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話 人云亦云

亞夢痴獃：「。」

彌耶：……

她有些無奈：「難道還在緊張？」

「噗。」青木安毫不客氣笑出聲，讓一位社恐i人獨唱，已經能稱之為亞夢畢生之挑戰了。

「！」亞夢回神，將頭一撇，「怎麼會？又不至於這樣。」

璃茉輕輕抿了口茶：「出現了，亞夢的固執性格發言。」

亞夢：……

其他人果斷齊齊笑出聲。

——。

茶會後，五人在皇室花園一起合唱練習了會兒，直至天色泛橙，才散場回家。

青木安目送璃茉先一步趕去學校門口，而後和亞夢一起慢悠悠走在學校路上。

亞夢不由問道：「最近好像一直沒見你和璃茉一起回家，發生什麼事了？」

「璃茉最近住自己家裡，過幾天才會再來我家住。」青木安解釋道，「不過從下學期開始，璃茉應該就是一直住自己家了。」

「哎——？」亞夢有些驚訝。

「哥哥說，璃茉父母也正在為璃茉而改變呢。」青木安彎起眼眸，「亞夢沒發現嗎？璃茉平時要比以前更開心了呢。」

亞夢想到剛才花園裡璃茉調侃她的樣子，頓時表情奇怪了下：「應、應該吧，哈哈。」如果調侃她也算是開心的話。

這時，兩人忽然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熟悉鋼琴音樂，面面相覷后，下意識看向聲音來源。

這才發現原來她們已經走到了大會堂這邊。

兩人來到大會堂建築外，從窗戶往裡看去，果不其然，會堂內舞台上方，有人在彈那架專門給合唱團作伴奏樂器的鋼琴。

只聽悠悠鋼琴音下，藏著合奏的唱歌聲：「……那發著藍光的，我們大家的地球~」

是田中真理萌和鈴木誠一郎。

這會兒恰好唱完，田中真理萌停下摁鍵，朝鈴木誠一郎笑道：「嗯，比剛才好多了。」

她提醒道：「要帶著自信唱，畏縮著唱的話才容易走音呢。」

鈴木誠一郎緊張地低頭道謝：「是，我明白了！」

「我們是同學嘛，不用這麼客氣。」田中真理萌有些無奈。

「哎！」鈴木誠一郎慌張了下，立馬直起上身，改變語氣和態度：「嗯，我知道了。」

說完，他氣勢一松，撓撓頭：「這種感覺如何？」

田中真理萌一愣，旋即更加無奈了，她彎起眼眸：「嘛，就這樣吧。那麼再練一遍吧。」

鈴木誠一郎下意識筆直態度：「是！」而後反應過來，連忙改回來：「……啊，嗯！」

他們倆什麼時候認識的？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好溫馨的畫面啊…彌足珍貴的互幫互助的同學情…曾幾何時自己也常常幻想過自己也在這樣的場景，而現在……

青木安看了眼旁邊正亮晶晶盯著裡面場景的亞夢，神色都不由跟著柔和下來。

現在，她也有了。

兩人重新往校園外走去。

亞夢回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幕，不免感慨：「感覺真不錯呢，鈴木誠一郎。」

「前幾天看他一個人在小樹林里獨自努力練歌，而現在有了田中同學的幫忙，兩人互相共勉，進步都很快呢。」

青木安心中一軟：「亞夢也是啊，幫唯世練習指揮，現在歌都不怎麼跑調了，進步也很快啊。」

「……」亞夢動作一僵，旋即臉一紅，「jio、jio哆！安醬你又調侃我！」

「哈哈哈是亞夢自己想岔啦，我可什麼都沒說。不過nei，前幾天和唯世一起練習的感覺如何？」

「安醬！」

——。

兩日後。大會堂。

明天就是匯演了。

青木安深吸口氣，表情都要比之前認真不少。

隨著唯世指揮進行，大家配合放聲：「閃著綠色光芒的街道，蕩漾著歡笑的聲響……」

「噔咚、」伴樂忽然提前一個節拍，大家登時停下聲音，疑惑轉頭看去。

田中真理萌慌張了下：「斯密馬賽，這裡能重新再來一次嗎？」

唯世：「當然可以。」

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忽然插足：

「真讓人聽不下去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青木安愣了下，旋即和大家一起看向聲音來源。

就見沙綾不知道什麼時候帶著她的四個跟班來到會堂，站在舞台下。

沙綾雙手抱胸，語氣輕蔑：「這麼簡單的曲子都會出錯，真不知道明天的比賽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末香附和道：「果然伴奏還是讓沙綾大人來要更好些。」

