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山死去
青源城城門口來來往往，方羽與小山跟著人群走出了城。
距離青源城越遠，可以看到的人就越少，短短半個時辰，方羽就沒再見到其他人。
「少爺，要不要喝點水。」小山打開包袱，拿出了一個水壺。
擦擦汗，方羽沒有拒絕，與雙翼赤虎的戰鬥對他影響很大，所以適當的休息還是很有必要的。
依靠著樹榦，咕嘟咕嘟咕嘟，不一會，水壺裡的水就少了三分之一，還不知道要走多遠，嘆口氣，方羽沒有再喝。
把水壺放回包袱里，方羽與小山沒再停留，繼續前進。
越走越遠，不知為何，方羽總有股危機感，不由自主的，腳步越來越快。
小山快跑兩步，「少爺，我……我要跟不上你了。」
方羽停下，這才想起來還有小山，有點尷尬，差點把小山忘了，小山只在固靈階段，暫時不能和他比。
「對不起小山。」
「沒關係，少爺，是我太沒用，不是少爺的錯。」小山說的很認真，在他眼中，他的少爺永遠不會有錯，這是少年人的執著。
「小山……」
方羽欲言又止，撓了撓頭，不明白小山為什麼這麼想。
雖然名義上，小山是方羽的僕人，但在方羽心裡，小山是他弟弟般的存在，是他最重要的人。
小山的想法讓方羽心中有些苦澀，他不能讓小山再有這樣的想法，他要改變小山，讓他真正的自由。
堅定心中的想法，方羽剛要開口，就聽到了陌生的聲音。
「真是一場好戲，沒想到赫赫有名的七號這麼重感情，給一個僕人道歉！」三道身影出現在了方羽的面前。
方羽身上瞬間冒出冷汗，知道了危機感從何而來，三個觀幻陰境界的強者，恐怕能活下去的幾率不足千分之一。
但是，總要試一試他才甘心！
方羽一副疑惑的模樣，「你們是斗獸場的人，我已經脫離了斗獸場，你們為什麼跟著我？」
說話的同時，方羽把不知所措的小山擋在了身後，讓小山脫離了三人的視線。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
「七號啊七號！你在斗獸場也有兩年了吧，是不是沒見過離開斗獸場的人，真當斗獸場是避難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趁著他說話的功夫，小山已經距離他們十幾米遠，方羽的手裡也多了一把匕首。
看著兩者的動作，三人無一不冷笑，一個廢物初起靈，一個重傷識天海，怎麼做都沒有用。
「讓我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方羽沒有回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盯著他們，看起來隨時都要攻擊。
遠處的小山擔心不已，看著方羽與觀幻陰境界強者對峙，心底是一陣一陣的憂慮。
想到少爺所說讓他快速離開，知道少爺是為他好，可他不能，他不能拋下少爺不管！
與三人對峙的方羽自然不是真要與他們對峙的，而是在想逃脫的辦法。
小山的遠退他們沒有在意，說明他們的主要目的不是小山，而是他方羽。
既然如此，那……
方羽舉起匕首，靈力加持在腿部朝著三人的方向衝去，三人當然沒當回事，不認為方羽能攻擊到他們。
隨著方羽的靠近，最有可能被攻擊到的人微微一動就避開了，「還以為七號有多大能耐。」
「不對！」
方羽的身手好是公認的，他們更沒有特意躲避，不可能連他們皮毛都沒有碰到，回過神來，三人轉身，哪裡還有方羽的影子。
「快追！」
三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遠處偷看的小山都有些怔愣，「少爺好厲害！」
另一邊，方羽拼盡全力的跑，哪怕是回頭看一眼都沒有費那力氣。
到底該怎麼辦，方羽很有自知之明，面對觀幻陰境界的強者，打打不過，跑跑不了多遠，但要束手就擒他又做不到。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許是太過專心思考，一個不小心被拌了一下，看到地面的東西，方羽停了下來，也許有辦法了。
……
