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在逃魔尊
夜黑風高,又是殺人夜,放火天。
溫酒像做賊一樣,溜到昨天的假山後。
好傢夥!
王二麻子竟然真的拿著個小鏟子在挖地道!
溫酒不禁感嘆,這世上奇葩還真多。
「喲,好兄弟,又見面了!」王二麻子抬頭,露出一口大白牙,熱情地跟溫酒打招呼。
溫酒嘴角抽了抽,也蹲了下來。
「你這……挖得怎麼樣了?」溫酒看著那淺淺的坑,實在不忍直視。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王二麻子幹勁十足,「今天肯定能挖通!」
溫酒看著這架勢,突然覺得有點無聊。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不如就當鍛煉身體了。
「我來幫你吧,就當鍛煉了,最近在後廚吃太多了……」溫酒擼起袖子。
王二麻子震驚了。
還有這種理由?!
「好兄弟,夠意思!」王二麻子感動得熱淚盈眶。
於是,兩人一個挖,一個搬土。
三天後。
「通了!通了!」王二麻子興奮地大喊,激動得像個傻子。
地道終於挖通了!
他背起早已準備好的行囊,招呼溫酒:「好兄弟,一起走啊!」
溫酒卻搖了搖頭。
「我的兄弟們還在裡面,我不能走。」溫酒拍了拍王二麻子的肩膀,「祝你以後獲得自由。」
王二麻子愣住了。
他看著溫酒,眼神中充滿了敬佩。
這才是真兄弟啊!
「好兄弟,後會有期!」王二麻子鄭重地抱拳,眼中竟然閃爍著淚光,「說不定,我們有緣還會再見!」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地道。
溫酒望著黑漆漆的洞口,沉默不語。
第二天。
魔宮炸開了鍋。
魔尊大人不見了!
所有人都慌了。
魔尊大人去哪兒了?
還是……
「聽說,地道是從外院挖出去的!」
「外院?那不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外院。
負責外院的長老嚇得臉色慘白。
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啊!
魔宮上下,雞飛狗跳。
「都給我冷靜一點!魔尊大人跑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關承澤及時出來主持大局,「都出去給我找!他肯定跑不遠!」
溫酒百無聊賴地在外院的菜園子里拔草,突然,外院大門外傳來一陣喧鬧。
溫酒好奇地抬頭望去。
只見一群魔宮弟子簇擁著一位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手裡還緊緊抱著個破布包袱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不正是昨天和她一起挖地道的王二麻子嗎?
等等,王二麻子身後跟著的……
那身穿玄色長袍,這該死的熟悉感。
溫酒心中警鈴大作。
關承澤!
王二麻子一臉生無可戀,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被「請」了回來。
他看到溫酒,眼神里竟然閃過一絲委屈。
溫酒的心跳猛然加速。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浮現。
不會吧?!
這王二麻子……
該不會就是……在逃魔尊吧?
關承澤走到王二麻子身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王二麻子不情不願地將背包遞給他,關承澤恭敬的接了過來。
「魔尊大人,請不要再給大家添麻煩了,那些五宗修士在外虎視眈眈,您跑出去萬一被他們碰上,豈不是要出問題!」
「知道了知道了,沒事我回去了。」王二麻子神情懨懨。
溫酒望著二人的身影,不禁咂舌,這劇情,也歪得太離譜了吧!
這魔尊又是哪位?
幸好她留了個心眼,這新魔尊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是實力卻不能小覷。
她看不透,那說明要麼毫無靈力,要麼在她之上。
可能是溫酒審視的目光過於直白,關承澤似有所感,目光掃向了人群。
溫酒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趕緊低下頭,假裝專心拔草。
還好,關承澤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並沒有過多停留。
他轉身對王二麻子說道:「魔尊大人,請回宮吧。」
王二麻子幽怨地偷偷看了溫酒一眼,嘆了口氣,跟著關承澤離開了。
溫酒沒有再抬頭,繼續拔草。
所以新任魔尊是個天天想著下崗的奇葩,關承澤還挺辛苦的哈。
夜幕降臨,魔宮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寧靜之中。
池邊,熟悉的嘆息聲再次響起。
溫酒抱著從廚房順出來的半塊桂花糕,正準備到池子邊坐會。
卻再一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只是這次,他穿著暗紅色的衣服,看起來就是魔尊。
「王二麻子」——現在應該叫他魔尊了——正對著池水長吁短嘆,活像個被拋棄的怨婦。
溫酒本想悄悄溜走,無奈王二麻子比較敏感。
「誰?!」魔尊大人猛地回頭,看清是溫酒,他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溫酒本來想裝作路過,但看到他這副模樣,又覺得有點好笑。
她走到池邊,坐下,慢條斯理地啃了一口桂花糕。
「魔尊大人,夜深露重,小心著涼。」
魔尊,或者說,魔夜——這是他告訴溫酒的真名——有些意外地看著溫酒。
他以為他的身份暴露后,溫酒會對他敬而遠之,甚至害怕。
卻沒想到,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份淡定,讓魔夜心中無比好奇。
「你不怕我?」他試探性地問道。
溫酒又啃了一口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說道:「怕你幹嘛?你換個身份難不成還立刻把我抓去殺了?
魔夜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我……我不是自願當這個魔尊的。」他低聲說道,「我只是個傀儡……」
溫酒咽下嘴裡的桂花糕,饒有興緻地看著他。
「哦?怎麼說?」
魔夜嘆了口氣,將自己的苦衷娓娓道來。
原來,他並非真正的魔族,而是一位被魔族長老抓來,強行灌注了魔氣的倒霉蛋。
他體內的魔氣不受控制,時常暴走,讓他痛苦不堪。
魔族長老為了控制他,便將他立為魔尊,並用一種秘法將他與魔宮的禁制綁定在一起。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禁制所限制,根本無法離開魔宮很遠。
他每次出逃都是想試探,能逃多遠,這個禁制會啟動,把他殺了。
溫酒聽完,沉默了片刻。
這人,頭還是挺鐵的,以後就叫他頭鐵哥吧。
「所以,你這次跑了多遠?」
魔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剛踏出魔淵的結界就被抓回來了……」
溫酒:「……」
她突然有點同情這個倒霉的魔尊了。
「那如果正道修士打進來,你會怎麼辦?你想離開魔淵嗎?」溫酒問道。
魔夜愣了一下,隨即正色道:「不會,我必與那些正道修士血戰到底。」
溫酒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哦?為何?」
魔夜的眼神堅定而決絕,「我是魔尊,守護魔宮是我的責任。即便我不是自願的,但我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就必須擔起這份責任!」
這魔尊,雖然奇葩,卻是個有風骨的傻子。希望他們不會兵刃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