青木安微微皺眉：這是做什麼？突然間跟吃了火藥一樣。

唯世神色淡了下來，直接將頭轉回來，並不理會，而是對田中真理萌道：「不要緊，重新再來一次吧。」

卻不想，夜香毫無眼色，或者說，根本就是故意去再次插話打斷道：「如果讓沙綾大人來的話，獲得優勝並不是夢想。」

末香自信接話：「沒錯，將絕對是優勝。」

聽著自己的跟班如此推崇的話語，沙綾滿意地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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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自信啊……青木安見此，心中疑慮更甚，二階堂已經引退了啊，也沒人操控沙綾了，這是對沖田中同學幹什麼？難不成……

青木安想到投票伴奏人選的那天沙綾的表現，難不成因為落選了，所以心有不甘？

田中真理萌不由緊張起來，再次道歉：「斯密馬賽，我會努力的。」

夜香直接駁絕：「這可不是努努力就能行的事啊。」天賦不夠，技術也不行，就趕緊讓位吧菜鳥。

田中真理萌一怔。

「？？」青木安臉色微沉。

亞夢更是生氣地猛甩了下歌譜：「等等…」

鈴木誠一郎比她更激動：「優勝什麼的，才不是最重要的！音樂就是「歡樂的聲音」，最重要的難道不是那份參與所帶來的快樂心情嗎！」

「哈？」沙綾難以理解，「不以優勝為目標，那要以什麼為目標呢？只是參加的話什麼意義都沒有。」

她抬眸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大家難道不想獲得優勝嗎？」

合唱團內頓時紛紛議論起來。

「啊這個…如果能優勝的話…」

「優勝確實很好，爸爸媽媽看到了的話…」

「…其實，是有點想感受優勝的榮譽。」

「……」

彌耶見此，皺眉喊道：「等等！讓田中同學伴奏可是大家的選擇哦！」

然而，周圍議論的聲音依舊越來越大。

璃茉側過身，閉了閉眼：「大眾一直都是人云亦云。」

因為怕不合群帶來的群體壓力、直接通過模仿他人帶來的快速省力、渴望被群體接納和認可的社會需求、模糊情境難以獨立判斷，所以便輕易受到影響，去依賴或遵從他人的觀點。

這種不獨立思考，直接接受並重複他人的觀點或行為，就是盲目從眾，人云亦云。

眼看事情要變得越來越糟糕，而秩序亂套，守護者們不由著急起來。

唯世連忙大聲安撫大家：「呡吶，請冷靜一點。」

冷靜……青木安深吸口氣，這怎麼冷靜得下來，這種跟社會輿論樣的議論怎麼可能會因為簡單的一句冷靜就令行禁止。

她忽地把手裡的歌譜遞給一旁安安靜靜的神戶：「社長，幫我拿一下。」

「……」神戶微愣，下意識接了過來。

只見青木安跳下合唱台，越過一臉著急的亞夢，路過指揮台的唯世，來到舞台邊緣，居高臨下地俯視沙綾等一干人。

忽如其來的舉動，讓合唱團的眾人不由停下討論的聲音，紛紛看了過去。

那莫名散發的氣場，讓被路過的唯世微微吃驚，久違感受到曾經被結理陰魂體驗的壓迫感。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還讓他聯想起僅見面兩次的拓也前輩，此時的青木安就和拓也前輩一樣，像是身上沉澱過某種歲月的洗禮。

沙綾一愣：「安醬？」

四個跟班則是無意識後退半步，湊到沙綾身邊：「青木大人…」

青木安表情淡淡地掃過她們，而後忽然柔和神情，彎起眼眸：「鈴木同學說得難道還不夠清楚嗎？山吹同學。」

以為青木安要生氣發火的沙綾見此一懵，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哎…哎？」

「「最重要的難道不是那份參與所帶來的快樂心情嘛。」」青木安一字一句給沙綾重複道。

她耐心地徐徐道來，不僅說給沙綾聽，更是說給身後那群被帶節奏的孩子們聽：「我想山吹同學搞錯了一件事情。這是聖夜學園的「返校日」活動，我們選擇參加這場匯演的初衷，本來就不是沖著爭奪第一來的，而是因為想參加，所以就報名參加了。」

「抱著這樣初衷的我們，為什麼一定要用你山吹同學的想法，要以優勝為目標？音樂是歡樂的聲音，音樂使我們快樂，那麼我們以快樂的心情為目標又有什麼不可以？」

合唱匯演又不是國際奧運會。青木安偷偷在心裡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