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斷絕關係
蘇盼盼聽到婆母說分家，眼睛都亮了，嘴角偷偷上揚，因為她目的達到了。
立馬就掄起斧頭扛肩上大聲說。「分家就分家，誰不分家誰孫子！」
大房夫婦和二房夫婦聽到這話，臉色一變，他們知道分家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以後，家裡的臟活累活一日三餐，都得輪到他們來做。
"母親，您這是何必呢？"大房秦有錢忍不住上前一步，試圖勸解，"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走到這一步呢？"
二房秦有文也附和道："是啊，弟妹，家和萬事興，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沒什麼好談的！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趙氏直接一句話堵住了秦有文的嘴。
大房和二房夫婦看這種情況就知道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便不做聲了。
趙氏被蘇盼盼一句誰不分家誰孫子給惹惱了，已經徹底置上氣了，接著也把榔頭氣勢洶洶地往肩上一扛，準備擺出一副要決一死戰的架勢。
就是扛的時候，榔頭剛一上肩，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差點兒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幸好她及時穩住了身形，但那搖搖晃晃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剛學會走路的鴨子，畫面好不滑稽。
周圍的孩子們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偷偷地捂嘴笑。
大房和二房夫婦面對這場面也是很尷尬的不忍直視。
趙氏感覺到了周圍的目光，臉都氣紅了，但她還是硬著頭皮，挺直了腰板，大聲喝道：「笑什麼笑，誰敢再笑，看我不...」話還沒說完，她又是一個沒站穩，差點再次摔倒，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秦牧著實是被今天這場面給爽到了。
他何時看到過奶奶出過這種丑，從來都是只有高高在上，天天對他呵斥的奶奶，從來都是只有對他打罵的奶奶。
只因他的爹早早去了，便怪是娘克夫，連帶著她的四個孩子也天天被欺壓。
大房二房的孩子可以睡到天大亮，會給他們過生辰，過年會有新衣服穿。
而他和三個弟弟妹妹和娘，每日天沒亮就得起床幹活，從來沒有吃過一根生辰面，過年更沒有新衣服穿。
對四個孩子少則怒罵大則被打，事情沒做好還被罰不許吃飯。
有一次他還小，看大房家二兒子秦朗過生辰，好奇生辰面是什麼味道，饞的口水都流出來了，趁沒人的時候溜進廚房，偷偷喝了口麵湯。
被奶奶發現，硬是被抓住打了十大棍子。要不是娘親過來護著，可能早就被打死了。那次連帶著娘和弟弟妹妹都被罰沒有飯吃。
想到這裡，秦牧又忍不住淚水漣漣。
就是從那以後，他再也不好奇生辰面是什麼味道，也教育弟弟妹妹不要好奇。
「行，那就把家裡的錢，地契，房子，糧食，農具都合計合計，看看怎麼分唄。」蘇盼盼一直都是直爽的性子，既然答應分家，那就趕緊把事給辦了。
「還用怎麼分，你把你屋子裡的東西收拾走就是了唄。屋子是秦家的，你既然已經分家，那就自尋住處。」隨著話語的落下，婆母趙氏將肩上的榔頭往地上一放，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那還有四個孩子呢，他們不都姓秦嗎？」
「你不是很有能耐嗎？那你就自己養育這四個孩子啊。不是覺得自己很有本事嗎？」
「好，那就不叫分家，叫斷絕關係，以後這幾個孩子和你們秦家就沒任何關係。煩請到里正家裡，做個見證」
「去就去，看你們幾個靠自己能活幾天。」婆母趙氏一臉得意的樣子走在最前面。
大房二房都在小聲議論。
「這以後誰做早飯吶，誰挑水，誰洗衣服，誰劈柴啊，誰去倒便桶啊？」
「反正我不去。」
「我也不去。」
「你別看我啊！」
蘇盼盼回到屋裡。
「月月，笑笑，肖肖，以後你和大哥哥就跟著娘生活，不跟他們在一起了，願意嗎？」
「願意！」孩子們都異口同聲的說道。
「可能前期條件會比較差，生活會比較難。可能條件還不如這裡呢。」
「我們不怕，只要能跟娘在一起，哪裡我們都願意去。」秦牧拉著弟弟妹妹的手，率先表率。
「我也不怕，娘在哪裡，哪裡就是家。」二女兒笑笑也堅定說道。
「娘，我和月月也不怕」八歲的秦肖生怕落下，趕緊也跟上。
「好，困難只是暫時的，相信娘，娘以後一定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婆母趙氏，大房和二房夫婦和家裡孩子，蘇盼盼也領著四個孩子一起去往裡正家。
里正家的門敞開著，只見里正正坐在樹下的石凳上，手持煙斗，吞雲吐霧。見到這一行人過來，免不了詫異。
「里正大人，今日我來，是想請您做個見證。」蘇盼盼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契約，遞到里正面前。
里正接過文書，看完，眉頭微微皺起。
他抬頭看向蘇盼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蘇娘子，這...這是要帶這四個娃與秦家斷絕關係？」
「正是，從今往後，我和我的孩子們將與秦家再無瓜葛。」
蘇盼盼說完，四個孩子也在旁邊狠狠點點頭。
「秦老頭子走的早，你們一家子真是不容易啊，如今鬧這一出，趙嬸子，你和你家大房二房是認真的嗎？」
「是認真的！」趙氏的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里正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以後你們兩家無論貧困富貴，發達與否，都沒有任何關係了。現在你們秦家不用給他們任何家宅田產，而你秦家日後若有任何困難，也不能強求他們幫秦家。」
雙方都同意。
「好，那就雙方簽字按手印，我蓋好章就算是契約作數了。」
大房二房則在旁邊欲言又止，來回踱步，此刻他們多希望趙氏能改變主意，但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里正拿起印章，鄭重地在契約蓋下了印章，隨著印章的落下，這份契約正式生效。
「好了，契約已成。你們雙方各自收好。」里正的目光再次掃過趙氏和蘇盼盼，「從此以後，你們兩家各自為政，各自負責。」
婆母大搖大擺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大房二房的人也都跟著回去了。
「謝謝里正，那我們告辭了。」
蘇盼盼對著孩子們說：
「你們終於擺脫了這被壓榨的命運，從此都是為自己奮鬥了！」