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除宦前夕
次日,呂布如約前來。王鑠早已等候多時,他一看到呂布,便熱情地迎了上去。兩人互相問候之後,便一起進入了客堂。
酒宴早已備好,呂布與王鑠相對而坐。張遼、張揚、戲志才也紛紛一起,眾人共同享用這頓豐盛的晚宴。
要不是軍營要有人看著,王鑠都想把徐晃也叫來的。
現在王鑠的全部家底就這4人再加上一個王劍營,而且王劍營的人還吃著皇糧,自己不需要花錢,真是想想都來感……
眾人坐下,共舉酒樽一飲而盡。
「這……這酒?」呂布回味著口中的醇香。
并州將士素來喜愛烈酒,一開始呂布見這酒如此清澈,還以為就是普通的清酒,現在一嘗,卻發現這酒的口感與大漢的任何一種酒都不同,醇香之中還帶著一絲清爽。
呂布忍不住放下酒樽,疑惑地看向王鑠。王鑠微微一笑,解釋道:「此酒名叫雒陽紅,乃是我所釀。」
「好酒!」呂布稱讚道,「這酒不僅口感醇厚,而且餘味悠長……」
王鑠點頭笑道:「呂將軍若是喜歡,明日我讓人送到府上。」
呂布聽了,豪爽地大笑起來:「哈哈哈,那就先多謝王司馬了。」
席間,眾人談及了彼此過去的戰鬥經歷,以及對於武藝和兵法的看法。呂布雖然身為武將,但對於兵法也頗有研究,特別是騎兵的戰法,他提出的見解讓王鑠頗受啟發,果然書上學到的和實戰有很大的區別,歷史上紙上談兵的故事數不勝數。
幾個武將一起聊天的話題,戲志才完全提不起興趣,他就是純粹來喝酒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紛紛離席。呂布在離開前,再次向王鑠表達了他的感激之情,並邀請王鑠有機會到他的府上做客,王鑠也表示期待與呂布再次相聚。
回房后,王鑠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
他反覆琢磨著呂布,此人為人豪爽又粗中有細,怪不得丁原如此喜愛,還收他為義子。
要不是知道呂布是三姓家奴,王鑠都想招攬他了。
想想自己後世玩的三國戰略遊戲,呂布的智力只有二三十,開局謀士去離間幾次,忠誠度就沒了,然後再去招攬,一招一個準,那簡直是杠杠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王鑠依舊是每日早起晨練,自從上次和呂布大戰之後,他便加大了訓練強度,雖然現在一切都在王鑠掌控之中,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夠高枕無憂,反而給他敲響了警鐘。
這日,王鑠像往常一樣來到大將軍府。何太后昨日召見了何進,說十常侍願意交出手中的權力,只希望何進饒他們一命,他們就此告老還鄉,安享晚年。
今日的討論異常激烈,總共分為兩派,分別是:
袁紹、袁術兩兄弟為首的激進派,自然是不同意,都已經到這地步了,豈有放虎歸山的道理。
曹操、荀攸、陳琳等人為首的穩健派,表示同意,除宦之事當以徐徐圖之,現在先同意,讓他們自行回到老家,日後等朝中穩固了再找他們秋後算賬。
這時何進優柔寡斷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掃視一圈,發現王鑠一臉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王司馬,你對此有何看法?」何進忍不住開口問道。
「啊?」王鑠回過神,連忙說道,「回大將軍,末將正在想是否有一個更為穩妥的方案。」
何進眉頭一皺,疑惑地問道:「哦?那可有想出。」
王鑠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勞駕大將軍再稍等片刻。」
說罷,王鑠又開始思考起來。
剛才王鑠哪是在想方案啊,他明明是在回味昨晚與來鶯兒的那幾個姿勢,昨晚他是在芳澤閣住下的,並成功解鎖了一個新姿勢,學歌舞出身的女子就是好,身體柔韌性簡直是完美至極……
言歸正傳,王鑠回想昨晚的情形,確實是有些意猶未盡,不過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在大將軍府參與議事,幾乎不發表個人意見,幾乎就是個透明人,就好比去學校上課,王鑠從來不遲到、不缺席,老師講課他也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但就是不主動發言,老師點到他就開口隨便說幾句,沒點到他就當個小透明,今日也不知道何進哪根筋不對,居然點到自己。
王鑠沉思片刻后,提議道:「末將覺得,現在我們的對手並不是內宦,而是各路諸侯。」
此話一出,現場如死一般沉浸,眾人也不再爭論,齊齊看向王鑠。
你們接著吵啊,都看我做啥?
