這本錢還沒收回來,她要是一完,我們萬坤班也就跟著完了。這上上下下幾十口子,連口飯也吃不上了啊。」
小侯爺?凌千絕?愛流鼻血的小屁孩居然是侯爺?蘇沫顏心裡歡呼一萬個耶,終於時來運轉了,遇上了個侯爺,自己在這個世上也有靠山啦。剛剛還處在被人陷害的心痛之中,轉眼心轉陰為晴,蘇沫顏只覺凌千絕全身遍布金光,如仙人下凡,特意前來度她這個穿越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