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蹭酒的郭嘉、戲志才
王鑠尷尬站在原地,待袁紹和陳琳走後,曹操上前拱手回禮道:「在下,西園軍典軍校尉,譙縣曹操,字孟德。」
王鑠也拱手行禮道:「見過,曹將軍,在下,燕山王鑠,字昱錚,是一名遊俠,家父乃是虎賁將軍王越。」
曹操一愣。
王越,曹操自然是知道的,他在賀蘭山暗殺羌族首領的故事,在遊俠們的心中就像一段傳奇。
王鑠提起自己是遊俠,不禁喚起了曹操年少時的記憶。
曹操年少時和袁紹就是遊俠,他們還自己組建了一個幫派,袁紹是幫主,他們帶著雒陽的公子哥,在城中『行俠仗義』……
因為乾的那些破事兒,自己沒少被曹嵩責罰。
想到此處,他不由自主的想笑。
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嘆息一聲,回過神,隨即開口道:「王兄,幸會幸會!」
「請~~!」
說著,便引領著王鑠往裡走去。
進入大門,曹操便告別了王鑠,徑直走向二樓。
王鑠四下張望,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大舞台,舞台上有一面展牆,舞台兩邊是一個個屏風隔出來的位子,每個位子放著一個桌案,每個桌案上都放著一隻酒壺。
此時已經有不少青年才俊在此,他們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品評詩詞,或獨自一人默默飲酒思考。
舞台與大門正對著的另一面是通往二樓的階梯,階梯旁有兩名小廝守在兩側。
二樓是芳澤閣的雅間,每個雅間有扇窗,從窗戶往下看,一樓的景象盡收眼底,而且只有少數人才有資格進入。
三樓則是姑娘們的閨房。
王鑠的到來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他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靜靜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他剛一坐下,便聽到旁邊那桌,有兩人低聲交談著。
「兄長,這雒陽紅果真是瓊漿玉液,我這輩子都沒喝過口感如此醇厚的烈酒。」
「我說,奉孝,你小聲點,如果讓人發現我們是偷偷溜進來的,那今日咱們便沒法再喝此酒了。」
「放心吧,兄長,這個角落不起眼,不會有人來此……」
還未說完,那人一抬頭,只見屏風旁邊站著一個人。
一口酒,直接噴到另一同伴臉上。
同伴一邊從懷中摸出手帕擦拭著,一邊轉過頭看向屏風。
看到王鑠站在屏風邊,也不禁嚇了一跳。
王鑠頓時尷尬一笑,抬手示意他不必擔心。
「放心吧,二位,在下什麼也沒聽到。不知在下可否與二位同桌。」
剛才聽著兩人對話,王鑠忍不住好奇,便走了過去。
繞過屏風,他發現有兩人正在飲酒,正當他準備上前打招呼之時,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相互點點頭,其中一人指向旁邊空位,對王鑠說道:「公子,請坐!」
王鑠也不客氣,徑直走過去跪坐下來,拱手道:「在下,燕山王鑠,字昱錚。」
「在下,潁川戲忠,字志才。」
「在下,潁川郭嘉,字奉孝。」
二人也分別回禮道。
傳言,志才不死郭嘉不出,郭嘉不死卧龍不出。
沒想到在這種地方能遇到他們倆。
一番寒暄過後,王鑠、戲志才和郭嘉三人開始閑談起來。
郭嘉和戲志才在潁川聽聞雒陽新出一種名為雒陽紅的烈酒,香醇可口,口感綿柔,二人聽聞后便心生嚮往,想嘗試一番。於是便來到了雒陽。
然而,他們到了雒陽之後卻發現,這雒陽紅在市面上根本買不到。正當他們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聽聞這次賽詩大會上竟然提供此酒,他們就計劃混進來。
郭嘉和戲志才本就不是什麼文人墨客,再加上他們此番本就是混進來喝酒的。
於是,他們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王鑠聽后,不由對二人產生了一絲敬佩之意。這二人不僅才智過人,連對美酒的追求都如此執著。
三人邊喝邊聊,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他們談笑風生,相談甚歡,酒壺也不知不覺間見底。
這時,一名侍女端著酒盤走了進來,郭嘉眼前一亮,立馬起身迎接。
他打開酒蓋,一股清冽的酒香飄出。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郭嘉拿走酒壺后,侍女並未離開,而是朝王鑠看去,一道清脆的嗓音傳向王鑠,「王公子,劉掌柜今日繁忙,要晚些才能相見,特命奴婢先來伺候公子。」
伺候?我TM喝個酒還需要人伺候?
