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流民衝散齊被掠
試探再次被打斷，墨亦辰無奈，牽起季若涵的小手，不知在想著什麼。
季雲芝的視線在兩小隻牽著的小手上離開，眸光閃了閃，閨女還小，什麼都不懂。
墨亦辰吃撐，景夫人卻掉下眼淚，一高興又塞給小糰子二百兩銀票。
看著閨女亮晶晶的小眼神，哭笑不得，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小財迷？
「涵姐兒，以後吃飯多照顧一下你的辰哥哥，可好？」景夫人聲音有些哽咽，兒子從出生就沒吃過一頓飽飯。
不是不想，而是身體不允許，看來覺慧大師也是辰哥兒的貴人。
季若涵萌噠噠開口：「景姨姨，你放心，涵姐兒最會照顧人了。」
「季妹妹，真羨慕你。」
「景姐姐，你們給的很多了，這銀票還是留著你們自己用吧。」季雲芝老臉一紅，就看季若涵防備的盯著自己，把銀票揣入懷中。
景夫人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姐姐我就喜歡涵姐兒這樣的。」
墨亦辰嘴角抽了抽，聽爹爹說，娘親懷著他的時候就想生個小棉襖，不料生下來是個臭小子，還傷了身子。
娘的心結一直打不開，若不是為了救他，聽得覺慧大師的指點，永遠不想踏出府門半步……
季老太將季老秀才扯到一旁，就差擰著耳朵叮囑：「臭老頭，你可別壞了涵姐兒的好事，別整天酸腐的要命。」
「竇娥都沒我冤。」季老秀才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
季雲博幾個肩膀一顫一顫的，尤其是季雲楓，幸災樂禍差點發出鵝叫，被好兄弟告狀，挨了愛妻兩腳，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一路前行，眼看就要走出連綿的大山，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季老秀才的臉色愈發難看，再次遇到流民，眉頭擰成疙瘩。
「雲楓，你們幾兄弟清醒著點。」季老秀才還是不放心，朝著馬車車廂看過去。
車廂內，季若涵感知到爺爺的視線，掀開車簾瞄了一眼：「爺爺，有事？」
「涵姐兒，你們注意些，千萬別被人衝散了。」季老秀才心中嘆口氣，希望景夫人的暗衛能給力些。
季若涵放下車簾，小臉上滿是凝重：「祖母，景姨姨，表哥，辰哥哥，祖父讓我們小心些。」
「涵姐兒放心，祖母還很結實，會保護好你。」
季墨白小大人似的點頭，「表妹放心。」
墨亦辰滿臉凝重，「娘，若是我們走散，你千萬別慌。」
景夫人心中警鈴大作：「辰哥兒，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娘，怎麼會……」
突然，馬車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車廂搖晃，季老太第一時間將季若涵摟在懷中。
景夫人下意識將墨亦辰和季墨白兩個護住，腦袋磕在馬車壁上，撞得頭暈眼花。
「啊——」
一聲尖叫衝天而起，不是春桃還能是誰？
這兩天腿都溜喜了，滿腹怨言，剛剛被流民衝散，害怕的喊叫起來。
「涵姐兒！」
「娘！」
「景姐姐！」
馬車外亂作一團，哭喊聲，求救聲，聲聲入耳。
季若涵心中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祖母，一會你和景姨姨帶著表哥一起跑。」
季老太和景夫人看過來，還沒來得及詢問原因，馬車再次顛了一下。
「啊——」
「娘！」
「祖母！」
馬車飛速行駛，馬夫被人打暈，癱在地上。
景一和景二外出辦事，剩只剩下兩名暗衛，雙拳難敵四手，沒護住馬車。
「砰！」
馬車翻車，撞在一塊大石頭上。
季若涵第一時間從馬車中滾出來，挨個去救人。
伸手剛把離得最近，面無血色的墨亦辰拉出來，腳跟還沒站穩，二人就被人掠走了。
季雲芝等人被團團包圍，人突然撤了，才回過神來。
季老太和景夫人被救出馬車，第一時間沒關注身上的傷，而是詢問墨亦辰和季若涵的下落。
季家人和兩名暗衛連連搖頭，他們也被衝散了。
兩個孩子找不到了，兩家人都瘋了，恨不得現在就叫嚷著去找人。
景夫人深吸一口氣：「季妹妹，涵姐兒和辰哥兒似乎早就料到會出事，我們暫時不要聲張，不然兩個孩子更危險。」
季雲芝點頭：「景姐姐所言極是，我們先離開這裡再找人。」
季老秀才急得直跺腳：「你們真是心大。」
季老太心裡急得直冒煙，卻不敢表現出來：「涵姐兒和辰哥兒是聰明的，指不定抓走他們的人要倒霉了。」
果不出所料，季若涵和墨亦辰被綁住手腳，丟在馬車中。
馬車周圍圍著一層黑漆漆的布，一點光亮都透不進來。
季若涵放開神識，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誰特么這麼喪心病狂，一車廂的小孩子，他們遇到拐子了。
墨亦辰也醒了，但沒有睜眼，而是聽聲辨認。
季若涵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手，放在墨亦辰的鼻息下，鬆了口氣。
還好，人活著，想了想辰哥哥的身嬌病弱，趁人昏迷不醒，給他塞了一粒丹藥。
墨亦辰口中一陣苦澀，卻不敢表露出來，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馬車停下，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這些小崽子真聽話。」
「老唐，小心禍從口出，趕緊幹活。」
「哼！」
馬車的車簾被掀開，季若涵等人被漢子們粗魯的拎起來，扔進小黑屋。
季若涵強忍著揍人的衝動，等人走了，又過了一刻鐘，才輕輕推了推墨亦辰：「小哥哥，醒醒。」
小姑娘軟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墨亦辰臉色漲紅，伸手將小姑娘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小手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兩個小傢伙靠在角落裡，一邊啃蔥花餅，一邊嘀嘀咕咕。
墨亦辰也沒多問，季若涵自動忽略，一個敢說一個敢聽。
陸續有孩子醒來，啼哭聲此起彼伏，季若涵煩躁的靠在墨亦辰懷中，呼呼大睡。
養精蓄銳，遲些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恍惚間有人湊上前，滿眼不屑：「你們偷吃了？」
「咳咳，有病！」季若涵並不是真的睡著了，只是眯著打盹。
「死病秧子，去死吧！」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