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陣法
「這是陣法？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啊......」李胤澤瞪大雙眼，滿臉狐疑地環顧著四周，嘴裡喃喃自語道。
站在一旁的大長老手撫下巴，輕輕捋了捋那花白的鬍鬚，若有所思地說道：「依我所見，這陣法絕非普通的傳送陣法那般簡單，我能感覺到其中似乎蘊含著某種『契』！」
聽到「契」這個陌生的辭彙，李胤澤更是一頭霧水，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大長老不緊不慢地解釋起來：「通常情況下，一般的陣法是不具備產生契這種特殊元素的條件的。契，可以理解為一種對陣法的約束和限制，但同時它也是陣法的關鍵所在，就如同陣法的陣眼一般重要。唯有那些擁有契的陣法，才能夠展現出可變性和隨機性等獨特的特性。」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凡突然向前邁了一步，介面道：「大長老所言極是，經過我的觀察和判斷，這座陣法的確是擁有契的存在。而且此陣結構複雜，共有三眼九弦。三眼分別位於『處』位、『上』位以及『中』位；而九弦則依次為乾、坤、震、巽、坎、離、艮、兌，此外，最為核心的位置乃是處於正中央的『蒼』！綜合這些特徵來看，此陣名為九縮離蒼陣，乃是一座不折不扣的空間陣法。」
大長老聽后不禁連連點頭，眼中滿是驚訝之色，由衷地誇讚道：「沒想到啊，凡小友年紀輕輕，對陣法竟有如此深刻的見解和研究，當真是年輕有為，令人欽佩啊！」
面對大長老的話語，凡拱手回應道：「大長老過獎了，我不過是略通皮毛而已，實在不敢當您這般謬讚。」
「燮前輩！請您將道氣集中起來，朝著蒼位源源不斷地注入，務必保持穩定而強大的力量輸出！」站在一旁的凡大聲喊道，聲音在空曠的場地回蕩著。
接著，他又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大長老！煩請您將自身精純的道氣匯聚到坎弦之處，傾盡所能地注入其中！」
目光迅速掃過下一人：「二長老！還望您能精準地將道氣灌注進離弦之中，萬不可有絲毫偏差！」
然後，他再次提高音量，對第三位長老說道：「三長老！請您以雷霆之勢，朝著兌弦發動道氣攻擊，要迅猛而凌厲！」
緊接著，他望向第四位長老，語氣嚴肅地說：「四長老！輪到您了，請全力以赴地將道氣轟擊向乾弦，不得有半分保留！」
最後，他看向第五位長老，鄭重其事地囑咐道：「五長老！您的任務至關重要，要用道氣嚴密地護住您們六位，形成堅不可摧的防護屏障！」
然而，就在這時，詩芷熙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我們這些人呢？難道就只能幹看著嗎？」她那凄美傷感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焦慮和疑惑。
凡深吸一口氣，緩緩解釋道：「諸位，實在抱歉，此次傳送陣的激活需要極其龐大且精確的道氣控制，現在的我們確實難以提供有效的幫助了。目前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全力做好防禦措施，以防萬一。否則，如果等會兒傳送成功，而我們卻毫無作為、無動於衷的話，恐怕身體會承受不住那巨大的能量衝擊啊！」
此時，燮垚拄著拐杖，從黑暗的角落一步一步走過來。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凡吶！祭蒼能有你這樣重情重義的朋友，此生也算值了……」
凡靜靜地站在那裡，望著燮垚，眼中閃過一抹感動之色。他沒有多言，只是微微躬身，對著燮垚深深地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的敬意。
「沒事的，祭蒼很快就好了……」凡摸了摸蒼龍的鼻子，在它頭旁說道。
李胤澤提起一柄劍，站到了他們一行人的面前，「我雖然如今體內沒有一絲道氣，無法像道者一般戰鬥，自從老師將我從地牢中救出的那一天起，我就對天發誓，我不會苟活一天……直到死去……」
「開始吧!無殤殿……殿主，該回來了……」脆脆腸將刀插在面前的地上，對著凡說道。
凡看了看眾人，微微點頭示意。
……
隨著道氣的注入，法陣開始劇烈顫抖，發出低沉的嗡鳴聲，彷彿在回應著這股強大的力量。
光芒越來越盛，逐漸形成一道道如同激光般耀眼的光束，以法陣中心為原點，朝著四周筆直地掃射而出。
那一道道光束，像是要將天地都撕裂開來。所到之處，空氣被瞬間點燃，發出噼里啪啦的爆鳴聲。高溫使得周圍的空氣迅速膨脹，形成肉眼可見的扭曲波紋，如同夢幻般的光影在空氣中舞動。
而地面，更是不堪重負，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原本平整的地面出現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像是大地痛苦掙扎時張開的大口，裂縫中不斷有沙石被震飛，向空中濺射而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法陣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六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罩。
光罩內的能量洶湧澎湃，像是要衝破一切束縛。
而外面的世界，更是一片狼藉。周圍的山峰在地面的晃動下再次開始崩塌，巨石滾落，煙塵瀰漫。
原本晴朗蒼白無際的天空不知何時被滾滾而來的烏雲所佔據，這些烏雲將整個天幕都染成了一片陰沉的墨色。
伴隨著陣陣狂風呼嘯而過，雲層中不時閃爍著耀眼的電光，如同銀蛇般在空中肆意舞動，緊接著便是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雷鳴轟然響起，彷彿要把這天地都撕裂一般。
那雷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令人心驚膽戰。
就在六色光芒交織達到極致之時，法陣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那顫抖的幅度遠超之前。
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打破了這緊張到極致的氛圍，法陣爆炸了。
剎那間，一股無與倫比的能量衝擊波以法陣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周圍的一切都被這股力量無情地摧毀，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山峰瞬間被炸得粉碎，巨石被拋向高空，又如同雨點般落下。
爆炸產生的煙霧迅速瀰漫開來，濃稠得像一團團黑色的棉花，瘋狂地填充著每一寸空間。
煙霧中，偶爾閃爍著一些尚未消散的道氣光芒，如同在黑暗中掙扎的螢火蟲，轉瞬即逝。
那煙霧繚繞的場景，彷彿是異空間的迷霧，將一切都籠罩其中，完全遮蔽了法陣原本所在的位置。
這裡茫茫煙霧裡，沒有了他們的蹤跡，沒有了法陣的輪廓，只剩下無盡的煙霧和那逐漸消散卻仍在肆虐的能量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