「劉掌柜是你什麼人?」王鑠不以為意,也沒仔細打量侍女,隨口問道。
侍女欠身一禮,恭敬地回答道:「回公子,劉掌柜便是我家主人。」
「主人說,若是公子喜歡,奴婢以後便是公子的人了!」
好你個狗日的劉掌柜,還想對我使用美人計?你覺得有用嗎?
王鑠抬頭望去,只見侍女身姿修長,容貌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聰明和機敏。她的黑髮披散在肩上,微微的笑容勾勒出她的嫵媚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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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膚白貌美大長腿,劉掌柜還挺會來事。
單身狗王鑠心中一動,立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再次欠身一禮,恭敬地回答道:「回公子,奴婢名叫翎兒,年芳15。」
若不是此時戲志才、郭嘉在場,王鑠怕是要上手了……
王鑠深呼一口氣,調整好情緒。
接著說道:「翎兒,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翎兒微微欠身,退到一旁。
……
片刻之後,一盤盤精緻的美食陸續被端上桌。
這時,一位身長俊朗、溫文爾雅的人,適時走到了大廳舞台正中央,朝著眾人一抱拳,朗聲道:
「感謝諸位才子能蒞臨芳澤閣……」
「本侯,袁基……」
「……」
袁基乃是汝南袁氏的下一任家主,袁紹和袁術的兄長,袁家現任家主——袁隗亡兄袁逢的嫡長子。
從一出生開始他便得到了袁家最好的資源,現在袁家的大小事務已經漸漸交到他手中。
袁紹現在還只是西園軍的中軍校尉。
袁術也不過虎賁中郎將。
而袁基已經是九卿之一的太僕了,袁逢死後,袁基還承襲了其父的爵位,現任安國亭侯。
要知道劉邦有祖訓,不可封異姓王,對於袁基來說,不到四十就已經是侯爵了,幾乎走到了人生巔峰。
若不是後來袁紹、袁術聯合十八路諸侯討董惹怒了董卓,留在雒陽的袁家被滅門,怕是群雄割據又是另一番景象……
而這次賽詩大會袁家之所以讓袁基來主持,便是打算讓他在此收攬人心為日後做鋪墊。
一番自我介紹后,袁基開始宣布比賽規則。
「本次賽詩大會共有三題,大家所作詩詞可被評為四個等級,分別是絕品、上品、精品和凡品。」
「今日評委共有三人,本侯與來鶯兒姑娘自不必說,除此還有一位書法大家……」
「鍾繇……鍾大家!」
一位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順著袁基的手指方向,出現在二樓,他穿著一襲深青色的文士服裝,衣袂飄飄,氣質高雅。
「今日,老夫有幸到此堪當評委,希望能看到各位才子的佳作。」鍾繇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整個大廳中卻清晰可聞,一番簡單的陳詞后,他便回了雅間。
隨後袁基繼續主持。
「今日不光有好菜,更有美酒,想必諸位已經喝上了吧,那便是最近風靡全城的烈酒——雒陽紅。」
「若是能奪得魁首!更能成為芳澤閣花魁來鶯兒姑娘的入幕之賓,共度春宵!」
說到此處台下開始躁動,袁基見氛圍已熱,便開始出題:
「那麼,此次賽詩大會現在正式開始!」
「第一題,每人寫三首詩,沒有任何要求,評為絕品可得5分,上品4分,精品2分,凡品1分,若能取得5分便能進入第二題。限時一個時辰……」
「諸位盡情把酒言歡!盡情揮灑才華!若是詩興大發,就請立刻寫下,貼於台上的展牆之上,會有小廝與侍女抄錄至鍾大家與來姑娘手中評判!」
袁基話音剛落,一位窈窕佳人便從三樓緩步走出,她穿著一襲淡雅的長裙,裙擺上綉著幾朵白色的牡丹花,頭戴面紗,只露出一雙美眸,烏黑的長發流淌在肩膀上,發頂還點綴著一朵紅色的花朵,顯得格外耀眼。
身旁兩側侍女為她擺好了古琴。
她緩步走到古琴旁,準備為大家獻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