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陰鬱的少年

「唔……」

不得不說，作為這個魔法世界當下的主角，哈利的分析力和洞察力簡直高得驚人。

「這不是什麼高深的魔法，」蘇念如實說，「一般成年巫師都會……」

「我不關心寫這些，我只想知道該怎麼去防禦它。」哈利直勾勾看著蘇念，似乎是想從她的表情中瞧出些什麼，「奧狄斯說梅爾可以教我，也許你願意幫我問問他。」

「這……」蘇念搖了搖頭，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可你不是還要去羅恩家做客嗎？跑來跑去，確實有些麻煩。」

聽到她用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作為搪塞的借口，哈利窘迫地眨了眨眼。

「蘇念～」他用盡平生最大的努力，夾緊了嗓子說，「我不去了，你能幫我問問嗎？」

這撒嬌似的口吻直接激得蘇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就連頭頂的髮絲也跟著打了個冷顫。

「問問倒是可以，」她聲音發顫，「但是這事你不能說出去。」

「為什麼？」哈利問。

蘇念沉默了片刻，輕聲說：「因為我不想讓別人注意到他。」

哈利聽后嘴角扯出一絲尷尬的笑，「看樣子你是真的很喜歡他的。」

蘇念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見她沒有生氣的表象，哈利又鼓起勇氣問：「那你幹嘛一定要和布萊克先生在一起？」

蘇念笑了笑，坦言道：「無論是雷爾的財力，還是地位，他都是我目前最好的選擇。」

得到了預料之中的答案，哈利釋然地舒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年齡相差如此之大的二人，並不見得有多麼深刻的愛意。

但如果蘇念堅持說她和雷古勒斯是真心相愛，那他才要慎重考慮一下，蘇念是否受到了某種蠱惑，才會發表出如此驚人的言論。

「你說得沒錯，既然如此，那我就提前祝你願望成真吧。」

哈利的話讓蘇念很是意外。

「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會像別人一樣去指責你嗎？」哈利鬆快地反問道，「你為了自己的將來考慮，有什麼不對？」

他又不蠢，只在蘇家住了幾天後，便已察覺到蘇念與她父母之間那種無法破解的隔閡。

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在此之前都經歷了些什麼，只知道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她在這個家裡過得並不快活。

「其實，我和你一樣，我想要為我的父母復仇，是我自己想要這麼做，而不是被別人安排，一步步推到這條路上。」

「哪怕他是為了你好？」

「哪怕他是為了我好。」

哈利異常平靜地回答了蘇念的問題，他看向窗外那隻停在樹梢上歇息的鳥兒，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笑。

「不管怎麼說，我都很感謝你提醒我這些。但是，我不希望你再窺探我的記憶。」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陡然嚴肅了起來，甚至隱隱透露一絲陰沉的寒意。

蘇念愣了愣，比起今日談話中哈利的那番言論，他在細微之處的轉變，才真正讓她感到意外的東西。

「你長大了。」

哈利哼了哼，「我能把這當做你對我的讚揚嗎？」

「可以，」蘇念說，「還有，你跟梅爾學魔法的事，我替他答應了——」

「哦，」哈利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隨後酸溜溜地挖苦道，「你替他答應，難道這就傳說關係特別親密的人才擁有的特權嗎？」

「沒錯，」蘇念攏了攏頭髮，向後一仰，整個人癱倒在床上，蒙上被子說，「你吃醋啊？」

哈利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隻活蛙。

「我寧願去吃大糞。」

「那我祝你吃得開心。」

沉悶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哈利走到床邊，拉上深紅色的帷幔，確保房間內不會再一絲光亮后，才躡手躡腳地拉上了房門。

如他所料，在這短短几分鐘的功夫，羅恩已經將關於蘇念的驚人八卦平等地轉述給了韋斯萊家的每一個孩子。

——珀西對此不屑一顧，小妹妹金妮則是一臉憂傷地望著哈利。

當然，最讓他驚懼的還是弗雷德和喬治看他的眼神。

「不是我，」哈利有氣無力地解釋道，「真的不是。麻煩你們用腦子想一想，她平時的眼光有多麼的挑剔。」

所以怎麼可能是他呢？

「也不見得吧，」這時，羅恩笑嘻嘻地站出來反駁道，「看看克拉布和高爾就知道了，就算蘇念眼光再挑剔，不還是選了他們兩個做朋友？」

「你……確定？」哈利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他真的有點懷疑羅恩的腦子裡是不是摻足了水。

至少大多數人都看得出來，蘇念會和那兩個大塊頭打交道，是因為他們蠢笨到只會聽從她的命令，而且完全不用她花任何心思去拉攏。

看著自己智商時不在線的好友，哈利心累到無以復加，而弗雷德和喬治又趁機提出疑問，將他逼得節節敗退。

再反觀蘇念那邊，卻是一片歲月靜好，安祥和諧。

梅林用被子把熟睡的女孩包裹成一個完美得橢圓，然後一點點、試探地蹭了進去，將她小小的身子整個摟進懷裡，隨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心滿意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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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

蘇念翻了個身，換了種姿勢扎進梅林的懷裡，一雙纖細吊在他的脖子上，活像一隻懶洋洋的無尾熊。

「等奧狄斯回來就好了，他身上涼。」

梅林不提起奧狄斯還好，一提起他，蘇念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你半點也不喜歡我。」

她半是氣惱半是怨恨地說出這句話，眼神中幽怨幾乎快要化為實質。

「沒有啊……」梅林大驚失色，絞盡腦汁回憶起是否自己做錯了什麼。

終於，在一番苦思冥想之後，他得出一個結論。

「如果你是嫌棄奧狄斯技術太差，那我們下次就不用他了。」

「你說什麼？」蘇念瞳孔一震，險些失聲叫了出來，「我們？還下次？」

聽梅林的語氣，奧狄斯彷彿一個他隨手拿來助興的小玩意，和那些擺在櫥窗中花里胡哨的工具比起來，兩者的區別大概就在於——

奧狄斯會自己動。

「可是，你不覺得這有些太、太不合理嗎？」

很顯然，梅林完全沒有這麼覺得。

「那種事情，當然是越盡興越好啊。」他盡量委婉地說道，「更何況，奧狄斯是最親近的僕人，你的任何需要，他都應該無條件的滿足。念念……這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在梅林無比真誠的目光中，蘇念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畢竟奧狄斯確實是被她拉上床的。

但後面發生的那些，已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之所以會有此一問，也是因為她太在意梅林的看法。

「大人……你真的不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