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渣爹高中想休妻
「季氏,裝什麼裝?一個賠錢貨,除了吃藥就是吃藥,可憐我兒眼睛都熬瞎了,才考中狀元!」
「季氏,你耳聾了?沒聽到我的話?還不趕緊去做飯?」
「三弟妹,一大早你又惹娘生氣,涵姐兒不就是磕了一下嗎?」流點血還能死人?
耳邊一萬隻蒼蠅飛過,季若涵皺了皺眉,頭疼欲裂,一股陌生的記憶闖入腦海。
「涵姐兒,你快醒醒!」
季若涵快被搖吐了,緩緩睜開眼,就見一個粗布麻衣的美婦人正摟著她哭的死去活來。
「咳咳,娘,疼!」季若涵再次暈了。
季氏嚇壞了,抱著季若涵慌張往外跑:「娘帶你去看郎中。」
「不許去!」李老太黑著一張臉,三角眼耷拉下來,擋住季氏的路。
季氏臉色一冷:「娘,夫君前腳高中,女兒後腳被虐死,你就不怕夫君被人蔘一本?」
季老太冷哼,賠錢貨,反正她不給錢!
「弟妹,瞧你說的,娘這也是為你好。」大伯娘李雲梅皮笑肉不笑,說著風涼話。
「涵姐兒若是醒不過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季氏發了狠,撞了李老太一下,跌跌撞撞朝著徐郎中家中跑去。
看熱鬧的嘖嘖搖頭,老李家真不是個東西。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季老秀才識人不清,錯把渣男當貴婿。
季若涵再次睜開眼,是被季氏抱著回家的路上,小小一團,腦袋上纏了好幾圈,臉色蒼白,彷彿易碎的瓷娃娃,讓人心疼不已。
「涵姐兒,你醒了?」季氏破涕而笑,摟著季若涵的手臂微微顫抖。
「咳咳,娘,回外祖家,千萬別回老李家。」季若涵說完又閉上雙眸。
季氏腳下一滑,摔在地上:「涵姐兒,涵姐兒,你醒醒。」
徐郎中看著季氏抱著女兒去而復返,眉頭跳了跳,又是把脈又是查看,懸著的一顆心稍稍回落。孩子太小磕到腦袋,加上營養不良,受了驚嚇,才導致昏迷。
季氏連忙道謝,將頭上的銀簪子丟下,抱著女兒轉身就跑,一口氣跑到娘家,癱坐在地上。
季老秀才看到女兒一身狼狽,皺了皺眉,被老妻狠狠推到一邊,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大哥大嫂和小弟也紛紛圍過來,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季氏眸光微閃,本不想說,被彪悍的老娘拍了一巴掌,只說涵姐兒被老李家幾個丫頭給推倒了摔了腦袋。
季老太恨鐵不成鋼,又是一巴掌拍在季氏的後背:「真懷疑你不是老娘的種。」
季老秀才老臉一紅,剛想說教,被老妻狠瞪了一眼,莫名有些心虛。只說讓季氏早點回去,女婿高中,這節骨眼上不能出差錯。
大哥等人一致反對,就連最小的季墨白也抱住季老秀才的大腿,哀求:「祖父,求求你,別讓姑姑和表妹回去好不好?要死人的。」
季老秀才臉色有些難看,心中隱隱後悔,把女兒許配給李福澤。
季若涵悠悠轉醒,是餓醒的,小肚子咕咕叫,有自己的想法。
這可把季老太心疼壞了,拉著兒媳婦鑽進廚房。
看著碗里的雞蛋羹,季氏忍不住掉眼淚,季若涵心中愈發不是滋味,她和美人娘親還有外祖父一家都是炮灰的命運。
她季若涵穿書了,還是被勾錯魂的那種。大鬧冥王府三天三夜,冥王頭疼欲裂,忍痛割愛給了季若涵一個金手指,有靈泉有靈果靈土還有數不盡的物資,才把人打發走。
黑白無常工作失誤,賠的只剩褻褲,哀嚎不已。
季若涵小眉頭一皺,三日後渣男讓人捎來一封休書,是渣男身邊武功高強的暗衛,丞相那個老匹夫給的人。
季氏比竇娥還冤,渣男污衊她和一個落魄門生偷情,生下野種季若涵。
實則,渣男高中狀元,攀上相府千金,二人無媒苟合,千金的肚子被搞大了,丞相臉上掛不住,發了狠話。
可憐季老秀才和大兒子季雲楓被抓,慘死礦中;小兒子季雲博被打殘了一條腿,沒熬過寒冬;大兒媳李翠玲被賣進窯子磋磨死;季老太舊疾發作,一命嗚呼;季氏帶著女兒和外甥,逃荒路上被被渣男派來的人殺了。
「涵姐兒……」季氏發現女兒眼神不對,心顫了顫。
「咳咳!娘親,好吃!有外祖母和大舅母的味道。」季若涵含淚吃了口蛋羹,小嘴叭叭叭。
季氏破涕為笑,臭丫頭小嘴真甜。
季若涵吃著蛋羹,眼珠咕嚕嚕轉,可愛的模樣,惹得小表哥非要上手抱一抱。
「外祖母,娘親,我昨晚夢見仙女姐姐了,她告訴我一個秘密。」季若涵對了對手指。
「涵姐兒,仙女姐姐怎麼說?別怕,娘信你。」
「涵姐兒不怕,誰欺負你了,舅媽打回去。」大舅媽心疼的抱住季若涵。
季老太也點頭,警告的瞪了季老秀才一眼,「外祖母給涵姐兒做主。」
「仙女姐姐說,三天後,渣爹會給娘親一封休書。渣爹上京趕考前,有個老相好,生了個兒子。我們都被渣爹害死了。」
季若涵扔出一連串重磅消息,觀察季家人的反應,心道,還有個秘密沒說,新婚夜渣男把季氏賣了三千兩銀子。
季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季家亂成一團,呼喊聲,咒罵聲聲聲入耳。
季若涵倒騰著小短腿,端來一杯水,偷偷兌了兩滴靈泉水。
季氏醒來,眼眶紅腫,心亂成一團。季老太幾人紛紛出主意,此事雖然匪夷所思,但季若涵是個孩子,不會撒謊。
季若涵眨眨眼,「娘親,仙女姐姐有辦法。」
幾人不約而同看向季若涵。
季若涵一本正經點頭,說仙女姐姐給了三條錦囊妙計,只要聽她安排,定能躲過死劫。
季老太抱著季氏差點哭瞎眼,一個勁兒埋怨季老秀才眼瞎。
季老秀才心虛,蹲在牆角畫圈圈。一念之差差點害死閨女和外孫女,白活了半輩子。
晚飯後,季氏抱著季若涵繞路來到村尾,走進一個破敗的小院。
翌日一早,老李家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娘,你怎麼忍心趕走我和生兒?澤哥哥說等他高中,就來接我們母子進京享福!」
一個素衣女子,柔柔弱弱,牽著一個五歲的小男孩,跪在老李家門口,哭哭啼啼,比哭喪還傷心三分。
「天煞的,哪來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