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坦言

「勉勉強強沒有毀容，」蘇念觀察著牆壁一團暗紅色的污漬，一邊心不在焉地回應著他，「是不是很失望？」

「不，我以為你已經死了，畢竟沒有誰真正能從他手中活下來。」西里斯啞著嗓子說。

「誰？」蘇念頗感意外地挑了挑眉。

「伏地魔。你是他的人，對嗎？」

「你覺得呢？」蘇念彷彿對西里斯的話完全不感興趣，她用指腹輕輕拭下一點污漬，讓懷裡的小蛇嗅了嗅，「人血，是不是？」

小蛇點了點頭。

西里斯還以為蘇念在對他說話，自顧自地會發到：「那個男孩被關進來后經常自殘，沒過多久他就死了。」

又是一條沒用的信息。

蘇念撇了撇嘴，小巴蒂精神不太正常她早就知道，但她真正關心的是他當年到底有沒有參與那件事。

「我和黑魔王沒有關係，畢竟他那副樣子可算不上好看。」

西里斯愣了愣，彷彿聽到了什麼極其荒謬的言論。

「你和人交往時只看臉嗎？」

「當然不，否則我就不會那麼討厭你了。」

蘇念鄙夷地說道，解開圍巾，長發如瀑布般散落肩頭。

「多管閑事，你知不知你害得我有多慘？」

她指的不止是臉上那道淺淡的疤痕，還有被迫允諾給里德爾的交換條件。

「如果我能稍微早那麼一點離開，也許就不會遇上伏地魔，也不會被他給威脅……」

西里斯盯著蘇念一張一合的嘴，神情恍惚地眨了眨眼。

「你為什麼還這麼年輕？」

這是他第一次完完整整看清蘇念的樣貌，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正相反——她第一眼給人第一印象卻是一種柔弱、可欺的感覺。

就像是一隻潔白的小羊羔。

可惜一張口卻是要吃人的。

「關你屁事。與其關心這些問題，你倒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出去吧。」

蘇念關上身後的門，拍了拍裙角帶起的灰塵，對著迎面而來的男人粲然一笑。

「事情都辦完了？」

「嗯。」雷古勒斯點點頭，再沒給西里斯一個眼神，攬著蘇念的肩膀徑直走了。

「回去后少喝一點熱紅酒，瞧你，抖得厲害。」

蘇念一言不地靠在雷古勒斯身上，緊緊環著他手臂。

攝魂怪對她的影響似乎遠超旁人，即便有守護神在，她還是剋制不住地想起許多不好的回憶。

「雷爾，等下你直接回家就好，什麼都不用說，也不用做，等我處理好了就會聯繫你。」

眼看著小船即將在岸邊停靠，蘇念抬起頭，對雷古勒斯說道。

「怎麼了？」雷古勒斯不明所以，「出什麼事了嗎？」

蘇念指了指碼頭旁不斷眺望的男人，「認得他嗎？」

雷古勒斯困惑地搖了搖頭。

「那我爸爸，蘇榆。」

……

「哐當」一聲。

緊閉的大門被猛然推開。

一個人影竄到了樓上，快到哈利只看清了一片飄擺的衣角。

緊接著，便是蘇先生的怒吼聲：「你告訴我，只是同學家裡做客！」

哈利從未見過蘇先生憤怒的樣子，他放下手裡的餅乾，緊張地問道：「您不去看看嗎？」

麥克唐納女士背對著門口，溫柔地哄著著搖籃車裡熟睡的嬰兒，輕聲說道：「沒什麼好看的。念念在霍格沃茨呆了一年，越來越不服管教，要不是聽你說起，我還不知道她平時結交的人竟然這麼的惡劣。」

「啊？」哈利感覺自己剛剛填滿的肚子不舒服地抽動了一下，「她該不會是去德拉科·馬爾福家做客了吧？」

他剛一說完，便得到了麥克唐納女士肯定的回應，頓時有些後悔，剛才不該說一大堆馬爾福的壞話。

「其實蘇念平時不怎麼和馬爾福一起玩的，」哈利絞盡腦汁地說，「她還比較喜歡和女孩待在一起，比如達芙妮……」

「行啦，」麥克唐納女士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別再替她找補了。哈利，你是個好孩子，我們都知道。」

掌心的餅乾被哈利捏成了碎末。

好孩子？

他真心希望蘇念也會這樣想。

不知為何，樓上的爭吵聲忽然停止了。

蘇念平靜地坐在床上，對父親說教與指責完全不予回應。

末了，等蘇先生漸漸平靜下來，她才輕聲開口：「看來鄧布利多先生並沒有幫我保密。」

「他是學校的校長，而他的學生卻在鑽研極度危險的咒語，你覺得他沒必要告知我們嗎？」

蘇先生氣紅了眼，聲音中帶著一股歇斯底里的意味。

「念念，我知道你討厭爸爸媽媽，但你不能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懲罰我們！要不是今天有人寫信告訴我，你和那個男人……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其實我沒打算瞞您，您不問，我也就不說，這樣不是很好嗎？」蘇念冷冷地說，「可惜現在不行了，他想跟我結婚。」

她抬起手，讓蘇先生看清她手上的戒指，不留任何餘地地說：「我答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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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生愣了幾秒，癱倒在身後的椅子上。

「念念，聽我說，你的身體雖然變大了，但這不代表你已經是心智成熟的女孩。布萊克實在大你太多了，如果他用花言巧語來誘騙你……」

蘇念忽然笑了起來，打斷了蘇先生的話。

「爸爸，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只要施一個咒語，就能突然間長大嗎？」

「沒有這樣的事，你在神秘事物司，研究那些古怪的魔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蘇先生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眼中滿是驚愕。

「是像時間轉換器一樣的魔法嗎？」

「沒錯。距離我第一次見到他，已經過去……六年了。」說到這兒，蘇念的語氣微微凝滯了一瞬，「六年，比你和媽媽陪在我身邊的時間加起來還要多。」

「我喜歡他，我就是要和他一起，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沒有人！」

她一字一頓地說著，小蛇仰起頭，眼中閃動著淚花。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繼續在媽媽眼裡扮演一個乖巧的女兒。如果你不同意，那麼對不起了，爸爸，從此以後，你們就只有一個孩子了。」

蘇先生獃獃地望著蘇念，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許久，他將臉埋進掌心，肩膀無力地抖動著。

「對不起，念念，對不起。」他哽咽地說道，「我好像怎麼選都是錯的……」

卧室的門被輕輕關上，冰涼的鱗片覆在蘇念的唇邊。

「念念，別難過。」

「我沒有難過，」蘇念漫不經心地擺弄著床頭上的玩偶，「你知道那封告密信是誰寄給我爸爸的嗎？」

「是……奧狄斯嗎？」小蛇懵懂地問。

「答對了，」蘇念彈了彈他的額頭，「獎勵你一個親親。」

小蛇扭動著尾巴又湊了過來。

「等等，你好歹變成人再親呀。」

話音一落，高大的男人將蘇念壓倒在床上，蘇念順勢用小腿勾住了他的腰，照著他的喉結就吻了上去。

「他們不會聽到吧？」梅林英俊的臉上顯露出些許的掙扎。

「不會，」蘇念勾了勾唇，「爸爸怕吵到媽媽，一進來就給我的房間施了靜心咒。現在，他們肯定以為我在閉門思過。」

說完，她的唇一路遊走梅林的耳邊。

「大人，給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