王鑠有些無語,繼續說道:「自先帝廢史立牧以來,各地太守便可擁兵自重,許多新招募的士兵只知其所屬的太守,而不知其所屬的朝廷,若其中有人懷有異心……」
「大膽,一派胡言!」王鑠還未說完,一個憤怒的聲音便打斷了他。
王鑠面無表情,抬頭看去,發現開口的正是袁術。
袁術滿臉怒容,指著王鑠說道:「你一個小小司馬,竟敢詆毀朝廷,妄議朝政,該當何罪!」
哎……
王鑠心中微微嘆息,作為穿越者,以後世人的眼光來看,他深知未來的歷史走向,也清楚當前朝廷的局勢和各地諸侯的心思。但他也明白,這些在這個時代的人們眼中,卻可能是大逆不道、顛覆朝廷的言論。
王鑠掃視四周,發現眾人幾乎都是搖頭嘆息,不支持自己的觀點,不過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沒有再言,只是對著眾人拱手一禮道:「鑠乃一介武夫,不懂得朝政大事,剛才所言只是個人見解,還請各位大人見諒。」
袁術臉色陰晴不定,冷哼一聲,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被何進位止。
王鑠所說並非空穴來潮,靈帝尚在時,董卓就已經在西涼一帶擁兵自重,不受朝廷調令了,若不是皇甫嵩在軍中威望高再加上統兵能力高於董卓,恐怕沒人能鎮住董卓,張溫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張溫召見董卓,董卓姍姍來遲,張溫怪罪董卓,董卓還言語冒犯。當時張溫的參軍孫堅見狀,氣得都要準備拔出古錠刀殺董卓了……
益州劉焉,西涼董卓,并州丁原,幽州公孫瓚、劉虞,冀州韓馥,江東孫堅等等,誰能保證他們裡面沒有心懷異心之人,各個都心向漢室呢。
何進作為大將軍,自然是明白王鑠話的意思,這確實是個隱患,不過他更傾向於先解決內宦的問題,再慢慢解決地方諸侯的問題。
如果何進沒有被宦官誘殺,也許董卓就沒有機會禍亂朝綱,站在當前的眼界來看,這樣做確實沒有問題,畢竟不管是外戚還是內宦或者士族,他們再怎麼玩兒,都是有底線的,不至於把朝廷玩兒沒了,但作為軍閥的董卓,一入京便打破了這個平衡。
之後,王鑠便不發一言,直到議事結束,因為說再多也沒用。
剛走出大將軍府,王鑠便看到一熟人,他急忙上前打招呼,「奉先兄,好巧。」
今日議事丁原也來參加了,呂布作為他的義子,也一道陪同,只是呂布沒有資格參加,便在府外等候。
聽到聲音,呂布轉過頭,發現是王鑠,便一起攀談起來。
一番客套后,呂布問道:「昱錚兄,今日議事怎麼樣?」
王鑠嘆氣一聲說道:「哎……一言難盡。」
見王鑠表情有些無奈,呂布沒有繼續追問。
半晌后呂布才說道:「我看昱錚兄心中不暢,不如明日來我府上一醉解千愁,恰好我明日休沐。」
王鑠想了想,也對,和呂布打好關係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以後他當了董卓義子,自己萬一有什麼事,說不定還可以找他幫忙呢。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明日定當前往奉先兄府上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