沒多久，三個觀幻陰境界的強者就找到了這裡，一頓翻找，什麼也沒有發現，很快就離開了。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沒再聽到什麼動靜，方羽猛的掀開了身上的東西，走遠兩步，大口呼吸。
「太臭了，太臭了！」
原來……
方羽發現了個坑，躲在了一個坑裡，那應該是個同道中人準備的，旁邊還有些丟棄的東西，正好被方羽用了。
比如，一大片樹皮，高階妖獸的便便(帶著高階妖獸的氣息，通常人類不會靠近)，可以提供密閉呼吸的空心竹管。
方羽用樹枝把便便移到了樹皮上，又在上面放了些樹枝等物，再拿著空心竹管鑽進洞里，把樹皮蓋在了身上。
想想這可怕的經歷，方羽再也不想來這兒了。
……
最重要的是治療傷勢，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可不能再耽擱了。
兩天後，方羽來到了青源城的鄰城，風希城，走走停停，在看到有靈藥鋪后，方羽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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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株回靈草，三株落血花。」
小夥計嫌棄的看了眼方羽捂住了鼻子，沒給方羽拿東西，「哪裡來的乞丐，這可不是你能來的。」
怒從心頭起，方羽想說幾句，可想到他從土坑裡爬出來，路上還偶有樹枝划爛衣服，看他穿的破破爛爛，被誤會成乞丐好像也不能完全怪小夥計。
可這不意味著他要容忍別人對他的惡語，方羽面無表情的轉身。
「既然如此，告辭！」
不是只有這一家靈藥鋪，很快，方羽又找到了一家。
「三株回靈草，三株落血花。」同樣的話，迎來了不同的結果。
看鋪子的老人放下了賬本，很快靈藥就到了方羽的面前，方羽放下一錠碎銀子拿走了六株靈藥。
老人看著方羽，直到看不到才收回目光。
方羽不知道老人的異常，拿到了靈藥，自然要早些吸收，不然他的傷勢可就真沒得好了。
找了處沒人的地方，拿起靈藥方羽就開始吸收，六株靈藥卻用了小半刻鐘的時間才完全吸收，以他第二境識天海的修為實在有些名不副實。
方羽是知道原因的，葯人的經歷對他身體有很大的影響，一些普通的靈藥用在他身上卻會效果大減，不過這麼多年了，他早就習慣了。
「青源城天秦斗獸場下了通緝令，說是兩個罪大惡極的人。」
「都幾天了，現在才抓到一個，就是個小孩，可惜，活不了幾天了！」
「關進鐵籠，還遊街示眾，不給吃不給喝的，天秦斗獸場可不是好地……」
無意聽到這些的方羽怒火在心裡燃燒，「呵呵呵……天秦斗獸場，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出小山。」
一天後，青源城天秦斗獸場附近的一條街道。
他們都看著鐵籠裡面目通紅的少年，雙手被綁，整個人吊在半空，鐵籠底部有著炭火在燃燒。
最慘不忍睹的是少年的雙腳一片焦黑，坑坑窪窪，似可見骨，可想而知，少年是多麼的痛苦。
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方羽，體內靈力不受控制的爆發，雙目赤紅，再也沒有了什麼理智。
他要去救小山，一定要去……救小山！
情緒的濃烈讓方羽的體內也發生了變化，幽深的黑霧憑空出現，彷彿受到了影響，方羽的動作停止了。
圍觀人停止了，掉落的花不動了，吹動的草不動了，天上的風箏也停止了，還有很多很多，一切都停止了。
當「方羽」再次睜開眼睛，他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漆黑的眸還看著小山的方向，可那眸中什麼都沒有，只有黑色，無盡的黑，深淵一般，沒有盡頭。
「累贅，去死！」
鐵籠里，小山的額頭出現黑霧，不停的蔓延，很快包裹了小山的身體，重新的，一點點被吸引，再次聚合，變小，再變小，當黑霧消失，小山也「消失」了。
「方羽」不再看小山的方向，緩緩閉上了眼睛，整個身體也倒了下去。
「誰帶走了犯人……」
「有人昏倒了！」
「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